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狱逺知晓魔界放出消息的同时也接收到一块紫玉,修长的手指在上面划过,遍体通紫的玉石中央有雪白的流光点点萦绕,如同白色的星光在玉石内外之间穿梭着,久久不散。
上古玄玉。微凉的指腹轻轻摩挲着质地滑润的玉石,银白的流光将他的手指映照的雪白。
这是祭璃神族的宝石,特用来封印妖魔,别说仙界了,就连六界都鲜少有一块,更何况这一块玉石灵力异常的充沛。
东狱逺面无表情,掌心微张,玉石便化作一缕白烟融入他掌心。
他抬笔想继续作画,可画了没几笔心中莫名的烦躁,挥手扔掉画作,他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凤栖宫门前的梧桐树上落下一层皑皑白雪,阳光洒下折射出点点银光,东狱逺走近,看到梧桐树下有位青衣女子慵懒的躺在树下的太妃椅上小歇,双眸紧闭,清秀的面容此刻说不出的安详轻柔,垂下的手拿着一本书卷,恰在这时书卷脱落手指,落在地上发出细碎的轻响。
烦躁退去不少,他眼中此刻浮现出许些的笑意与温柔,轻走过去,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袍,轻轻替女子盖上,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盯着女子的睡颜看了好一会,他捡起落在地上的书卷,看了几眼,不由得扬了扬眉。
我醒来时,只看见东狱逺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手上拿着一卷书,静默的看着。他姿势优雅,白袍加身,配上身后一片银装素裹,与自然相容,一派的清新温雅,那精致的眉目间带着的不拘与魅惑时刻吸引着人的眼球。
我一时间也挪不开眼,直到他抬起头看向我,我才豁然发觉,忙转过头,装作一副刚醒的样子。
“醒了?”
他站起身,走在我身旁坐下。
“你来了多久?怎么不叫醒我?”
“来了有一会了,看你睡着便没叫你。”他说罢,扬了扬手中的书,“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学奇门遁术了?”
我微微撑起身子,懒洋洋的半靠在东狱逺怀中,“哦,冶婆说我应该多少学一些。可我看了半天也没觉得这本书有什么独特,唯一独特的地方就是能够将我催眠。”
他伸出手揉揉我的头,调侃道,“像你这样没把它毁了就算是仁义了。”
我无奈的叹出一口气,“冶婆一直让我学这个,我却找各种理由推辞,如今闲来没事,多看看也可以打发时间,说不准哪一天我开窍了,再去冶婆时,吓她一大跳,让她再也不能找到借口把我关书房了。”想到这,我不由的眉开眼笑,冶婆被吓到的样子我还真是从未见过,就连她稍稍惊讶的模样我都十分罕见了。
东狱逺眉眼覆上一层柔色,“你倒是用不着再开窍了,有我在一旁,你还惧怕些什么?”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笑道,“也是啊,大不了赖着你让你养我呗。”
东狱逺狡猾的眨眨眼睛,欺身向前,轻佻起面前女子的下巴,“美人送怀,何不乐哉。如此绝色佳人,就算养一辈子也不嫌多。”
他的话语如此轻柔,微带着市井之徒的轻浮之色,可深邃的眸眼之中却是有点点星辰闪烁不定,映照在我瞳孔之中,倒映在我的心河之上,那话语便如一片洁白的羽毛飘然而至,在静止若水的水面上泛起圈圈涟漪,却震痛了我的心口。
一辈子。
莫说这可笑的一辈子,屈指数一数,我还有几天的好活头……
我十分清楚的自己的情况,玄纳聃戈输入的灵力已经远远不够支撑着这副身子,但是至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恶化的我便记不太清楚,只晓得偶尔的夜晚空荡荡的心口绞痛难耐,次日醒来,枕上有血,可每每这时,我想的却是东狱逺那一日是否与我一同承受着苦难,心中即便有着再多的甜蜜与欣慰也抵不过那无尽的疼惜与无奈。
我微微皱眉,撇开头想要脱离他的手指。
他似乎也是料到,指尖上的力度半分不减,不让我轻易挣脱开也不会弄疼我。
我心下一横,狠狠瞪着他,眼前募得放大的俊容以及唇上的柔软让我硬生生的呆愣在原地,方才的狠绝也消失殆尽,余下只有他微浅的呼吸声还有唇齿间的柔软。
这一吻,宛若春雨轻扬,微风扶柳,在我胸口埋下一颗难以磨灭的情种,然后迅速的滋生,充盈着空旷寂寞的心窝,温暖了四肢。
待我回过神,一心想着推开他,原本推搡的手在触及到他胸膛时,却被那温和的触感酥软了力度。我不得不承认,我很贪恋着这种感觉。
许久,他才缓缓移开,狭长的双眸带着炽热的温度紧紧瞧着我,嗓音微哑,“阿七,你嫁给我。”
我低垂着双眸,却终究是撇开头,僵硬的转移话题,“你……替我解了子母蛊吧,我…”
话未言尽,便以一吻堵住口舌。
这一次,他不如起先的温柔小心,却是带着些痴狂索取,甚至有着小小的惩罚。
我皱起眉头,手上的力道大了几分,开始试图推开他,他也是料到,先行移开身子,可手臂依旧揽着我腰身。
他轻轻笑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什么妖么?”
我不明所以,尽管这个问题我缠着他问过许多次,软磨硬泡,糖衣炮弹,威逼利诱,他却是闭口不答,直到现在我也不再抱有任何可以得到答案的希冀,可是现在……
他居然主动提出来!
啧,真难得。
我心中按捺下暴动的好奇心与新奇,面上依旧淡定如水。
他也看出我按捺下的情绪,但并不戳破,手上微一用力,将我从榻上抱起,“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