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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十四话 真假祭祀

虽然之前戏子查证到有几位同行折戟于此,至今连尸首都没有找到,但徐灿还是更倾向于认为这些人只是由于种种意外才失踪了,然而经历了河中诡异事件,再加之吴阿姨与船老大等人言语间透露的异常,他心中顿时有些犹豫了。

若是宋家村真的有问题,那么徐灿毫无疑问应该更加小心,以免让人宋家人注意到他与烧饼,徒增不必要的麻烦。

此时,门廊里宋家人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徐灿盯着不自觉退后了几步的烧饼,搓了搓手笑道:“委屈你啦,烧饼!”

“徐徐徐,你要干嘛?”烧饼瞪着徐灿,低声说道。

行走在门廊里的几个宋家人,虽然手中盛着祭品的方盘都是十成新,断没有随时崩坏的可能性,并且走得不能再过谨小慎微,饶是如此他们还是绷紧了心弦,不敢出一丝差错。

“叫你乱跑!弄坏人家东西怎么办?”

“啊,疼疼疼!”

就在领头的宋家人走近堂屋门口时,突然瞧见一个年轻人揪着一个少年的耳朵从屋内窜了出来,吓得他连忙捧着方盘侧身避让。

“以后还敢不敢了!”徐灿朝着龇牙咧嘴的烧饼眨了眨眼,然后对宋家人道歉:“不好意思,小孩子乱跑!”

领头的宋家人皱起了眉头,当先踏入屋内仔细扫了一眼,见没有任何异常,他才回头冷冷地教训道:“弄坏了东西你们两个拿命赔吗?还不快走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徐灿连连道歉,然后便拖着撅了嘴的烧饼,立马朝偏厅的方向走去,才走了没几步,他便感觉后腰的肉骤然一疼,转头瞧去,只见烧饼正龇牙咧嘴地伸手捏着他的后腰呢。

“松开!”徐灿赶紧拽开烧饼的手,“我刚才那是权宜之计!”

“哼,那为啥不换成我揪你的耳朵啊!”烧饼头一撇,不服道。

“你自己说说,如果你揪着我的耳朵从那里出来,人家会不会怀疑?”

“我不管,反正我生气了!”

烧饼又狠狠地踩了徐灿一脚,这才甩开他继续往前逃跑,而徐灿拿烧饼这小屁孩还真没啥办法,只得恨恨地跟了上去。

********************************

祭祀仪式非同于丧葬,所以吴阿姨等人全都是由宋家人安排的,几个吹鼓手按着宋家给的曲谱,每隔十来分钟就将那沉闷的曲子演奏一遍,而吴阿姨则和徐灿、烧饼,一直在堂屋内跪着烧纸钱。

同样,每隔几分钟,吴阿姨就要起身唱一遍宋家给的祭词,而徐灿和烧饼就一直在那负责烧纸钱,不过烧饼没过多久便头一歪,俨然是倚着徐灿睡着了。

不过,在烧饼进入梦乡前,徐灿已然偷偷问明了清溪河中发生之事,据烧饼说,河底住了一条半步成仙的大泥鳅,他虽然无法附身于其身上,但短暂地进入过它的脑子,发觉它似乎是恪守某种誓言,不能放具有某种气味的人过河。

因为徐灿与烧饼身上同样具备奇怪的味道,所以这条泥鳅想要将船掀翻,让徐灿与烧饼过不了清溪河,不过,烧饼与它短暂沟通后打消了它的敌意,这才肯平息风浪离去,至于烧饼为何会有这种诡异的能力,他只推说忘了。

原本徐灿以为失踪的人极有可能跟清溪河中的黑影有关,但此刻听烧饼这么一说,却又发现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可他借着上厕所的时机,又偷偷地在这宋氏祠堂内溜达了几圈,仍旧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就在徐灿思索着失踪的人到底去了哪里,而宋家村到底有没有问题时,祭祀大典已然开始缓缓进行了,所有宋氏族人依次从祠堂门口开始,一步一叩缓缓行至堂屋内,默念祭文、叩拜敬香后离去,以此为一个流程。

直至夜幕笼罩之时,所有宋氏族人才终于叩拜完毕,此时前院内跪了黑压压的一群人,配合吴阿姨颂唱的祭文、吹鼓手演奏的沉闷曲子,以及夜晚摇曳的灯火,这一幕看上去着实有些诡异。

终于,宋氏族长宋仁轩穿着一袭黑色长衫,缓缓踏入了宋家祠堂内,奇怪的是,后面紧接着居然又陆续抬进来三口棺材。

“正式的祭祀大典即将开始,你们可以下去了!”

一旁的宋家人见状,立马上前小声地吴阿姨说了一声,虽然不知道宋家的祭祀为何要驱散外人,但毕竟人家的规矩在那摆着呢,再说钱也到手了,没必要纠结太多,所以吴阿姨就招呼徐灿等人,在宋家人的注视下从侧门离开祠堂。

“木有本,水有源,人有祖。宋氏清溪河域分支,传自宋兆、宋媛两位老祖,并于此地开枝散叶……”

只是在撤离之际,徐灿路过那三口棺材附近时,分明闻到了一股臭味,但他不敢停留让人怀疑,便拖着睡眼惺忪的烧饼,快步跟着众人迈出了祠堂。

此刻,整个宋家村内虽然有灯火照明,但明显有些冷清,毕竟所有族人都集中在了祠堂那,而吴阿姨则领着大伙到了清溪河南岸边,只是船老大与他的渡船并没有停靠在此,而北岸唯有戏台那灯火通明,渡船口岸却是黑漆漆的一片。

大伙只得摇了南岸渡口边的铃铛,希望北岸渡口的铃铛响了后,船老大能够立即赶来,就在他们等候渡船之时,徐灿心中却有些忐忑,因为他是有任务在身的,若是就这么离开,到时候委托人不认账怎么办?

“一万零五百啊!”

徐灿在心中默念了一句,犹豫了好久,终于开口说道:“吴阿姨,我突然有点肚子疼,想先去上个厕所,如果船来了,你们就先走吧。”

“那也成,反正咱们一时半会也不会离开宋家村,还记得停在大戏台附近的小货车吗?你待会去那找我们。”

跟吴阿姨说好后,徐灿便想再回去祠堂那里查探一番,如果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也只能回去如实报告,只是到了那个时候,希望委托人千万不要扣钱!

“我也要去!”

徐灿刚走了几步,却见烧饼也跟了上来,徐灿劝了一句,可他仍旧不肯离开,徐灿只得压低了声音,继续劝道:“你别胡闹,我不是去玩的,祠堂那可能有危险,我一个人去目标小。”

“切,就你厉害?”烧饼拽着徐灿的衣服,边走边说道:“明明我去更合适,一来目标更小,二来还能附在小猫小狗身上偷听偷看,你会啥?”

“我会……”

徐灿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没啥能拿得出手,在脑子里快速地问候了云阳子和胡青山后,他才气呼呼地说道:“跟着我不许胡闹,不然我会揍你!”

“切!”

烧饼倒没有继续耍贫嘴,二人便在夜色的掩护下,偷偷地向着祠堂靠了过去,可还没有接近祠堂,徐灿却突然瞧见祠堂侧门又打开了,他急忙拉着烧饼躲在了一栋屋子旁,然后朝着祠堂侧门望去。

只见侧门内透射而出的昏黄灯光中,忽然走出了一个人,瞧不清脸庞,但此人异常警觉,仔细地朝着附近观察了好一会,才终于迈出门外。

不过,真正让徐灿诧异的是,此人并没有向着村内走来,而是径直往一旁的小径去了,可那个方向分明是一片荒山野岭啊,而且更为奇怪的是,后续又出来几个抬着棺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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