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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两个樊超

樊超从医疗室出来后,没跟阿龙和露西打招呼,而是借口身体太累去川口给他安排的卧室休息去了。

阿龙看到这一幕,气愤道:“咱俩在外面担心的心脏病都快犯了,他却一点情意都不讲,太过分了!”

露西倒是看得开,“算了,那只不过是他另一个自私的人格罢了,希望他能早点回忆起来,找回原先充满爱心的自己。”

川口陪着二人在会议室聊了一会儿,阿龙得知川口接替了他父亲当上了社长时,脸上立刻写满了骄傲和自豪。因为自己的徒弟能有今天的成就跟他这个师傅的功劳是分不开的。

“徒弟,既然你都成领导了,为什么还要远赴重洋遭这份罪呢?”阿龙不解道。

“我家族有个传统,新上任的社长都要亲自带领船员远渡重洋一次,一来是寓意会社生意能长远博个好彩头;二来是希望所有职员能上下齐心、同舟共济。”说完,川口兴奋的脸红了起来。

“我觉得你肯定会是个好老板,你公司的生意一定能乘风破浪、勇往直前的。”露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这时,一个水手形色慌张的跑了过来,说:“社长,在我们船的前方发现了一艘求救的渔船!”

“是哪儿的渔船,有多少人?”

“是我们日本的渔船,只有一个人。”

“跟我来,咱们去找船长想办法救他上来。”川口告别了二人,领着水手离开了。

阿龙听不懂日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问了露西才明白。他本想凑凑热闹去甲板上看一看,露西劝他别到处走动,没有驶出日本海域毕竟不安全,等过了今天再说吧。

露西打伤悬女体力透支太大,他向阿龙道别去休息了。剩下阿龙一个人趴在会议室的桌子上发愣,在樊超拥有了超能力时他特别羡慕,能痛打坏人、行侠仗义、英雄救美,他无数次幻想着有朝一日也会如此风光,可当自己也因突变拥有了超能力后,带来的却不是风光而是恐慌。假如自己有一天也像樊超似地多出了一种人格会发生什么状况呢?要也是自私自利倒罢了,倘若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咋办?万一恶魔最终战胜了善良的另一面呢?他心里再次祈祷上了:“上帝呀,我平时只吃喝不嫖赌,更无坑蒙拐骗,希望您老人家保佑我,让我进化的稳稳当当千万别超速,我不在乎能不能追上樊超,他要是超能公司的董事长,我是总经理即可;他要是超能轮船的船长,我当个大副也行,总之安全第一,阿门。”

阿龙的信仰从无神论到有神论不知是进化造成的还是亲身经历的认识,也许是二者皆有。毕竟自己从平反的普通人到拥有了神秘力量的超能者,这个事实别人可以不屑,他不能无视。阿龙信仰的神是具有智慧的能量云母,还有非人格化的真正的造物主(上帝只是代名词)。现在他开始信服那句话了——在科学还没有到达的地方就有神(能量云母或上帝)的一席之地。突然间,他灵光一现,想到了个问题,圣经故事中的恶魔撒旦会不会是神格上帝的另一个邪恶魔格的体现呢?这个念头刚一闪而过,他立马便打了个寒战,还是别胡思乱想了,容易走火入魔,看来子不语怪力乱神是对的,对未知领域还是慎言为好。胡思乱想了一阵,阿龙渐渐困的睁不开眼睛了……

“你怎么才来呀?我都等你好久了。”

“谁在跟我说话,别装神弄鬼的,有种出来。”

“我是樊超,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樊超!声音是像,但怎么证明你不是模仿秀?”

“我撞坏了你的汽车、摩托车,这下想起来了吧。”

“哼,我永远都不会忘。可我怎么看不到你人呢?”

“你在我的梦里当然看不到我了,可我能看到你。”

“我怎么会跑到你的梦里的,难道咱俩心灵相通了?”阿龙抬起右手看了一下闪烁的三角形图标。

“是我超换的你,我想向你道歉,因为另一个自私的我伤害了你。也请你带我向露西道歉。”

“你为何不到她的梦里亲自向她道歉呢?”

“我还办不到,也许咱俩是同一块能量云母辐射造成的突变,所以你我脑部的沟通更容易点吧。”

“你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释放原先的你呀?”

“我也不知道,似乎有道门把我关在了里面,怎么也冲不出去。可能是那个镶嵌在脑后的金属碎片吧?”

“你还有什么话跟我说或者想托我交代给露西的?”

“希望你们不要太敌视那个我,多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想方设法冲破障碍重获自由的。”

“好的,我相信了,你永远是我的好兄弟,露西也会耐心的等待你回来的。”阿龙说这些话时,感觉有些怪怪的,要不是之前露西给他打过预防针了,他真的无法相信和接受。他忽然想起了件事,忙问道:“樊超,我从嘴里吐出来的云母碎片还在你身上吗?”

樊超迟疑了下,说:“在我那儿,但我不建议你留在身上,万一你也像我似地变成双重人格或者更可怕的事情,那会害了你的。”

阿龙心想:“只要在你身上就好,反正现在那个自私的你也未必会还给我,等有机会我再给偷回来。”

“阿龙师傅,阿龙师傅,你怎么睡在这里呀?”此时,川口办完事回来推醒了他。

“樊超,樊超。”阿龙猛的睁开了眼,发现身处在会议室里,樊超早不见踪影了。

“阿龙师傅,要不你先回卧室休息下吧,等吃晚饭时我再来喊你。”

阿龙点头同意了,当回到卧室躺在床上,他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心里惦记道:“照目前的状况看,除非靠了岸找到一个大医院,否则樊超脑后那块金属甭想取出来,所以原先的他短时间内是不可能赶走现在自私的那位。在船上的这些天里,要是出了什么纰漏,把我的云母碎片弄到海里了,可真成了大海捞针了!不行,我得快刀斩乱麻,既然知道了那东西在他身上,我今天就要搞到手。”

阿龙蹑手蹑脚离开了自己的房间,来到了隔壁樊超的卧室前,他推了下门居然没推动,这下可犯难了:“我总不能敲门进去吧,那样只能硬抢了,可我未必是他的对手,除非……”阿龙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心道:“超能力不知能不能打开锁着的门?”他把右手握在球形门锁上,闭上眼睛、暗中发力、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门开了。

阿龙暗自窃喜,进去后回手轻轻的关上了门,当看到樊超躺在床上打着呼噜时,再次犯难了:“进是进来了,可我怎么知道云母碎片藏在哪儿呢?”忽然,他的右手有了异样的感觉,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着。阿龙抬起像是地雷探测器的右手,往樊超的身上摸去,当距离他左边裤兜非常近时,右手的异常感觉更强烈了。

看着樊超裤兜里稍微鼓起来的样子,基本上已经判定云母碎片在那了。

“可怎么才能拿到手呢?”阿龙再再次犯难了:“如果自己伸手去掏,肯定会被他发觉;要是能从他裤兜里自动掉出来就好了。”想到这,他扫了一眼床边的桌子,忽然发现有一把削完苹果皮的水果刀放在盘子里。

“哈哈,刚才祈祷还真管用,上帝马上送刀来了。”阿龙拿起水果刀便朝樊超的裤兜割去。水手的裤子都比较耐磨,加上又怕弄醒他,所以阿龙费了半天劲也没能割透。

“你这样不行,不如直接用手伸到兜里掏出来省事。”

“懂什么呀,那样会把他弄醒的,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阿龙猛然一抬头,看到樊超睁开眼睛正看着自己呢。

“你……醒了!我刚才给你削了个苹果,看你还没醒自己先吃了,呵呵。”

“我要再不醒,你割不开裤兜一气之下该捅死我了。”

“看你说的,别开这种玩笑,咱俩可是多年患难的兄弟了,我怎会那么做呢?呵呵。”

“看来我误会你了,那把水果刀还给我吧。”

“好……吧,给你,你可小心点,它锋利着呢!”阿龙把刀扔在了床上,转身刚想跑,不料被樊超一把上前抱住了腰直接给扔到了床上,并拿起刀抵在了他的咽喉处。

“你小子给我听好了,这次我是看在露西那妞的份上饶你一回,要是下次再不打招呼进来,可别怪我把你的气管切开透透气。”

“我下次保证不敢了,不敢了!”阿龙被樊超一脸的凶狠像吓的胆儿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能打开门锁没什么可得瑟的,我能一脚把这铁门踹开,你信不?”

“信!我信!我坚信!”

“那你还不快点滚。”

阿龙非常听话,起身迅速的跑回了自己的卧室,他锁上门长出了一口气,心道:“他的眼神太可怕了,比那些黑帮的杀手都可怕,我得赶快把这件事告诉露西,好让她提防着点。”阿龙刚打开门,随即又关上了,“万一我要是说了,会不会在露西面前抬不起头呀?虽然我才进化出三角形光标,比樊超正方形少一条边,但也不至于吓成那样,太跌份了。算了,我先忍了,君子报仇梦里也行,等睡着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阿龙急切的想梦到另一个樊超,但又担心隔壁的樊超也趁他睡熟了打开门对付自己,所以他把桌子和椅子都堵在了门口才放心的睡下。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敲门声惊醒了熟睡中的阿龙,“谁呀?”

“是我,阿龙师傅,去餐厅吃晚饭吧,我还有件事情要宣布。”川口在门外喊了一句便离开了。

阿龙看着屋里的空调依然开着,自己浑身还出了许多汗,早知在船上这么遭罪,不如逃到别的地方好了。当回忆起是樊超领着他和露西往船上逃的,不仅浑身哆嗦了下,货轮虽然很大,但在海洋上行驶也属于幽闭空间,除非靠了岸,否则你想半路下去根本不可能。阿龙没梦到另一个樊超,更没教训成,他唯有硬着头皮推开桌子、搬开椅子、打开门,喊露西一块去餐厅了。

当来到餐厅时,很多人已经落座了,露西看到樊超在一张桌子前便凑了过去,阿龙本不愿和他同坐,可当着露西又找不到好的理由,只能勉强坐在了樊超的斜对面。

“我来宣布一件事,今天我们从海上救起了一位渔船出现故障的渔民,希望大家能多多关照他。”川口作为社长说完后,大家都点头表示愿意,厨师长还端来了丰盛的饭菜和水果,感动的那位渔民直揉眼睛。

阿龙不敢直视樊超,他把目光都投向了那名被救的渔民身上,从他吃饭的动作和表情来看,似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阿龙师傅,你们怎么也不吃呀?”这时,川口走到他们的桌前。

“我们都不太饿,你忙活一天了,赶快坐下来吃吧。”

“刚吃了削完的苹果,当然不饿了。”樊超说完朝阿龙看了一眼。

“既然阿龙师傅不饿,那樊超兄弟、露西姐,咱们吃吧。”

阿龙没敢搭茬,更不敢去触碰樊超阴险的目光,他几次都想把露西拉到一旁告诉她刚才发生的事,但又怕樊超跟过来。

樊超看阿龙怂了,得意的笑了几声和川口边吃边聊了起来。从他对川口那和蔼的眼神和尊敬的话语上,仿佛看到一位正在巴结上司的下属一样。

露西知道自私自利人的共有特征是:只交有用的人,至于那些对自己没什么利用价值的,只当他们是空气。所以,露西也不在乎眼前这个自私樊超的表现。

阿龙游移的目光在餐厅众多的人身上扫来扫去,这一举动给他带来了新的发现,那位渔民似乎并不饥饿,他低头每吃一口饭,抬头便往这边瞅瞅,眼神中并没流露出对川口救他上船的感激,而是渗透出一丝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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