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飞毛腿捣蛋鬼马斌
一
二〇〇三年七月中旬，省城的中小学陆续放暑假了。鹏宇课后班也迎来了假期辅导的高峰，除了东风小学的学生，还有其他学校中小学的学生也来到这里学习，三个教室都坐满了人。
这其中就有外号叫“飞毛腿捣蛋鬼”的马斌。
马斌在省城的一所重点初中的小学五年级上学。他学**是不用功，学习成绩一般，但十分淘气，是班里有名的“捣蛋鬼”。他还有引以为傲的特长，他短跑的速度非常快。在区中小学田径运动会上，他像箭一样飞奔，一举夺得的100米、200米两个冠军，为班级和学校争光添彩。因此老师和同学们都称他为“飞毛腿”。学生们把他的两个外号合起来就是“飞毛腿捣蛋鬼”。
马斌在这个暑假来到鹏宇课后班主要学习小学六年级语文、数学新课。
那时他个子不高，但长得很结实。黑黑的短发、白皙的长方脸、浓黑的眉毛下有一双闪闪发亮的大眼睛，高高的鼻子下是一张爱说爱笑的薄片嘴。他上身穿深蓝色李宁牌半截袖背心，下身穿李宁牌深蓝色大裤头，脚上穿的是白色耐克牌运动鞋。一看他就是一个充满活力、擅长运动的男孩。
入学第一天，他坐在鹏宇课后班李振东所在教室的最后一排。
第一节课是语文课。李振东站在黑板前面向大家神采飞扬地讲解课文《苏武牧羊》。他先介绍本文的作者、写作背景及主人公苏武被拘匈奴十九载，受尽磨难而终得归汉的传奇经历。他说这也是一首不知激励了多少中华民族热血男儿忠贞报国的爱国歌曲。在课堂上他打开电脑用酷我音乐播放了这首让人热血沸腾的歌曲。
那动人的旋律和慷慨激昂的歌词深深感染了同学们，他们情不自禁随着李振东唱了起来。接着他领大家朗读课文：“苏武留胡节不辱，雪地又冰天，苦忍十九年；渴任雪，饥吞毡，牧羊北海边…”
孩子们那琅琅的读书声回荡在教室的上空。
马斌坐直身子昂起头手背后，全神贯注地盯着黑板和语文课本，装出一本正经认真听课的样子。
可是当李振东转过身子在黑板上写字时，马斌就会现出原形，像换一个人似的。他一会儿低头摆弄卡片，一会儿对旁边的男女生挤眉弄眼扮鬼脸逗他们笑。有时还用手推推前桌的刘涛、梁家彬和他玩。人家不理他，他就会在他们后背上贴着长长的白色纸条，写着“某某是小狗”、“某某是傻帽“之类的话，然后用手指指点点和邻桌的学生们一起看着那纸条笑了起来。
李振东在黑板上写完一些字后，又转过身开始讲课。马斌看到李振东转过身子了赶紧仰起头坐直身子目视着他，装模作样去听课。他自认为这样伪装得很巧妙，但还是被李振东写完黑板的字转过身子的时候一下子发现了。
李振东瞪着眼睛看了马斌一眼板着脸说：“马斌，上课时别溜号搞小动作，一定要认真听课，好好珍惜上课的宝贵时间，多学点知识对你将来是很有好处的。”
应该说李振东的话还是起一定作用的，马斌听了他的话顿时收敛了一些。在后半节课，李振东用突然袭击的方法曾几次观察了马斌的行为。他发现马斌一边瞪着眼睛竖着耳朵听课，一边用笔在书本上记着画着，还算很认真地听完了第一节课。
二
第二节课是数学课，李振东讲的是分数乘整数。他还是一边在黑板上写出算式，一边耐心细致地讲解每一步的运算过程。他简直使出了满脑子的智慧想尽一切办法想把这堂课讲好，让学生们能够听会。
学生们都瞪着眼睛聚精会神地听李振东讲课。马斌向来对数学课不感兴趣，虽然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李老师课讲得挺好的，但他就是听不进去。
他发现这个李老师上课时不像他班主任那样要求学生听课时必须身坐直手背后目视前方，一点也不能溜号。他的课堂纪律要求不是那么严，气氛要相对轻松许多。
现在他贪玩的老毛病又犯了。但今天是第一次和李老师接触，他还不知道这位老师是不是真的很厉害。一想到上节语文课李振东满脸严肃地说他的那件事儿，这回儿他贪玩时就更加小心了。当李振东转过身子长时间在黑板上写字的时候，他才会低头摆弄几下卡片和玩一下拼图玩具。
早上刚来的时候，大个子的马斌爸爸特意嘱咐李振东马斌不爱学习数学，让他想办法一定多督促孩子学好数学，该管的时候一定要管。马斌要是不好好听课，李振东可以收拾他。
李振东写完字转过身子突然发现马斌听课又溜号了，正低头在桌膛里摆弄东西，一副没有进入学习状态旁若无人的样子。他就乘马斌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地走到他座位前。
他的突然到来，让马斌顿时吓得惊慌失措。他赶紧把手里的卡片、拼图一类的小东西用手攥紧塞到桌膛里边。李振东生气地对马斌说：“马斌，快把你摆弄的那些小东西交给我，赶快好好听课，你爸爸说你数学成绩差，为啥不好好听课？”
马斌一听这话把手里的小东西攥得更紧了，说啥也不把他们交给李振东。李振东一看他那种满不在乎的样子，就显得更生气了大声地吼着说：“马斌，你快把东西给我，你总玩它影响你上数学课。我给你保管，要不我就抢了。”
可是马斌却说：“我不喜欢学习数学，我听不进去。我的东西不能给你，我还留着玩呢！我自己的事儿不用你管。”
一听这话，李振东可真急了，他一把就把马斌的手从桌膛拽了出来准备去抢他手里的东西。马斌还是使劲地握着那些东西不放，并且用自己的身体往外推李振东，差点没把他推到了。
李振东尽力站稳，并用力把马斌抱在怀里。马斌也不示弱，使劲往地下一蹲就从李振东怀里挣脱出来，可是他没有站稳，身子往后一仰后脑勺一下子磕在暖气片上了。
这时马斌坐在地上用手摸着后脑勺呲牙咧嘴十分痛苦地叫着：“哎哟真疼，姓李的你可真狠把我的脑袋磕出了大包，疼死我了。”
这时他手里的卡片、拼图等小东西掉落下来撒了一地。
李振东连忙俯下身子去看马斌后脑勺手摸的地方，发现那里已经肿起来了磕出来一个鸡蛋一样大的包，表面还渗出了血。
李振东赶紧把捂着脑袋叫苦连天的马斌抱了起来，让他坐在座位上。然后他三步并作两步从他家卧室的药箱里拿出一瓶早已储备的红花油给他的受伤处涂抹了一些。
刚涂抹了红花油的马斌，脸上显出更痛苦的表情，疼得哎哟哎哟直叫，额头上也渗出了汗珠。他还十分不满地对李振东哭喊着说：“姓李的，我的脑袋疼死了，我爸知道了绝不会轻饶你的。”
马斌的哭喊声搅得教室里的孩子们无法学习，大家看着他手抱着脑袋又喊又叫不停地跺脚像发疯了的样子都笑疼了肚子。这哭笑声也惊动了在隔壁教室给学生上课的王欣悦。
王欣悦来了。她很快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满脸怒气地对正在一个劲地安慰马斌、一脸委屈的李振东说：“大哥，我告诉你平时要加小心，不要和学生撕扯，你就是不听。孩子现在头上都磕出了这么大的包，你还不快点给他家长打电话吧，问人家是不是得去医院拍个头部ＣＴ，看脑袋里边磕坏没有…”
李振东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就赶紧给马斌的爸爸打电话说马斌头部受伤了让他赶快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