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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飞毛腿捣蛋鬼马斌 第三 、 四小节

在附近一家大型国企当后勤主任的马斌爸爸马海涛很快来了。他那一脸严肃的样子确实让李振东心里没底儿。他已经预感到马斌的事处理起来将会十分棘手。

李振东的脑袋在一瞬间闪过这样的念头:马斌的爸爸会不会像个别家长那样因为孩子有点小磕小碰就讹诈,甚至说课后班老师体罚学生就打电话让电视台、报社来曝光,那后果就会不堪设想…

马斌一看他爸爸来了好像是盼来了救星,就抱着脑袋声嘶力竭地哭着,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说是李振东把他推倒了磕伤了后脑勺。这时李振东的心里就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头上都冒出了汗,显得十分尴尬紧张。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老马是一个十分通情达理的人。当李振东把马斌受伤的经过向老马说了以后,他看了看发出浓浓的刺激性气味、涂抹过红花油的马斌伤口处,并没有去指责李振东和王欣悦。

相反,老马却十分理解李振东的做法,把马斌狠狠地批评了一顿,并且吓唬他说:“马斌,李老师管你是对的,你的脑袋是自己磕的,你怎么胡搅蛮缠埋怨李老师呢?你再上李老师和王老师的课溜号,在桌子下边摆弄小东西不听课的话,两位老师就可以狠狠收拾你。今后你再跟他们耍脾气,我知道了还要狠狠揍你的…”

马斌听了他爸爸的话,顿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不哭不叫了,只是脸上表情很难看地翻开数学书像模像样去看书了。

王欣悦觉得过意不去,打算让李振东带马斌去附近的医大一院分院拍个头部CT,看脑袋里边磕坏没有。

老马听了以后笑了笑说:“李老师和王老师,我送马斌之前就打听了在你家上过课后班的一些孩子的家长,他们都说你们两口子对学生很负责,但不体罚学生,我是很信任你们的。马斌这孩子从小就很淘气,在学校是有名的淘气包子加捣蛋鬼,像今天这样小磕小碰的事儿时常发生,抹点药明天就会消肿的。放心吧,没事的,用不着去医院的,你们快忙着上课吧。”

李振东也十分愧疚地对老马说:“大哥,我看这样吧,今天我给马斌定时抹几次药,如果马斌头部的包明天早上能消肿的话,我们就不带马斌去医院了…”

老马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李老师就按你说的去办吧,孩子交给你们,我真是放心。好了,我得回单位了,咱们都去忙自己的事儿吧,晚上见!”

说完,他跟李振东握了握手,就一溜烟突突突地骑着摩托车跑远了。

别说,老马的话还是很起作用的,在以后的一段日子里,马斌无论上语文课还是数学课都不敢溜号了,基本能够坐住凳子听课了。

马斌一年后上了初中,还是省城那所重点中学。他在这所中学初一的体育特长班。这个特长班的学生中考时能对口升入省城的重点高中——省实验中学和省第二中学的体育特长班。高考时只要体育加试合格,考重点大学的体育专业文化课的分数要比其他专业低二百多分呢!

马斌的父母根据马斌的短跑快的特长和不爱学习的缺点,接受班主任老师的建议,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最后十分明智地让他选择了这个体育特长班。

他上了初中后,还是那样任性淘气。他坐在教室前数第二排,也算在老师眼皮底下。但只要老师不注意他时,他就会经常在课堂上溜号做与学习无关而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尤其一上数学课,他总会在课本下边放着花花绿绿的卡片、还有巴掌大小的漫画书《阿衰》、《老夫子》、《哆啦A梦》等。当老师转过身子写字时,他就会喜滋滋地摆弄卡片或看几眼漫画书。

因为这事,每堂数学课下来,他听会的东西并不多。每次做数学练习题时,他就会抓耳挠腮,嘴里不停发着牢骚:这题是谁编的,怎么这么变态,简直是难死宝宝了!

他做不出来,只好东瞧瞧西望望,经常把前后左右桌同学的答案拿来抄。有时上自习课老师不在时,别的同学在写作业,他却滴滴答答着迷地玩起了游戏机。

那游戏机的声音吵得专心学习的女生心烦意乱,简直恨他入骨。老师一来,她们难免要打小报告,马斌的游戏机不但要被老师没收,还要写2000字的检讨书,让他深刻反省自己的错误行为。

马斌明白老师的意思是想让他彻底洗脑,好好反省自己的不良行为。这2000字的检讨书,对于别的学生来说比登天还难,即使是搜肠刮肚,也会束手无策的。但对马斌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他以前在小学时就因不听课扰乱课堂纪律、影响同学学习而多次写过检讨书,也发自肺腑深刻地反省过。他还把写过的检讨书复印了一份。今天还真的派上了用场,他只是稍微改动了几处诸如时间、地点和事件等,就成了一篇合格而情真意切的检讨书了。交上了这份内容深刻的检讨书,老师暂时就放过他了。

学习仍然是马斌最头疼最讨厌的事儿,因为他学不进去,所以要捣乱。

可他也有喜欢做的事儿。他最喜欢做的事儿是练习短跑。每天下午自习时,他在体育老师的带领下和其他同学一起,甩开双臂、迈开两腿、脚下生风绕着操场一圈圈地跑。每次完成大运动量训练任务时,尽管他累得筋疲力尽、满头大汗,但他不叫一声苦。他说那是他乐此不疲最喜欢做的事儿。

由于他学习不用功,在这个学习成绩普遍低的体育特长班里,他的学习成绩也是一般的二三流水平。在语文、数学、英语等三门主干课程中,他的数学学得最差、经常不及格。在学校前五百名大榜上根本没有他的影儿。

数学成绩总拖马斌的后腿,马斌对数学也失去了信心。到后来,他上数学课什么也不听了,不是低头看课外书,就是呼呼睡大觉。

班主任老师不得不就马斌在学校的表现给他爸爸妈妈打了电话,说如果他们再不管他,就对他放弃了。他们对马斌的学习也十分犯愁。但是他们已经意识到如果再不管马斌,他的学习就会被其他同学越落越远,永远只能是差生了,甚至有辍学的可能。他们决定必须每天看着他学习了。他爸爸还说了狠话:马斌不学,就强迫他去学,必须让他把成绩提上来!

马斌一回到家,他们有时就宁可家务活不做也要看着他学习。语文、英语等作业,马斌完成起来并不困难。可是一做起数学题就卡壳。他爸爸妈妈虽然都是初中毕业生,但是他们上学时学的东西早就忘掉了,根本辅导不了马斌。一看他嘟囔着嘴、抓耳挠腮、紧皱眉头一脸情绪低落的样子,他们就知道他又被数学题难住了。

这时老马就会一脸严肃地对他喊着说:“马斌,老师跟我反映许多次了,说你上数学课时总溜号不是看课外书就是睡觉,根本不好好听课,这回被难住了吧?不会的题你赶快翻翻书上的例题,看看人家书上是怎么讲的。哪天有功夫,我和你妈去学校陪你听课,我看你上课听不听…”

一听这话,马斌赶紧打开数学书去看例题。

每天一张数学卷子,他差不多要花费半小时把数学书上的例题看三四遍了,也只能做出一小部分。看到儿子数学差到这个程度,马斌父母从心里往外着急。马斌妈妈在一家装潢材料市场做售货员,每个月两千多元的工资。为了让孩子在课堂上能够专心地听好课,马斌爸爸竟然做出决定让她辞去现在的工作每天去学校陪他听课。

就这样,马斌妈妈每天起大早先给他做早饭,做他爱吃的油麦炒鱼丸、地三鲜、木须柿子、炸鸡柳…马斌吃完早饭,还没到六点,她就得和他一起挤公交车,站在摩肩接踵的车厢里去学校上课。

马斌上课的时候,她妈妈常常要搬一把椅子坐在他身边。她一眼不眨地看着他听课。他一在桌子下边摆弄东西溜号的时候,她就会推他一下。有时马斌不听她的,她就会使劲地在他大腿上掐他一下,痛得他龇牙咧嘴的。但这招还是很管用,马斌这时就会收敛了一些,坐直身子,眼睛盯着黑板去听课了。

马斌妈妈去他学校陪读的方法还是很有效的。一段时间以后,马斌能够坐住凳子听数学老师讲课了,当堂学的的知识,他基本能听会了。但是他以前上课总不听课,却有很多知识没学会,最近学过的知识记得快也忘得快。月考以后,他的数学成绩才算勉强及格,有了一些进步。他的语文、数学、英语三门课总成绩加在一起却排在班级二十名之外。

马斌的父母这时想到了鹏宇课后班,知道李振东能够补习初中数学,就利用休息日带他去那里补习数学。别的初中生常常自己一个人来补课,可马斌是个例外。如果他爸爸妈妈不在身边,他就像脱缰的野马在马路上和孩子们跑来跑去地玩,上课就会经常迟到。如果他一个人去了课后班他贪玩多动的毛病也会犯的,根本不会听课的。

他爸爸妈妈只好跟着他去鹏宇课后班陪读,而他妈妈陪读的时候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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