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大作的午后,悦君在勿忧河旁出神。
已经一个上午了,李怀瑾没有来找她。
是不是,以后他都不会来了?
“悦君。”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悦君回头,看到李怀瑾有一瞬的恍惚。什么时候那个成天喊着要跟着自己的傻小子已长成英姿飒爽的少年了?
“悦君,今日我来迟了,你可怨我?”怀瑾询问道。
悦君摇摇头。
“那便好。悦君,我以后恐怕不能陪你练舞了。匈奴来犯,我已被征兵,明日便要奔赴战场。恐怕,此去再也回不来了。”怀瑾无奈道。
“不,不会的。怀瑾,你一定会回来的。”悦君抓紧怀瑾的袖子,生怕一眨眼他便消失不见。
“悦君,你也会为我担心吗?待我征战回国时,已是战功赫赫。到那时,你可愿为我舞一曲悦君?”
李怀瑾走了。
没有他的日子似乎格外漫长。
悦君在河边看着勿语花花开又花谢,喃喃道:“司马衷,你究竟在哪?你何时才会来娶我?悦君舞已学成,悦君也已长大,你为何还不来找我?”
几月过去,悦君都没有等来李怀瑾的消息,南乐坊却意外地接到了入宫献舞的圣旨。
悦君坐在马车上,双手住着两颊望着秀眉微蹙的母亲。自从接到圣旨后,宁念楠似乎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也不知在担心什么。
“母亲,若你不想献舞,又为何接旨呢?”悦君凝视她好一会儿,才忍不住问道。
宁念楠回神,看到悦君担心的神色,敛去心下的悲伤,微微一笑:“傻孩子,圣旨怎么能不接呢?不接旨是要杀头的。”
“母亲,为何你不愿去皇宫献舞呢?”悦君棕色的眸子充满了好奇。
宁念楠抬手轻抚上悦君的长发,“悦君,你可喜欢皇宫?”
悦君灵动的眼睛转了转,莞尔一笑,“当然喜欢啊,陌儿说皇宫是天下最美的地方。”
宁念楠的动作一滞,继而释然一笑,“你喜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