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发,女人静静的凝盯着男人那张镌刻深邃的英俊面孔,看着它在自己眼前逐渐放大,越来越清晰,莫名,脑子一阵恍惚,让她变得有些心思烦乱,有种想要挣脱男人怀抱逃走的冲动,只是……当听见男人胸膛传来擂鼓般狂跳的心率,身体像受到了某种牵引般,动弹不得,就这样任由他搂抱着自己,一动不动。
“本王这是在做梦吗?晴儿,就算只是梦……也好……”男人的嗓音沙哑无比,透着醉意的红色眼眶竟蒙上了一层淡淡雾气。面孔如斯,神情如斯,那双黑白分明的清澈水眸,不是他的晴儿又是谁?
盯着男人英俊的脸颊,剑眉如墨,目若寒星,璀璨的星辰蒙上一层淡淡雾水,看得女人心头一阵惊悸,这一刻感觉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明明知道他是喝醉了,情绪却依然那么轻易的被男人蛊惑。
南宫龙泽的大手小心翼翼的在女人脸颊移动,粗粝指腹温柔落在女人樱红的柔软唇瓣上,透着醉意的眸光稍显凌乱,一时之间,男从自己也已经公不清到底是在现实还是梦境。
随着男人指腹的滑动,皇甫羽晴只觉得脊背一阵麻酥,浑身的力量似也正在一点点从手脚流失,身子不知不觉变得柔软,男人的手臂也一点点收拢,突然将一把打横抱起,速度之快犹如电闪雷霆,让人猝不及防。
皇甫羽晴脑子里的意识其实是清醒的,眼眸也能看得清清楚楚,她完全可以反抗,可是对视着男人深邃的眸光,听见他嘴里逸出的呢喃,她的身子就像被施了魔法似的,无法动弹。
安静的伏在男人胸口,听见他微微的喘息声,乌云将明月遮挡,周围变得墨黑,视线渐渐不清,皇甫羽晴能听到窗上吹拂而过的风,还有男人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随着砰的一声响,两具身子应而倒在床榻上,男人俊朗的五官在女人眼前再次变得清晰起来,皇甫羽晴被他压在身下,从男人如墨的深邃瞳仁里,她看见了自己的倒影,美丽极了,甚至看着让人感觉人些不真实,似水中月,镜中花。
突然,男人俯身而下,性感的薄唇将女人的樱唇吞噬,陌生的熟悉气息袭卷而来,不禁令皇甫羽晴浑身一颤,水眸圆睁,鼻尖飘逸的全都是属于他独有的气息。
男人的唇越来越炙热,被动的女人在片刻僵滞后,缓缓有了一丝反应,樱唇微启,让男人轻易探入那丁香之间,虽然只是丝丝细微的变化,却让男人的身体燃烧起来,愈加滚烫,虽已是酩酊大醉,可是醉梦里依然当身下的女人是易碎的瓷器般细细呵护,每一次撷取身子都会忍不住轻轻颤抖,与女人甜美的丁香纠缠在一起,男人喉结涌动,腥红的眸光愈加暗沉。
“晴儿,我的晴儿……”
热源愈来愈强烈,在男人深情的呢喃里,女人的小手已不知不觉中将他的脖颈勾缠,丹田久违的暖流开始在血液里疯狂流窜,想要索取的欲望亦同样望越来越强烈,安静的屋子里唯能清晰听见二人的轻吟喘息,透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从自己身上推到一旁,只闻男人喉间逸出重重一声闷哼,紧接着便再也没了动静。
皇甫羽晴从床榻上起身,虽然面色依然保持着镇定自若,可是从女人整理衣服的微颤小手便能够察悉她此刻凌乱的心情,水眸闪烁着迷离恍惚,整理好衣服后,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心里觉得明明有什么事情要做,一时却又想不起了似的,心神不宁。
对,她应该回到阿离那边去,好不容易理顺了情绪,走到门口女人又折返回来,她差点就忘了拿药,刚才总觉得有什么事儿想不起来,其实就是这事儿。
翌日清晨,皇甫羽晴和阿离还没有起床,只闻房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衣衫凌乱不整的男人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睡得不沉的女人倏地睁开眼睛,正好对视上男人的眸。
“你……昨晚有没有见过本王?”南宫龙泽醇厚沙哑的嗓音透着激动和紧张。
“民妇昨晚听见平南王回房的声音,不过……民妇没有出门,一直在房间里陪阿离。”皇甫羽晴缓缓坐立起来,水眸凝对着男人的眸,语气平静。
“你确定自己一直在房间?”男人的鹰眸突然暗下,眉心微蹙,说话的语气显然透着怀疑,不悦的嗓音令皇甫羽晴心头微微一惊,还未来得及细想,只见男人扬起手,掌心里握着的正是她头上的发簪。
“ 如果昨晚你一直在这间屋里,那……这个又该如何解释?”南宫龙泽的语气明显是质问,女人刚才的回答明明就是在说谎,如果昨夜她没有去过他的房间,发簪又如何会落在他的床上。不过……她的发簪又怎么会落到他的床上去?他明明记得……
皇甫羽晴水眸闪过一抹异色,或许是她昨夜的情绪过于凌乱,以至于落下了发簪也没有察觉,这会儿面对男人突如其来的质问,好像真的无话可说。
“呃……好吧,民妇承认昨夜曾去过王爷的房间,因为听见王爷屋里传来的声响很大,担心王爷喝醉了会出什么事儿,所以过去看了看。”皇甫羽晴的语速很慢,脑子里细细的酝酿该如何将整个事情说的圆满。
“那……你可有在本王房间里看见什么人?譬如……一个女人……”南宫龙泽深邃幽暗的鹰眸闪过一抹异色,虽然面色保持着镇定,可是男人的脑海里依然抱着某种期盼。
“王爷到底想说什么?”皇甫羽晴的面色倏然沉了下来,意味深长的冷冷出声:“王爷昨儿夜里喝醉了,有些事情民妇也不想再提起,这件事情问到这儿,王爷就到此为止吧!”
只把话交待了一半,女人已经背转过身子不再看男人一眼,她的话不禁在男人心底激起千层浪,愈发想彻底的弄清楚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眸光凝向依然握在自己掌心的那只桃玉发簪,男人深邃的眸底突然闪过一抹复杂异光,整张脸都变绿了。
难道……昨夜他喝醉后,错把洛大夫当成了……晴儿?也就是说他以为在梦境里发生的一切,其实都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事情,否则……女人的发簪又怎么会落到他的床榻上?
意识到这个可能性,如同晴天一道霹雳,顿时将男人的脑子给炸懵了,原本还有一大堆关于晴儿的问题想问,这会儿嗓子眼却似被一团棉花卡住了似的,半个音也发不出来。
“时候不早了,平南王去准备准备,民妇叫阿离起床,咱们也该启程了。”皇甫羽晴清冷淡漠的嗓音从前方传来,依然没有回头,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来自身后炙热且复杂的目光,此刻男人那双幽暗深邃的寒潭里,情绪异常错综复杂。
终于,男人咬咬牙,还是开口了:“昨晚……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背对着男人的皇甫羽晴面色微滞,暗吸一口气,缓缓回头,对视上男人眸底锐利的锋芒,清冷的嗓音淡淡逸出:“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凝盯着女人清澈的水眸,这双眸子里的光芒是那么熟悉,昨夜确实在他的梦境里出现过,那也就意味着,昨天他喝醉后,真的把这个丑女人误作成了晴儿。不,不可能!这个设想立刻被男人下意识的否决,不停的摇头,依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真……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南宫龙泽眸底显然漾着怀疑,可是此刻他更愿意相信女人的话,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切不过只是一场梦。
“难道平南王还希望有第二个答案吗?”皇甫羽晴面色清冷,淡淡的反问道。
她的话让男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绿,没错,他当然不希望有第二个答案的出现,用力甩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咬咬牙,丢下一句:“本王先去准备马车,你们收拾好就下来。”
接下来一连好几天阵雨连连,虽然眼下雨已经停了,可是马车行驶的速度还是明显慢下来,撩开马车的窗帘,距离京城已经越来越近,只是经过几日的磅礴大雨后,蜿蜒崎岖的山路显得异常难行,马车的速度想快也快不起来。
马车内,阿离窝在女人怀里睡着了,女人将一件浅蓝色云绫锦的外衣搭在他的身上,小娃儿白里透红的脸蛋儿像熟透了苹果,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突闻一阵轰隆隆声从高耸云端处传来,车内的女人水眸闪过一丝警惕,倏地将脑袋从车窗探出去张望,同时道:“这是什么声音?”
话音未落,车身已经开始摇晃了,马儿似乎受到了惊吓,突然加快速度狂飙起来,皇甫羽晴看见山体上开始往下坠落大大小小的石块,犹如暴风雨袭来之势。
“不好,好像是大雨之后山体松动了,危险!你们都坐稳了……”南宫龙泽的声音从车外传来,此刻男人一边急着控制住烈马,同时向车内的女人传递讯息。
果真是山体滑波了,看着顺着山顶坠落下来的石头,来势汹汹,皇甫羽晴瞳孔猛然缩紧,将怀里的儿子抱得更紧了些。
男人驾车的技术这会儿得到了考验,皇甫羽晴看着马车惊险的与一块块硕大的石块擦身而过,心也随之上下起伏,有惊无险的越过这座山头,马车在男人的操控下停了下来。
南宫龙泽狠狠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刚才发生的意外惊险,还真是让他狠狠捏了一把冷汗,此时再望望那座山头,另一侧方向应该便是他们即将到达的风清镇。
“恐怕咱们得赶过去看看风清镇的情况……”南宫龙泽皱了皱眉头。
皇甫羽晴好不容易从惊魂未定的情绪里回过神来,顺着男人眸光的方向望去,顿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山的另一侧就是百姓聚集的风清镇,刚才的山体滑坡来得太突然,也不知山下的百姓现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