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美人,代王差人送来食盒,您赶紧用膳吧。”织菊拿了个食盒进来,喜盈盈的让我享用。
奇怪,昨天还和刘恒吵架今天怎么就给我送东西来了呢,他不像是认错讨好的人。不管了,看起来挺好吃的。
织兰和织竹这时嘻嘻哈哈的进来了,前几日让她们帮我寻来刚出生的不久的小奶猫、小奶狗。我放下筷子,顾不得吃送来的食盒。
那小小的模样像要融化在我的怀里,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先抱哪个了,真是可爱极了。
我抱着它们到院子中,它们刚到这里就打得不可开交。一个善用爪子挠,一个就要使劲咬,我饶有兴趣地看着它们的猫狗大战,织梅则是一脸:早就告诉我猫狗不能一块养的表情。嗨,没事的,现代好多人喵星人和汪星人一块生活的。
正当它们打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我不知道身后有一道黑影窜进屋里,又叼着什么窜出来,再窜到屋檐上。
吓了我一跳,定睛一看,是一只矫健的黑猫。
那黑猫回头看了一眼因年幼的无能力爬上墙的猫咪和狗狗,它把口中叼的食物放在屋檐上慢吞吞的吃了起来,只留两只在地下喵喵叫、汪汪叫。
“好了,姐姐一会再给你食物吃。”我抚摸着它们的毛发。
看见刚才还矫健的那只黑猫,在屋檐上竟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它怎么了。
“梅兰竹菊,你们快过来。快把屋檐上的大黑猫抱下来,快传太医,不对,有没有兽医啊。”
还好这只猫并没有大碍,太医把这只猫大头朝下地摇晃,把吃下的东西吐出来,吃出来就好了,又喂了些食物和水,它已经没事了。
“回美人,这只猫已经没事了,不知是吃了什么才导致无力地倒下。”
“它是突然窜出来的,进屋不知道偷吃了什么,偷吃……”我过去一看刚送来一口没吃的食盒中,摆出来的盘子中少了一大块肉。
知道了它吃的是什么太医分析:“这食物中是加了使人越来越虚弱地慢性药,身体本来就虚弱的人一开始并没有任何反正,只会感觉越来越累,最后虚弱致死,这无色无味的加在食物中根本不会有改变,用平日试毒的银针是试不出来的。”
我一惊,马上就问织菊:“这不是代王给我的饭嘛,怎么会被人下了药?”
织菊也是惊恐:“不……这奴婢也不知道……”
“好了,你帮我照看那大黑猫去吧。”
“诺。”
“看来是有人要害我的……”
太医继续说:“这并不是毒,是一种慢性药,这位药若加在其他几味药当中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之药,只有单独使用才会成为害人的工具,而且只有身体强壮的人吃了反应才会明显,虚弱的人只能等死啊!这些是太医院前不久才发现的,不知是何人这么快知晓,借此来害人”
“那这猫是为什么吃了马上就有反应?”
“那只猫是流浪猫,身体必定强健,也可能这种药从未给动物吃过,所以才会反应如此之大。美人也是幸运,下了药的饭菜是被它所食。”
“有劳太医了,烦请太医不要讲此事告诉代王,以免他忧心,对外宣称我身体不适,极度虚弱,不宜出门。”
织兰过来了悄声对她说:“美人,有件事不知道当不当讲。”
“说吧。”
织竹讲:“美人,早晨我和织兰姐姐拿了冬日所需的炭火回来时……”
织兰又讲:“似乎看见楼美人拿了一个食盒交给织菊……”
“她们之间所讲我们听得不真切……”
“但我们确定是楼美人和织菊不假……”
她们俩一言一语说着。我知道被下了药的饭菜肯定不是代王给我的,但得知真相我却高兴不起来,在这大汉朝我真的要成为众矢之的了,我真的要勾心斗角的生活了。
那只猫已经走了,要走的猫留不住,如同要走的人我也留不住。
我不打算追究此事,得饶人处且饶人,结果有人就是愿意多生事端。楼美人又差人送来口脂,我知道她的意思:我侍寝了,不想和你抢代王,真是不好意思。她还以为我没有对她起疑心,会美滋滋地使用。可是她错了,这招彩氏姐妹已经玩过了,不是下毒就是下药,我想把它送来的口脂换个盒子再送回去,让她尝尝自己中下的恶果,这盒口脂涂在脸上不是毁容就是致命,我真的要如此对待她吗?我又心软了。
“等一下,算了吧,没必要这样对她,这个口脂留下吧,咱们还礼再制作一个,用点烂花烂叶子,往里面吐点口水进去。”
织菊这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没想到我会玩这一招。
可是没过几天楼美人因为用了我给的口脂双颊溃烂,索性用量不多,经太医诊治现在脸颊只是红得像猴屁股。
代王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兴师问罪。
“我最烦后宫中的女人为了争宠相互害人,窦漪房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真是看错你了。”
我小声嘟哝:“奇怪,我只是用了烂花烂叶子,想往里面吐口水都没吐……怎么会……”我想到了她居然贼喊捉贼,我气愤地说:“我没有……”
“还敢狡辩……”他居然连一句解释都不愿意听了,我想到还是在学校的时候,被老师误会,我也是只说了三个字,就被噎了回去,只有我连连认错才会停止训斥,徒留我一个人为这误会伤心。我不善言辞,只是觉得对于不信任你的人,你再解释也会认为你在狡辩,这种时候我只会沉默……
“不是的,不是的,我么美人没有往里面下药,倒是前几日楼美人送来一个口脂,我们也不敢用,作为还礼我们美人才想到做一个送还给她。”织梅马上出来跪在地上,为我辩解。
“对啊,对啊,谁知道楼美人会不会往口脂里下药,像彩氏姐妹那样……”
“我们美人心地善良,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织兰、织竹也忙为我辩解。
“是啊,我们美人只是气不过,用了些烂花烂叶子而已……”织菊的辩解略显不同。
“等等,你说用了烂花烂叶子……”代王听见了织菊说得关键词。
虽然她说得是实话,但她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虽然是的,但你听说过没用上好的花叶就能毁容吗?倒是她,前几日送来的口脂不知下没下药。”事实证明被人误会不解释只会让自己不痛苦。
“是嘛,那个口脂呢,拿过来。”织兰递上口脂递过来。“那就试试这两个口脂有没有问题,小李子过来。”
在代王身后的李公公,惊讶地过来“啊”的一声
“怎么了,难道让她们姑娘家试,还是想让本王试。”
“这……这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过了一会,只有李公公脸上口脂自然的红晕,并没有什么异样。
“好了,既然她没有错,你也没有错,这件事就不要再追究了,都起来吧。”
楼美人见代王要走:“代王,代王……那臣妾的脸……”
“是不是你自己用错了什么东西。”代王没好气的回了她一句。
经过了这件事后,代王好像离我越来越远,可能他真的认为我跟古代思想封建的妇女一样吧。楼美人却天天往他那里跑,真是脸皮有够厚的,这次我不会再记起往日的情分对你有所保留,你的那些手段古装电视剧里早就玩过了,看来我也要想想办法让代王留宿了,争口气。
“咦,我的房间里什么时候有把琴。”
“回禀美人,这把古琴是代王宣美人侍寝之日送来的,因为当时各宫送礼来的络绎不绝,只是美人一样都没过目,奴婢见此琴放在这里甚为典雅,所以做主放在这里,美人会不会怪……”
“没事,我又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我坐在琴前,想学着别人弹琴的样子装模作样,我闭着眼睛扶着琴弦,竟然弹了起来。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我根本不会弹琴啊,即使是小时候想学,被父母以学费太贵的理由塞回去,然后报了他们认为有用的辅导班。怪事年年有,今年怪事特别多,不然我怎么会穿越了呢,我再仔细伏在琴上,瞪圆了眼睛却弹得曲不成曲调不成调,这是怎么回事?
“织梅,窦漪房……不是,是我之前会弹琴吗?”
“美人岂止会弹琴,舞也跳得特别好,尤其是长安歌,现在美人怎么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织梅又不敢说了,我只能忙解释。
“嗯,可能是摔的吧,对,摔的。”我发现这个理由特别好使,能掩藏自己的身份,避免让她们认为汉代的窦漪房什么都不会。
我闭上眼睛,只有一摸到琴弦便能不由自主地弹起来。如果说窦漪房会这些为什么我睁着眼睛不会弹琴呢?
我反复的试验着,依旧如此。
“代王这几天都在做些什么?”我继续闭着眼睛抚琴问着织梅。
“回美人,代王这些日子除了忙于政事,闲下来时便去清凉亭看看书,喝喝酒。”
“楼美人呢,近来可有异常。”我又问织菊。
“楼美人天天往代王那里跑,前几日天天留宿……但是现在就吃了闭门羹,美人不要担心的,就是……外面已经有了风言风语说代王有意立楼美人为后。”织菊的话里有话啊。
“不过是白费力而已,未来只有窦漪房才是王后。”
“美人这么有自信,要提前恭喜美人。”织梅喜盈盈的笑着。
“对。”或许我知道未来的结局才能活得那么坦荡,而她们又不知道未来的命运是什么样。“明天把琴带到清凉亭去,在代王快来时我要弹琴一曲让她听见。”
当代王听见琴声站在清凉亭门口时,我正随心所欲地弹着琴,随着曲调唱起来SHE的一首歌曲《长相思》:
离开人离了心不开
等待等成迫不及待
不在是现在不在或永远不再
越爱越怕坠落悬崖
难捱自从寂寞以来青苔把泪眼都覆盖
心海已心如死海浪花再不开
尘埃却又惹来澎湃
长相思长几个夜晚
长相思不如长相伴
若拥抱时光太少太短青春多荒凉
长相思长不过天长
长相思太长心不安
怕就怕春光灿烂成遗憾意难忘
“刘恒,你又可知我对你的长相思……”
“宠儿……”在他推开门的那一刻,我已经从后门出去了,还不忘让他看见一个我的背影。
他一路追过来,看了我一路的背影。我回到漪涟殿他便焦急地叩门。
“宠儿。”
“臣妾参见代王,不知代王观临寒舍有何贵干,不过代王今日来的不巧,臣妾偶感风寒,不宜面圣,烦请代王回去。”
隔着一扇门,我听见代王叹气地声音。
过了好一会,我打开门外面什么都没有,不会再有上次那道拥着我的黑影了。
我靠在门上,放声大哭。
他终究还是误会我了……
每到晚上我都会望着那扇门久久发呆,现在我才终于明白古代女人是如何以泪洗面,翘首企盼皇上的到来,以前我还笑她们傻,原来我才是最傻的那个。我不想再参与后宫的争斗了,如此腹黑不是我的本来面目。
我的手脚冰凉越来越严重了,怎么用火烤也没有用,我决定要多多锻炼了,每逢周末带着她们一大票人去爬山。我所理解的爬山都是像北京香山公园那样,修缮好了台阶顺着爬就行了,可是牵着狗狗刚到宫外最近的山脚下,我就愣住了,这是没有石阶没有栈道这怎么爬啊,都是一条条被来往人踩出来土路,我对她们文艺的说:“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美人说的极有道理,这是离宫中最近的一个山脚,是皇家禁地一般百姓不得靠近,只有巡逻的士兵每日沿着固定的路线走”
既来之则安之,我顺着泥泞的土路进去,清晰地看到地上好多莫名的虫子,一个个又黑又大还有好多只脚的虫子要爬上一个人的鞋上,我“嗷”地一声叫了出来。再往前走有一只蛇在树上爬,在现代我哪里见过这个,还是在电视上看见的。吓得我赶紧回了漪涟殿,手脚不冰凉了就是出了一身冷汗。
在我上完一周课之后,织梅告诉我山上修好栈道了,也没有那么多虫子了,可以放心爬山了。
当我爬到不高的位置上时,我发现还要一个亭子,与清凉亭一模一样,在这里可以看到代王的寝宫,不远处我的漪涟殿,连下面的人也看得一清二楚,等等,怎么有人进了漪涟殿。
“织梅,你帮我看看是何人进了漪涟殿。”此时,所有人都跟我一起爬山,只有织菊在殿内看守。
“那个人……好像是楼美人……”
“咱们继续吧,不要管她。”我明白就是现在下山也赶不回去,不过是鞭长莫及。
“回美人,上面……没有路了……路还没有修好,美人赎罪。”
“织梅,你肯定知道这是代王修建的吧,他为我做了很多吧?”我在亭子里坐下,想想能在短短六七日之内能修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这……”
“没事,织梅你说吧。”
原来他对我用心良苦……
回到殿中,走了许久大家都累了,狗狗已经回到它的窝中睡着了。
“今日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这里有织菊就好了。”
“诺。”
“织菊,给我倒杯茶,今日我不在可有人来找我。”
“回美人,没有客人来找美人。”
“哦,是吗?”大家都看见楼美人来过。“你快给我找找一支簪子,刚刚还在头上现在就不见了。”
在她寻找的时候我没有碰那杯茶,我不敢喝,真是越来越疑心身边的人了,无意间看到她翻到床底下,怎么有一个白色的东西,织菊明明看到了摸到了,却饶过它。
我不得不疑心:“好了,不用找了,一支簪子而已,你也去歇息吧。”
在她走了之后,我在地上找到了那个东西,是一个布衣的木偶做工很精致,上面用汉代的小篆写着代王二字,还不忘扎上几根银针,不用猜就知道是楼美人干得好事,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是压胜之术,在宫中最忌讳这个。外面已经有了风言风语有意立她为后,如果除去我她自然认为能坐稳王后的位子,才不惜铤而走险。可惜历史上可不是这么上演的,如果我在有所保留会不会有天真的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