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顺年
大雪纷纷扬扬,渐渐掩盖住地面的嘈杂,褪去了芙安城以往的热闹。人们加快脚步,赶着回家,也不乏一些人,朝椅花楼走去。
”淼大人,小小年纪就能成为一国重臣,老夫我深感佩服。”一位大腹便便的人笑着看着他面前的人,说实话,他都已经五十岁了,却不都不为他的外貌而震撼。那张如玉璧般的脸上两双单凤眼如深潭般忘不到底,仿佛你看不到他,他便能够把你看得死死的,有种不输于当朝皇帝的”压迫感”。但,就算这样,他也不能认输,他才是这个王朝的功臣,皇帝的左右手。********便对他指手画脚,好歹他也是叱咤朝庭的老将。
”说得我如此了得,我实在愧不敢当。倘若如此,又怎能抓不住你的那些事。”淼孑骊不忘赋上鹰的眼神。
那老头见状连忙撇过脸轻咳一声,心里那叫个七上八下。他自然知道淼孑骊说的什么,不就是多哪了些钱嘛,这厮跟这几个钱斤斤计较,明摆着把他往死里逼。不过,他咸鱼翻身的机会总该是要来的,再不会寄人篱下。
旁边一青年轻咳一声打破此时该死的气氛,”张大人,这天寒地冻的,四处也没什么开门的酒店,要不……咱们上面谈谈。”
说着往斜上方二楼的那些打扮娇媚的女子拋媚眼。
”也罢,也罢,既然淼大人如此误会老夫,那老夫也懒得解释多少,王大人的意见好。”说着朝椅花楼走去。淼孑骊犹豫了会,最后还是跟了去,毕竟他还有事跟他们谈。
椅花院内,一老妇面露狰狞,手舞滕鞭,”你这小丫头,别再提你父亲,重臣又如何,到现在还不是坠入悬崖。我就是看你可怜的份上,给你饭吃,你倒反过来咬主人,找死,我看你是活腻了!”
”呜呜,痛!”她看着藤鞭落在自己裸露的脚上,便又是深深血印,”呜呜……”
”我再问你,去不去!”
女子忍着泪,她还记得父亲临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女儿,人生难得一趟,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要坚强的活着。只为你变得强大的那天。但这条路上,在财富,清誉,权势面前,一定要选择活下去,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过几天就是你的生辰了,爹爹答应你,一定回来给你庆生。
她的眼角含着泪,却不许它掉下来,心里有男孩般的倔脾气,父亲说对了一半。因为,他把女儿的生辰给忘了,父亲再也没有回来,她满十五了啊,”我……我去……”
”听说你们这里又添了一位美人。”
”可不是,大人若愿意,小的啊这就去叫,呵呵,”说着来了几位女子,她们个个抹着浓妆,穿得露骨,万种风情。”你们给我好好伺候这几位大人,让他们玩尽兴,到时,少不了甜头。”说着便笑嘻嘻去叫人了。
淼孑骊皱了皱眉,连忙把搭在身上的手推开了,那女子倒毫不介意,继续往他身上靠。可下一秒,她动也不敢动了。因为那把锋利泛着银光的刀此刻离她脖子只隔着空气的距离。“别靠近我。”话音刚落,刀也放了下来。
“哈哈哈!淼大人,没想到你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真比得上万年冰山,人家姑娘这么热情,你到还吓着人家了。来来来,小姑娘,到老夫这来。哈哈!”那女子低着头,快步走了过去,一点儿也不想停留。在椅花楼里,她虽看过一些不近酒色的人,却没看过能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的,回去又得被耻笑,不过,能保命已经是万幸了。
……
“几位大人可玩的尽兴,来介绍下,”说着连忙把旁边的可人儿推上前一步,“这位就是我们这儿的新人,初来乍到,还有些生涩,若有什么不满意的,望大人见谅,看几位爷聊的这么认真,那老生就告退了。”
张大人见状,打量了眼前的可人儿,两眼笑得都快眯成了缝。没想到刘大人之女会落得如此地步,早听的她小女儿长得如花似玉。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哟,这不是刘大人的爱女‘刘鸣夏’吗?怎么也来这儿了,来卖身?可不是个好去处。”
“王大人,你说什么呢?!”妖艳的女子坐在他怀里,两肩早已露了出来,别提有多风骚。鸣夏看着这一幕都想吐,但她得忍着,要不是被抓到了这儿,她连看都不看一眼。“呀,瞧我说什么呢!宝贝,我错了。鸣夏……哦,不,刘二小姐,要不,我们三个,你选选,想伺候谁,就伺候谁。好歹也是大小姐,得把主动权让给你啊!”
王仁建不说还好,鸣夏心里一沉,脸色一阵青一阵紫的,说来说去还是在羞辱她,她平时从不出府,哪能受这般侮辱?!
忍!
既然必须选一个,那又有什么法。双眼从左边两人越过,她实在看不下他们的所作所为,好像一举一动都在暗示着她。闭上眼睛,他多想这么闭下去,要是时间静止了该多好。可是,现实就是现实。她睁开了双眼,只见一双深邃,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睛,那双眼睛真的让人着迷。她想看清看透。当她发现有什么不对的时候,连忙收回视线。竟然落泪了。她想,世上唯一的亲人,只有不疼她的母亲和姐姐。那也就是什么也没有了,而今,她又有什么脸去看任何人。她心里绞成一团,如万只蚂蚁啃食她的心。
爹爹……
“要不,咱们玩个游戏,”还未等她决定,王大人便不耐烦了,他从桌上拿了两颗玉珠子,“若你猜中它们是在哪只手?你便赢了,若你猜不中,你便输了。”
鸣夏看着王仁建,想说点什么。
“你放心,两只手不可能没有。若你赢了,你要可以是自由之身了,我便把你赎出青楼。若你输了,那就脱衣服,呵呵!”那色眯眯的样子真的让人作呕。
平时,爹爹也跟她聊起过王仁建,长得很有书生样,却是个酒色之徒,但在处理国事上毫不逊色。所以皇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嗯。”她只能赌一把,赌她的一生,赌她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