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她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安乐华,平安,快乐,风华,但是为什么会这样。
妇人沧桑的看着她,摇头,“你真觉得她能干活?就算把她卖了也卖不到几个钱。”
男人暴躁的抓起害怕的安乐华,“管他的,先卖了再说!”
“老板啊,你看,她能卖多少钱?”前一秒还恶狠狠的等着他,让她安分,下一秒就点头哈腰的谄媚,安乐华知道,这是要卖她去做苦工,家里还有个弟弟,她......是女儿。
“她从小就干活,别看她瘦瘦弱弱的,可以干的活多着呢。”
她低着头,双手手指紧紧捏在破旧的衣服上,她不奢望爹娘会疼她,可是,她只想在自己的世界里快乐,这样都不行吗?
一脸油腻肥胖的男人打量着这个丫头,“你多大了?”
她没说话,没抬头。
“你这死丫头!”男人狠狠将她推在地上拳打脚踢。
安乐华蜷缩着,她习惯了不是吗,她很难过,可是这次她没有流泪,真的很奇怪呢。
“呵呵,老板,别介意,她是个哑巴,不会说话,这丫头安乐华,有十三岁了。”
“这样啊,模样长得也不错的,不过我这里是体力活,看她弱不禁风的,给你“四块大洋吧。”这丫头能干很长时间,多给点也没事。
“谢谢,谢谢,老板阔绰。”好像担心他反悔,拿着大洋往后退,没有看安乐华一眼。
散乱的头发遮住了大半脸,老板皱眉,“装什么死,还不站起来,我买下你是来干活不是让你睡觉的!”
安乐华慢悠悠的爬起来,她身上很疼,但是她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被扔到了一间狭小却挤满了人的小屋子,尿酸味,腥臭味,男女混到一起,安乐华就站在门后,那些孩子都习惯了,没有谁会去在意她。
门突然被踢开,她整个身体都飞了出去砸在墙上,痛的要流泪了,倔强的咬着嘴唇站起来,“快,去给老娘干活!你是新来的吧。”被拎住衣领,呼吸好难受。
“去洗衣服!洗完衣服搬煤矿。”安乐华看着全是衣服的盆子,周围没有人,吸了吸鼻子蹲下,秋末的风很凉,小手放进盆子里慢慢洗衣服,她的手红肿不堪,冻伤的厉害,她打着喷嚏,搓着衣服,偶尔仰头看着明亮的天。
安乐华咬牙推车,一车都是煤矿,好重,但她不发出一点声音,其他孩子怪异的眼神看着她,“这是个哑巴吧。”
有个女孩嘲笑,“就算努力干活也离开不了的。”
“就算,别仗着一点姿色就觉得会放了你,喂,你,我在和你说话呢。”很大的力度从背后推她,一个不稳,腿撞在车杆上脸砸在煤矿里,全部摔坏了,满地都是。
“啊!你想死啊!你知不知道这些煤矿多少钱!”老板娘拳打脚踢,拿着棍子狠狠打在她身上,安乐华不反抗,她想结束这样的人生,可是她向往着阳光,她真的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哈哈,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居然没把你打死。”
是啊,为什么还没死呢。
安乐华爬起来继续干活,那个女孩被她无视的恼羞成怒,一脚踢在她头上,从小的干活让她的个头很小。
安乐华这次没有摔在地上,一个男孩护住了她,“你够了,都是干活的你有什么好得意的,疯丫头。”
“你说谁疯丫头呢!”
“吵什么!再吵把你们全打死!”
这下谁都不敢说话了,安乐华挣脱开他的手,很小声的说,“谢谢。”
男孩愣了,原来不是哑巴啊。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喂,你会说话为什么不说话啊。”
“你这衣服很多,我来帮你吧。”
无数次的搭话,回应的只有沉默。
“为什么,你要和我说话呢?”
“哈哈,你终于说话了!哈哈,我叫钟方豪,你呢。”
为什么你总是能笑着呢,她好像很久都没有笑过了。
“安乐华。”
“真好的名字呢,你要多笑笑才符合名字啊。”
“为什么你能笑呢,每天这么累,为什么你还能找我说话呢,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啊,笑是为了自己不是吗?因为快乐,因为想笑,所以笑了。”
安乐华摇头,“我不懂。”
“总有一天你会懂得,想要为了谁而快乐的心情。”他的手放在了她的头上轻轻按着,她见过,娘就是这样对弟弟的。
又过去三年了,虽然每天饿着肚子,容貌的美丽早就让心怀不轨的老板看在心里了。
“乐华,你要小心那个老肥猪。”
安乐华点头,她知道,“我会注意的。”
钟方豪的个子也是蹭的长高了很多,本来他就比安乐华大了有两岁,这样对比,安乐华只在他的胸口,如此娇小......视线不受控制的落在浑圆上。
安乐华感受到视线抬头,“你怎么了?流鼻血了。”
钟方豪脸通红,捂着鼻子就跑了。
安乐华茫然的看着他的背影,生病了?
这一切被那个老板都看在眼底,恶狠狠的瞪着那个方向,“竟敢和老子抢女人,不想活了。”
像往常一样,安乐华走进屋里,又被赶了出来,“滚出去!”
安乐华低着头,还是想走到院子角落的柴那边睡觉,但刚走到院子就被人捂住了嘴,油腻肥大的手,是老板,呜呜。
安乐华挣脱不开,恐惧的眼神看着四周,谁来救救她。
黑暗里,头流着血的钟方豪倒在地上。
“救.......”老板拿着布绑住她的手在柱子上,趴在她身上压着她的腿,将布塞在她嘴里是,然后气喘吁吁,流下口水看着她。
好恶心,好害怕,安乐华眼里浸满泪水,浑身发抖,恶心的手摸上她的脸,“真美啊,我早就想要你了。”
钟方豪,钟哥哥,救救我。
老板看出她在想什么,阴笑着,“别想那个臭小子会来救你,他来不了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来不了了?还没想清楚衣服就被撕烂了,呜呜!拼命的扭动着,可是却引发了身上人更多的欲望,用力按住她,“别挣扎了,就从了我吧,成了我的人不会亏待你的。”
恶心的嘴凑上来,安乐华晃着头,救命,救命,猛地大力抬起身体,头撞在他头上,“啊!”老板疼的闭眼捂住头,松了!
安乐华腿收了回来踢他下身,然后坐起来用牙齿咬开布,刚刚咬开一只手的,老板一巴掌打在她脸上,柔弱的身体硬是被这股力量打出去,头撞在墙上,血流了下来,视线模糊了。
“妈的,敢打老子,你真以为自己多漂亮,老子看的上你是你的荣幸!”然后再次扑上来,她没有力气再挣扎了,怎么办,她不想,好恶心,手指轻轻动了下,偏头看到床头有剪刀,剪刀。
身上的衣服被撕裂了,羞耻的只剩下背心和内裤,眼泪憋在眼眶里不落下,用尽力气拿到剪刀,身上的人完全没有注意,白嫩的肌肤印上了肮脏的手印和吻痕,握紧剪刀,狠狠的刺进老板的脖颈,去死吧。
“啊——”惨叫声响起,安乐华踢开他,然后......笑了,仰头,双手握紧剪刀,对准喉咙。
门打开了,“不要,乐华!”
安乐华看着流泪的他,第一次见你这么害怕,这么难过,嘴唇轻动,无声的说着,然后用力刺下。
对不起,我累了,你要活下去。
“如果能让你选择生在什么时代,你会想去哪儿?”
如果我能选择,宁愿自己不存在世界的任何角落。
你说过,还有很多没看到的风景,美好的风景,如果真的有,请你替我去看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死亡,对安乐华才是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