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鸭寨和保安团向来素无往来,常团长突然到访,周龙觉得事情有点蹊跷。
为弄明白此人到来目的。周龙吩咐手下把姓常的领进来,又让贺二奎跟跪在地上的弟兄们退到两边,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最后吩咐手下把谢麻子和泥鳅带进柴房看管。
“呵呵——”常团长带着爽朗的笑声跨进聚义堂,然后对着坐在虎皮椅上的周龙抱拳说:“久闻大当家威名,今日相见,三生有幸。”
“常团长过奖,不知来山寨有何贵干?”
“是这样的,敢问大当家,贵寨里有没有一个叫黄泥鳅的人?”
“有,怎么了?”
“听大当家说话就知道您是个爽快人,我也不兜圈子了,黄泥鳅县城杀人,我要带走他。”
“大哥——”周凤想要跟周龙说什么,却被周龙挥手打断了。
“哦——这样啊,敢情说常团长来俺这里要人啊。可真不巧,黄泥鳅已经被俺逐出山寨。他目无帮规,没经俺同意私入山寨,已经被赶走。”
“呵呵——”常团长冷笑几声,“大当家,他杀的可是RB人啊!”
不提RB人还好,提了RB人,周龙顿时火冒三丈。拿RB人威胁他吗?RB人在中国犯下的罪罄竹难书,他早恨RB人恨得牙根痒,“管他娘的杀的什么人,俺说过了他不在这里。”
“咋跟俺团长说话呢?”常团长的一个士兵听不惯周龙的话,举起枪对准周龙。
瞬间,几十条枪齐刷刷对准了常仁义和他的兵。
“哈哈——”周龙看到卫兵的举动,不屑的笑了笑。
“谁他娘的让你举枪了?给老子放下。”常团长把卫兵训斥一番。卫兵放下枪,低头站在一边。
周龙挥手示意,众兄弟也缓缓放下枪。
常团长也听出来了,周龙是铁了心不交凶手。如果硬抢,凭他跟山寨外面的二十多号人,无非是鸡蛋碰石头。这事得回去从长计议。
常团长换口气说:“手下不懂事,冒犯大当家,还请大当家多多包涵。既然凶手不在贵寨,那在下就告辞了。多有打扰,告辞!”
“送客!”周龙转身吩咐道。
出了山寨,跟随常团长的卫兵说:“团长,凶手肯定在寨子里。要不咱打进去……”
“你他娘的猪脑子啊,就凭咱们这二十几号人怎么打?不是送死吗?走,回县城。”常团长说完领着士兵灰头土脸的回了县城。
常团长离开聚义堂后,贺二奎跟抢过黄家村粮食的那些兄弟,齐刷刷地跪在大堂。此刻,周龙注视着曾经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内心百感交集。可是国有国法,帮有帮规,他们既然犯了帮规,必须按帮规处置,要不然他以后怎样带兄弟!
“大哥,就饶了二哥跟兄弟们吧,毕竟初犯……”周凤求情道。
“大当家,请饶恕二当家。”聚义堂其他兄弟都跪在地上为二奎求情。
周龙挥手止住他们的请求,无奈地说:“帮规处置。”然后又对二奎和犯错的兄弟们说:“从今往后,你们不再是老鸭寨的人。倘若以后再欺负老百姓被俺知道了,定杀不饶。”
“大哥,您放心,俺以后再也不敢。俺犯的错俺认了,把俺赶出山寨俺没有怨言。只希望大哥保重身体,以后有用的着兄弟的时候,只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那些犯错的兄弟异口同声喊道。
二奎领着犯了错的兄弟们依依不舍出了聚义堂。这些曾经只流血不懂得流泪的汉子,走出聚义堂的时候,个个湿润了眼眶,像晨雾迷了眼睛一样。
周龙怔了会儿,命令手下:“放了谢麻子和黄泥鳅。”
“是。”一个土匪领命去了柴房,放了谢麻子和泥鳅。
谢麻子回到人群中低头不语。泥鳅却扯着嗓门喊:“你说没杀人就没杀啊?俺要是查出来人是你们土匪杀的,俺一定杀了你们……”
“黄泥鳅,说什么呢?俺大哥不是都告诉你了嘛,老百姓真的不是俺们杀的,你要是再捣乱,别怪姑奶奶的飞镖不长眼。”周凤瞪着泥鳅说。
“嘿——抢俺们粮食,杀俺们人,你倒有理了。怎么?连黄家村最后一个幸存者也要杀吗?难道要斩草除根?”
“你……”周凤气得说不出话。
“好了,抢你们粮食的人已经逐出山寨,至于杀人者,俺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用不着你查,俺自己的事自己来。”泥鳅掘强地回绝了周龙。
“为了山寨的清白,俺定会查清楚!”周龙声如洪钟,满脸坚毅。
“好吧,随你们吧。”泥鳅说完扭身就要走。
“哎——你干嘛去?”周凤喊住泥鳅问。
“俺又不是你们山寨的人,去哪跟你有关系吗?”
“来人,把他押回柴房。”周龙命令道。
“哎——放了俺,放了俺……”泥鳅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脱两个硬汉的手。
周龙散了聚义堂的兄弟们独自呆在屋里。周凤知道,二奎和一些兄弟们被赶出山寨,他哥心里一定很难受,就留下来劝慰他。
“哥,还在为兄弟们难过?”
“哎——跟了俺那么久的生死兄弟啊,以后不知道是否有缘再见。兄弟们犯错,俺这做大哥的也有责任啊!”说着拿拳头击起了自己的头。
“哥别这样。”周凤一把拽住周龙的胳膊。
“哥,咱这规矩立山头的时候都定了,兄弟们明知故犯,怨不得你,别太自责。”
周龙静了会儿,吩咐周凤说:“你一会派人去城里打听一下,黄泥鳅是否杀了鬼子。”
“肯定不会,瞧他那熊样怎么敢杀人呢,况且是鬼子?”周凤压根不信泥鳅杀了鬼子。
“还是派人打听一下吧。”
“嗯——对了,哥,你为啥把黄泥鳅留在山寨啊?”
“你没听保安团姓常的家伙说吗?说黄泥鳅杀了鬼子,不管他是否杀了鬼子,要是落到保安团那伙人手里,只有死路一条。”
“你想救他。要是这样的话,咱们可把保安团得罪了。”周凤分析说。
“得罪就得罪了,怕什么?俺今生最恨的就是汉奸。鬼子都欺负到家门口了,还帮着鬼子打自己人,真他娘的一群畜生。要不是为了山寨兄弟们安危着想,俺今天真想剁了姓常的那狗东西。”
常团长在老鸭寨受了一肚子气,回到保安团团部,气得解开上衣扣骂道:“不识抬举的周龙,老子早晚灭了你们这帮土匪。”
一旁的张开顺端来一杯茶,劝慰常团长说:“大哥,您消消气,用不着跟那些土匪一般见识。只要您一句话,兄弟我立马带人端了他的土匪窝。”
“放屁,老鸭寨是你想端就能端的啊?你也不动动脑子,那里易守难攻,要是真打起来,指不定谁把谁灭了!”
“可咱也不能由着黄泥鳅在老鸭寨逍遥自在啊。大哥,要是咱强攻不行的话,咱就把这事交给RB人,让他们用炮炸平老鸭寨,不但惩办了凶手还教训了那帮土匪。”
“哎!我说顺子,你他娘的跟了我这么久,咋还没学会用脑子办事?按你说的,若是RB人插手的话,那不是显得咱无能吗?你没见那个松田最近老给我脸色看吗?”
“大哥教训的是。大哥,今天这事咱先放放,您不用费心,这事由兄弟我慢慢想办法。对了大哥,听说会春楼新来了个戏子,那戏唱得得劲,人长得也让人销魂。兄弟我都安排好了,不如……”
“呵呵……你小子……”
常仁义和张开顺换了便装,有说有笑的走出保安团部,向会春楼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