那个蠢货妖大王宣称要称霸玄武大陆,搅得人们不得安宁,有人派兵抵抗,各学派义不容辞,合力驱赶那些妖兽,奈何那时人们对星力并不如何重视,导致在压倒性力量面前节节败退。
直到有人推荐了我,他们明显是想让我去找死,在大家道德性的逼迫下,我不得已应战,纵然我星力再高,我一人怎敌得过那妖大王。
你看不过去,出来帮忙了。经过几番恶斗,我们还是力不从心,在绝望之下,你把所有星力都转移了给我……”
说到这,陌上寻镜双唇忍不住颤抖,终是说不下去了。
有些记忆如结痂的伤口,回忆等于再度翻开那块烂肉,见血见骨,令人窒息。
陌上寻镜略带哭腔道:“颜儿,不要再离开了我,好吗?”
最爱的人在自己眼前死去的场景,仍记忆犹新,心有余悸。
陌上寻镜一手拉过花无颜,抱住了她。
陌上寻镜道:“我们的故事可以不感人,可以平淡,但对于我来说,不管如何,只要故事里有你,我便心满意足。”
这话令花无颜无端的难受。纵然陌上寻镜说再多关于自己的事,她也一点印象都没有,她也无法像陌上寻镜那般,窥看历史的记忆。那些属于他们曾经的美好,尽数收藏在他脑海里,心里,而她什么也没有,记忆一片空白。她真的是完颜夕吗?花无颜不禁问道。
如果是,她恨透了自己,居然独自一人喝下孟婆汤,把前尘忘得干干净净,让那个苦苦寻觅她的人,煎熬至今。
她不配拥有陌上寻镜的爱。
……
苏想夜工作回来,见客厅无人,他开启天眼,把整个家搜索了一遍,最终在花无颜的房间发现一道白光,那是一个保护罩,能阻断与外界的联系。
里面的人在干什么,外面的人可不知道。苏想夜右眼陡然一跳,心道不好,匆匆上楼。硬是把陌上寻镜制造的保护罩给打碎。
罩眼的东西一没,里面的东西肉眼看得清清楚楚。
陌上寻镜与花无颜隔着茶几抱在一起。苏想夜见此场景,脸黑得快赶上书桌上的那瓶墨水。他低声咒骂:“shirt!”
花无颜与陌上寻镜匆匆分开。
陌上寻镜迎上苏想夜,假笑道:“苏公子今回来得甚早。”
苏想夜拉起花无颜,没好气的回答:“不早些回来,颜儿可就羊入虎口了。”
花无颜试图解释:“爹爹,不是那样的。”
奈何苏想夜看到的就是那样的,花无颜怎么解释也无用。
苏想夜是三个爹爹中最死板的一个,他有通天的大道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事实胜于雄辩,只要他认定的,很难有人能劝服。
苏想夜道:“我订了一家餐厅,今晚出去吃。”
花无颜应声:“好,那我先收拾一下。”
苏想夜看了陌上寻镜一眼,道:“陌上公子请跟我来,我有话与你讲。”
女婿和岳父之间总要来一场较量。
陌上寻镜闻言点头,花无颜担心,陌上寻镜却反过去安慰她:没事。
陌上寻镜和苏想夜走了出去。二人到书房,苏想夜把门给反锁了。
苏想夜道:“陌上公子,你身为长辈,我苏想夜确实得敬你几分,当身为颜儿父亲的我,我有几句话替她问一下。”
陌上寻镜笑道:“苏公子请讲。”
苏想夜双手负于背后,一脸严肃:“陌上公子记得完颜前辈?”
陌上寻镜笃定:“夕儿正是颜儿。”
苏想夜审视陌上寻镜,严肃的态度差毫不变:“就算如此,前世今生,颜儿记得多少?你用对完颜前辈的爱过延到颜儿身上,你觉得她承受得起?”
苏想夜长叹一口气:“陌上公子,你的爱太过于沉重,经过岁月的厮磨,你也知道,那只是一种执念罢,你以为你的爱感动了别人,其实只感动你自己罢。颜儿还小,不懂什么叫真正的爱,你给予她的不过是用来迷惑她的东西。”
陌上寻镜沉默不语。
“再者,你对完颜前辈用情至深,你说你爱着颜儿,可我怎么没从你眼里看出她的影子来?你把颜儿当成完颜前辈了!旁观者清,见得往往比当局者多。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他执迷不悟吗?!不!不是这样的。他没有,他爱的就是颜儿,也就是夕儿。
苏想夜没有给陌上寻镜反驳的机会,他道:“完颜前辈与颜儿是两个人,陌上公子可别糊了眼。”
不对!她们是同一个人,怎么会是两个人!陌上寻镜在心底咆哮。
“唉,往空酒坛子里兑了新酒,还是原来那坛吗?”苏想夜的话犹如银针毫不留情地戳穿陌上寻镜心中的侥幸。
陌上寻镜不知最后是怎么走去书房的。他也不知如何面对花无颜,见到她时该说些什么,用什么表情。他通通都不知道。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与花无颜的过往在脑海匆匆而过,明明清晰无比,近在眼前,触手可及,然而下手之后又让人捕捉不到,这让他很惶恐,深怕这不过一场瑰丽的梦。
花无颜的音容笑貌无论如何挥之不去,这怎么可能是执念?他追寻了那么多年,若真如苏想夜所说的那般,那这些岁月此不过成一场笑话?
他喜欢花无颜,他爱花无颜,千真万确。
日子过得很快,一下子就到了八月中旬,离漩涡重开还有五天的时间。
花无颜趁此机会好好与朋友们相处。从那日雨天之后,再也没有在学校见过凡若星,花无颜几人心照不宣,不提起他的存在,偶尔有几个女孩子娇羞的过来问他们凡若星怎么没来,他们都以借口敷衍了过去。
漩涡重开,花无颜并不打算带凡若星回去,所以她并没有向任何人透露。
日子临近。花无颜越舍不得朋友们,便拉着他们彻夜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