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后,初云国国师展示了血玉的奇异,果真如他所说的。
只是我没有了一开始的好奇心,我已无心看任何东西,我竟那样怕白止戈的出现。
我想,那年把她留在雪地里,许我潜意识就不想把她带出去,不想她活着吧!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
我回到西宫,彻夜不眠,眼睛疲劳疼痛的厉害,可是就是无法入睡,怎样我都觉得胸口堵了一口气,难受得窒息。
我明明没有错,于情,她是掩藏在季长风身边的杀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叫她留在季长风身边。
于理,那样的情况,我本就不能带出两个同时受伤的人。我本来也就支撑不了多久。
所以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丢下白止戈我不觉得有错。
可是见到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出现时,我竟有些心虚,有些愧意。
我越想越觉得奇怪,难道有人知道了季长风喜欢白止戈,故意易容成同她一样的女子?
思绪万千,我知今夜无论如何我都睡不着了,索性起来到寝殿外吹吹风。
此时刚好是午夜12时,碧玉给我披了件披风,她一个劲的打着哈欠,我便叫她去休息了。
碧玉刚进屋不久,我便听到有人敲西宫的大门,一宫女便跑去开门,我好奇,这个时候谁还会来。
只听见那小宫女问:“你是谁?”
来的人也懒得理她,也不说明身份,直接往里走。宫女在后面小跑想要阻止她。
她进院,四目相对,我才看清来的人是云小舒。我好奇她初到宫中是怎么知道我的寝殿的。
她倒显得很激动开心的样子:“墨姐姐。”就如我们已认识好久,而不是初次见面。
“云公主?”我下意识的称呼她。
“姐姐怎么还不睡?我以为就我一个人睡不着,便到处走走,见这里有烛火,想必是哪位妃子也无法入睡,便想进来看看。”她说的极其自然,听得出,她没有骗我。
我叫宫女准备了茶盏,叫云小舒进了屋。
我客客气气的说:“公主太客气了,我与你还不算太熟,你的姐姐怕是要折煞我了。”我刻意与她保持距离,因为我不喜欢白止戈,也不喜欢她有一张白止戈的脸。
“姐姐说笑了,今日宴会你弹唱的《四张机》真是动听极了,我很佩服你呢!姐姐你教我可好?”
“教你?”我怀疑自己听错。
曾经的白止戈,是个不善交谈,眼中总带着时有时无寒气的人,而觉不像眼前的女子,开朗话多。
性格与昔日的白止戈当真是天差地别。
她开心的笑着:“是呀!姐姐你就教我吧!”她总与我姐姐长姐姐短的,只感觉很不习惯,也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
我试探性的问她:“公主长得很像一个故人,除了性格不同,其他的举止神韵都像极了,如公主不说话,我当真以为故人又活了。”我知道,她若是白止戈我此话一出定让她想起往事,她定会有些反常。
“真的吗?晚宴后皇上去看我了,他也说我长得像一个故人。姐姐你和皇上说的故人是不是一个人?”我没有得到想看到的表情。
我微微点头。
她额首:“姐姐,我看皇上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你说的故人不会是皇上的老相好吧?”她直言不讳,无半点当日白止戈谈吐之风,从见到的第一眼我便确定她是白止戈,可是,此时的我不确定了。
她虽是公主可是活脱脱一个野丫头的形象,哪有半点白止戈的神韵呢?难得我错了?
她硬要我叫她小舒,只是我怎么都不愿意这么亲密的叫和白止戈长得如此像的女子。
她和我没完没了的说着,只表现出,对看到的一切好奇的样子。
我以为我不会和她说一句话的,没想到她竟来找我,虽然她性格与白止戈天差地别,可是潜意识告诉我她们应该是有关系的。
我叫宫女送她回她住的寝殿,她怎么也不肯走,说要留在西宫歇息。无奈的我只得叫宫女给她准备了一间房。
我猜不透,想不通她的目的是什么,还是我想多了?
自入宫后,别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得猜其用意,早已习惯了猜别人的用意,因为我不曾相信任何人包括季长风。
我不知道是我多疑还是我惯性的猜,总觉她就是白止戈。
我与白止戈本没什么大仇,可是她出现竟会令我如此忌讳。
云小舒休息后,我独自一人坐了很久,直到快要天明时,才有了困意。
我醒来时已是中午,云小舒已经走了,她只叫宫女传话,说是感谢我的收留。
碧玉见我时吓了一跳,说我黑眼圈严重,眼中尽是血丝,她急急忙忙的弄了热毛巾给我敷。
我已决定用卜算之术探知云小舒的真正来历。
在碧玉给我敷眼之际,又有太监带着季长风口喻给西宫赏赐,近日他赏赐频繁,而我未做什么,被季长风的赏赐弄昏了头脑。
叫碧玉问了为何赏赐,只听那太监说季长风为我能收留初云国公主云小舒而赏赐的。
我心中苦笑,一阵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