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中潮得吸一口气都觉得吸入的是污浊的水汽,闭眼都觉得很脏的空气覆盖着脸颊。
另一头的惠妃,披头散发的端再牢房的一角,我知道,在牢中对一个女子来说,是何其的残忍。
自惠妃关入大牢后,每日看一眼太阳都觉得是奢望,我想接下来的日子,我可能也如惠妃一般吧!
没有可怜不可怜,只有能不能忍受,我始终不懂为什么惠妃这副摸样,这样的痛苦,心中还念着季长风的名字。就像我不懂为什么,每次让自己无所谓觉得自己什么都可以放下的时候,其实都放不下都只是说说一样。
是权利的诱惑还是她真的也对季长风爱之极深,我不得而知。看到她的样子我总是一阵心酸,偶尔也会心中冷颤,甚是害怕,细细想来却也不知道自己怕什么。
是日入夜,我听到幽远的牢房门口有细碎的脚步声,嘈杂的声音却不大,总觉得有很多人,有的人大声斥责,还能听到有刀口碰撞的声音。只有牢中异常安静,我看了碧玉一眼:“你也听到了?”我指的是牢外那细碎嘈杂的声音。
在牢中时间久了,每日除了惠妃的胡言乱语,就是狱卒无聊交谈和送饭时的不耐烦之语,其余再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我也在平静的外表下藏了烦躁的心,让碧玉看不出我的难受。
说起来我进牢中不过四日,却感觉过了好久好久,真的不敢想象惠妃在牢中一年是怎样度过的,怪不得她会没了昔日的半点清高,怪不得她会疯疯癫癫。
思于此,我使劲摇了摇头,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也不敢再想下去。
直觉牢外的嘈杂声渐渐平息,脚步声渐渐消失,又恢复了平静,就像刚才是自己的错觉一般。可是我并未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有些说不出的不安。
碧玉关心的询问我的情况,我摇摇头叫她入睡。
第二日清晨,早早我就看到了站在牢门前的云小舒,她拿着手帕挡住自己的嘴。多半怕牢中的一切污了她,眼中有前所未有的鄙夷,此时没有别人,就算有,她也不用如昔日一般演得那么辛苦了。
我懒得看她一眼,很明显,她对我的反应不是很满意,甚至有些生气。只要我有一丝的不开心,我便很开心,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心中暗喜也嘲弄。
现如今,我虽在牢中,可是她云小舒也不是随便能取我性命之人。况且我身份非比寻常,想到这,我有些喜出望外,或许我还有一筹。
“墨姐姐倒像是过得很好呢!是狱卒对你太好了吧!”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怎看都是一副假惺惺,让人多看一眼都觉得是煎熬的脸。
我迎着她的目光释怀的笑笑:“舒妃才是过得最好的人吧!不过你说的很对,我过得不赖,狱卒对我也不错。”看着她的脸从喜悦到气愤,我便觉得无尽的快感。说不出的解气。
不知何时起我竟这般恨她入骨,我想,要不是她不是白止戈,或许我也不会这般恨她吧!可是一生中向来没有如果,我也不知道要是她不是白止戈我会不会恨她。也不知道,要是当日我拼死也要带她出雪地,我们的结局会不会都不一样。
我唯一只能承受,承受着属于我的命,我的数。
碧玉想要制止我的话,可是我就是不想看云小舒得意的样子。硬生生的说出了牢中很好的话,她一阵不满意过后脸中又挤出谄媚的笑脸:“墨姐姐可知昨夜发生了什么?”
我如遭雷劈,忽的反应过来,故作淡定却是非常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却最后也只以一句——我不在忽!结尾。
我不安得只差站起来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