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被,如是这样,花无颜还是觉得很冷。
“若你想闭关,就得先把身子调理好,不然一年后,你星力是飞升,人却成了老树妖,枯骨枯骨的,那时候别提有多丑了。”陌上寻镜端着碗补品坐在花无颜的对面,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吃。
花无颜也很苦恼,她这个身子有着十岁的年龄,却是七岁模样,她都担心,未来的她是不是飞机场,是不是成了一个小矮子。想到未来的她真的成了飞机场矮子,花无颜咂嘴,多喝了几碗补汤。
接下来的几个月,花无颜在吃补品中度过,小日子过得也是惬意。偶尔调侃冠子书,偶尔晒晒太阳,听凡若星话说段子,别看凡若星温文儒雅,说起段子来趣味百生,常逗得大家开怀大笑,或者是她跑去找七夜儿,讲笑话给她听,逼得她大笑,方放过她。
春意盎然过后是繁华茂盛。
进入七月,天气彻底热了起来,整个大西北犹如笼罩在大火炉里,炎热得不要不要的。
在这个酷热的季节里,皇府的学生们也迎来了暑假。大多数学生一到放暑假,就收拾行囊返回了家乡,只有小部分学生留在皇府里度过他们的暑假。比如花无颜,被陌上寻镜的补品补得很圆润的她,将留下来闭关,比如花无名,他觉除了皇府,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王宫也再不是他们的家,心酸的他只好留在了皇府,跟着陌上寻镜学习大道理。
能回家乡,冠子书自然是兴奋得不得了,不过,其中最令他高兴的事还是最疼爱他的老姨妈的女儿的侄子的孙子结婚了,他要去喝喜酒,还对花无颜说不要太想他,他会回来的。
返乡的前一天,冠子书还拿着一样东西,专门去找了花无颜一趟。
西边的最后一抹红霞消散。天迅速的黯淡了下来。
“丫头,下来,小爷有话跟你说。”冠子书站在独楼下,仰头冲着楼上喊道。
二楼。趴在倚栏上花无颜听冠子书这么喊着,却没有想下去的意思。看了看天边挂上的疏星,眼睛又移到楼下。“天都晚了,有什么事就在这里直接说吧。”
“小爷我、你就不能下来吗?这事要是能当众说,小爷早说了。”冠子书垂在两侧的双手抓了抓衣裳,看着楼上一脸悠哉的花无颜,眸中写了懊恼。
瞅冠子书面色焦急,花无颜回头对着屋内喊了一声。“那个,冠子书找我,我去去就来。”
说着,没等屋内的那个人点头答应,花无颜先翻过阳台的倚栏,跳下楼去,到冠子书身旁。
“你可下来了。走,小爷现在带你去一个地方。”冠子书也不问花无颜愿不愿意,直接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看了眼抓着手腕的那只手,花无颜问:“什么地方?这么急。”
冠子书拉着花无颜。他走在前面,花无颜被他拉着走,听她这么一问,冠子书回眸看她,“等下你就知道了。”
花无颜只好缄口,乖乖的跟冠子书走。她想看看这货要带她去哪里。
冠子书带着花无颜来到妖兽林的边缘。
天色渐晚,几颗疏星点缀苍穹。灰色笼罩下,妖兽林成一排剪影,晚风轻拂而过,沙沙作响,林中时有妖兽低吼的声音传来。这两种不同的音色交织在一起,却奏响了一曲森林狂想曲。
“我说,你带我来这个地方干嘛?”花无颜问。
西角还残留着抹光,天不算暗,眼前的这些棵树还算分得清,只是越往里探看去,看到的是一片黑暗。
“当然带你来看好家伙了。”冠子书冲花无颜扬起一个笑容。说着他忽然蹲下了身,双手在……刨地。
花无颜一时不知道这厢要玩什么,便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刨,压根没有要上去帮忙的意思。好在冠子书也没喊她帮忙。
约莫几刻钟后。冠子书从地里刨出一包东西。这包东西用绸布裹着,不大也不小,冠子书提在手里,却有些吃力。
把这包东西放置在地上,冠子书用手抹掉上面的泥土,紧接小心翼翼的拆开这绸布。绸布一拆,这里面的东西便暴露于空气中。
看着这东西,花无颜也是惊讶了好一会儿。她走到冠子书身边蹲下,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行啊,小子。这么个东西姐都十年没见了。”
冠子书拿出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烟花筒。烟花由火药改造而成,兴于清朝,但在这个大陆,无论是史书还是传说,都没有出现过这些火药或烟花的字眼,今个儿奇了。
“十年没见这东西?”冠子书手里拿着一筒烟花,眼睛上下打量花无颜。“你今年不是才十岁么?莫非你在你娘肚子里就见过。”这语气里还带着一贯的轻蔑。
花无颜挑眉,捡起地上其余的烟花筒。“我就是在我娘肚子里的时候就看过了,怎么啦!有意见?姐还告诉你,姐不仅知道这东西叫什么来着,还知道它怎么弄呢。”说着把烟花筒举到冠子书面前。
冠子书眨了下眼睛,他今晚只是叫花无颜来放这美丽且闪亮的东西,不是找她来吵架的。为了美好的气氛,冠子书妥协了一次。“好好好,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