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蚩炎的心里惊起了惊涛骇浪,本是对老者身份只是一个猜测而已,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这超出常理的力量使得他对修成神仙的法门更为的向往。
“怎么,没见过?”老者调笑着问道。
“还请老神仙赐予我法门,晚辈愿拜前辈为师,终到一处会尽我所能为老前辈修庙宇,燃香火!”蚩炎激动的说。
“你这后生,都说了多少次了不会收你为徒的,这三界怕是也没人敢当你的师傅。”
这话说的蚩炎心里一阵不解。
“你可知,何为道?”老者又问道。
“晚辈不知请前辈明示。”蚩炎躬了躬身道。
那老者不答反倒又问了一句:“你又可知我等修者为何修道?”
“晚辈认为习了仙术就有了守护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力量,这样就不会有失去的痛苦了。”蚩炎自以为很有道理的答道。
“非也非也非也。”那老者连着说了三遍,说的蚩炎更糊涂了。
“待你走出了这世间你就该知道,这红尘万丈俗世种种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我等追求的终极目标之所在,是为长生,而这世间的恩恩怨怨不过是这一个轮回的一点情节罢了。”老者一番话说完蚩炎思绪良久。
那老者静静的看着蚩炎也不打扰他。在蚩炎看来按这老者一说自己的那些未报的仇恨在老者所说的长生跟轮回里的确相当的微不足道,且自从蚩炎脑海里出现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记忆和情节后,他真的相信轮回之说。
“还请前辈赐予我仙法!”回过神的蚩炎朗声道。
“大道至简至易,修心为上,至于那些神通无非是道的一点体现而已,你是要神通,还是要道?”老者反问了一句。
“我当然选大道了。”蚩炎连忙说道。
“大道修心,清明淡泊不以物喜,争强斗狠要不得,你可还愿意?”老者盯着蚩炎的眼睛问道。
“晚辈愿意!”当时蚩炎说此话的时候完全不知道大道后来的艰难。
老者与蚩炎在黑水沙漠的边缘说了整整三天,期间老者没有教蚩炎哪怕一个术法,而那些从未听说过的说法使得他对所有的世事有了完全不同的看法,那些仇怨似乎也变得淡了许多,只是这河湾村的灭顶之灾,总得有个交代不然对那些亲人,实在无言以对,哪怕他们已经轮回。
第四日的清晨,老者说要去继续云游,就道别了蚩炎,蚩炎看着青牛背上载着的老者唱着歌缩地成寸的转眼就已经消失在了远方,空留隐隐的歌声,他朝着老者消失的方向深深一拜。此时蚩炎不知道的是那老者似有所感的突然从青牛身上掉了下来,回了回头仿佛看到了远处深拜着的蚩炎,无奈的道了句:“哎。”
蚩炎坐在地上回想着自遇见林文的种种和那五年等待化为尘土的过往,以及遇见匪夷所思的老者,想到这老者,当时并不觉得,这老者走后细细一想,那人颇有些倾囊相授的感觉,既想不明白那就干脆不再想,蚩炎无奈的摸了摸老癞的脑袋。
自从老者教于蚩炎修心之法后,他觉得对万事万物的感觉都敏锐了许多,连那天地间若有若无的灵气也能感应的到,然而老者没有教他吸收之法,说那是末流之法,唯有心之一道才是大道。
老者走后蚩炎在那处坐了一天一夜,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人似乎在窥视于他,然而不知回头看了很多次仍没有任何发现。蚩炎便不再管这奇怪的感觉,仍然向西行去。
鹿台山是蚩炎西行了许久遇到的第一个大山,据当地人说其上多产白玉,其下多银,故而当地人以银块作为当地的货币,而蚩炎见过的那种贝币则早已没人见过。鹿台山下坐落着一个不大的村子,名为卧云村,因其每至清晨傍晚都会被一层白雾完全遮挡,从远处看去像在云里一样,故得此名。
卧云村已经不再是初时蚩炎所见大多数村庄所立的各种低矮的土墙上面覆着一层茅草,而是用着大小相似的青色瓦片作为屋顶,村子里稀稀拉拉的住着二十来户人家。由于是午时此村蚩炎尚能看的清楚些,刚一进村准备要些饭食的蚩炎就迎面看到一群大汉在追赶着一个瘦弱的孩子,那孩子脸上写满了惊恐之色,一边向后张望一边向着蚩炎的方向跑来。
蚩炎正准备上前拦住这群人问个究竟,忽觉得一阵劲风闪过眼前便多了一人,从那人后面看去一根长长的马尾摆在后背上,那不及蚩炎高的瘦小身材看起来分明就是个女子,那惊惶的孩子见有人拦下了追他之人也便停在蚩炎身边不再逃跑。
“几个大男人追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前方女子的声音证实了蚩炎的判断。
那几人见到拦下他们之人顿时停了下来,脸上顿时变成了畏惧不再上前。
“公……这小贼又来偷我银两明月你不能助纣为虐。”那人磕巴了一下改口道。
“给!够了吗?”一个物事甩向说话那人,那人看了一下喜笑颜开抱了抱拳道:“够了够了!我们走!”便转身离开。
那人见几人走远了才回头扫了一眼蚩炎才看向蚩炎身旁的小孩。
一张英气逼人的脸庞映入蚩炎的眼帘,若此人是一个男子也绝对是英俊无比,蚩炎心想。
“你怎么又偷银子,我上次不是给你了么!”那女子生气的问那孩子。
“明月姐姐你不要生气你上次给我的银子在鹿台山上寻玉石碰见了一头白豪追赶于我,逃跑之际不知遗落在了何处,后来我又去寻便再也没有找到。”那男孩委屈的道。
“你这孩子!哎,走吧去我家。”顿了顿那人看着蚩炎又道:“方才见你也是想出手救下这孩子,可见心肠也不坏,看你面生的紧,从何处来又去往何处啊?”
“在下蚩炎,本欲向西路过此处,想讨晚水喝。”蚩炎抱了抱拳道。
“那便一并来吧!”那女子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样子。
那女子在村子最北有一处小院子,看着眼前石桌上那女子粗狂的动作倒洒了的水,蚩炎抬头问道:“尚未请教姑娘芳名?”
“轩辕明月。”那女子头也不抬的道。
“轩辕明月,轩辕,嗯,轩辕!”蚩炎惊的猛地抬起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