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息等人也忍不住哈哈大笑,那清云更是呵呵哈哈,见此人脑袋不灵光,笑道:“没说错,没说错,丐帮弟子抢盐吃,被打的。”众人又是大笑。巫山心想:“白盐帮真是够脓包的,帮主将死之人,也是无用,我不显露一手,如何知道我丐帮之能?”
巫山武功原是二流,但根基扎实。也是巧合,一日在安徽境内,青龙帮有一个绰号毒蝎王的人,心狠手辣,自恃武功高强,专干坏事。安徽固县有一家姓黄,有四子,号称黄门四郎,个个虎背熊腰,师从黄山派,练就一套九起九落掌,也是打遍淮南淮西一带武林人士。说也凑巧,青龙帮扩充势力至安徽,与黄门四郎起了冲突,双方约定比武。
丐帮在安徽山东弟子众多,吵吵闹闹,去看比武,这巫山听闻,也想去看看两派如何?哪知比武一起,青龙帮上去四人,不堪一击,被黄门四郎打下擂台,又上去四人,还是落败而下。后来一人跳上台,让黄门四郎四人一起上,这一下引起大家兴趣,众人哄闹,黄门四郎恨之不过,上台站在四角,围着这汉子,比武开始,这汉子左支右躲,极其狼狈,但黄门四郎就是打不到其一下,反而被这人打了许多下。巫山是有武功的,看出这人武功实是匪夷所思,一生中从未见过如此灵巧的武功,轻如飞燕,击若飞鹰啄兔,腿脚张弛有度,只是力道不够,否则黄门四郎早就被踢下擂台,又打了一顿饭工夫。这人道:“我让你们已经够多了,还不收敛?”黄门四郎成名以来,哪遇到此等对手,打之更猛,虎虎生风,那人突然飞起两脚,将其中二人踢下擂台,突然转身,将另外两人踢下台。
比武结束后,巫山便让丐帮弟子查这人来历,才知是青龙帮的毒蝎王,人称刘老二。巫山心有所思,告诉弟子道:“青龙帮行不义之举,丐帮岂能不问不顾?必须还世人一个公道。若是硬碰硬,看来丐帮无人可比,若是群起攻之,又让人笑话。”其中一弟子道:“对这些害人之人,谈甚么道义,若能为民除害,管他甚么手段了,只要除之便好。”巫山正有此意,只是不好明言,这弟子一说,大合胃口,笑道:“我看不妥。”那弟子极力说可行,巫山便让那弟子去教训此人,那弟子约两三个丐帮兄弟,用药迷住,再下手,如此如此一番。
后来巫山从刘老二身子搜出《青囊经》中一卷《飞鹤逍遥功》,秘而不宣,偷偷练习,他本有武功根基,勤学苦练。几年间,武功比那刘老二高出十倍,内功也随之深厚,便跻身一流高手间,所以黑白二鬼那次与曾浒等人争斗后,被巫山踢得重伤。
巫山见白盐帮如此混乱,笑道:“大家还是静下来听刘帮主吩咐。”真气一出,声震屋宇,各人顿感耳鸣身荡,那两女子更是惊吓得“啊啊”哭叫。刘文举见其无理,怒道:“巫帮主,你来是客,在这里显示内功,是何意思?”巫山笑道:“在下只是听不得吵闹,得罪,得罪。”刘文举哼了一声。清云“咦”了一声,笑道:“挑衅砸场子啊,有趣,有趣。”巫山哼了一声,瞅了一眼,也不理。
焦江继续道:“你几个毛贼,哦,不对,你那个臭丫头,与天道教有何关系?”燕息听过张鱼伢之言,心想:“我如实说,必然遭受一番嘲弄,若是不说,那我天道教还有出人头地日子么,传扬出去,天道教只好改名乌龟教了。既然他们来抓我,能不晓得我的身份?这么多人在场,我看他们能怎么我?”其他人见焦江问一个娇滴滴的姑娘,也想知道这姑娘如何回答?是怕?是辩?是否认?大多人以为会否认。
那燕息笑道:“天道教教主是我爹爹,你说我是谁?你把我请来做客,又不让我坐,又不请我吃,还让我站了半天,哪里是待客之道?要是你们到我天道教,一定好吃好喝的伺候,白天看风景,晚上喝酒吃肉,快快乐乐,大气的很,哪像你们这样小气,各位想不想去啊?”话锋一转,变被动成主动,白盐帮反而被动了。这一回答大感意外,大家均想:“俗话说虎将无犬子,这天道教之女也是个厉害人物,不容小觑了。”对这小丫头印象大是改观,管你是不是天道教,均有爱惜之情。清云哈哈笑道:“我想去,我去。”焦江见气氛明显不同,丐帮的神态不像进门时那样面现怒容。因这丐帮在前一任帮主手里,整顿得极有规范,讲义气,扶孤弱,救民困,见白盐帮盛气凌人欺负一个小姑娘,有几人是巫山暗中要求来捣乱的,借此机会出怪相,有的嗤笑,有的故意咳嗽。
那焦江气道:“放肆,我问你与天道教有甚么关系,你说这干嘛?”丐帮一人道:“她说与天道教教主是父子关系,你没听懂?”众人哈哈大笑。罗天涯站起,向教主鞠一躬道:“教主,属下与天道教接触颇多,由属下给大伙分剖一下,不知可否?”
刘文举正希望有人来撑场面,“嗯”了一声。那罗天涯道:“在下掌管苏杭水道,天道教在海域横行无忌,常有争斗,兄弟们死伤多有。在下想来,天道教有三大无道之状,三大不义之举。”众人听之,静了下来。一人道:“不知有何无道之状,不义之举,还请罗堂主告知。”罗天涯朗声道:“一无道残杀无辜,海域百姓苦不堪言,见之如惊弓之鸟,四处躲藏,此乃害民之状。二无道抢掠无束,沿海商船海船,常被侵掠,航道不顺,此乃扰商之状。三无道杀害中原武林人士,天道教武功固然卓绝,却自恃其能,常杀害武林人士,此乃凶残之状。一不义是早年与我白盐帮约定,两不相扰,前几年突然杀害我白盐帮人士,扬州两员外满门老小被灭,又损我商船,损失几万两银子。二不义是扰乱沿海人民生活,渔船不敢远行,捕鱼甚是艰难。三不义是擅自划定海域,不归我大宋管辖,暗通外邦,损我疆域。如此邪门歪道,岂能容之?不论何人必须得而诛之,得一诛一,得二诛二。”华为心想:“此人必是天道教大对头,做事极有章法,哼哼,只要对息儿不利,就是死了也要跟他拼一拼。”
丐帮有一人道:“罗堂主所言正是,合情合理,我丐帮也吃过苦头,恨不得杀了这个贱人。”这些刚烈之士,往往因一言而起、而怒、而战,听罗天涯列举天道教残忍之为,均恨之咬牙切骨,齐声道:“杀了她,杀了她,给我们祭旗,白盐帮与丐帮当先,再邀集中原武林,一举灭了天道教,还百姓个公道。”在临安受华为和清云打的两个乞丐,脱了臭破鞋,向燕息打来,那年纪大的武功甚好,那破鞋直飞燕息脸上,华为见鞋飞来,急使百步神行,脚一滑,阻在燕息身前,那鞋打在其肩,落在地上,燕息吓得花容失色。大家见华为如此灵巧轻功,几人赞道:“好脚法,好轻功。”
清云突然起了护主之心,骂道:“你这个臭乞丐,为何打我师姑?”那乞丐骂道:“你这个臭道士,竟然跟邪门歪道在一起,定也是个败类。”清云骂道:“我要是败类,你爹也是败类,你爷爷也是败类,你们丐帮也是败类。”最后一句话一出,左边的丐帮弟子均是愤怒。一人实在气不过,骂道:“你这个臭道士说甚么,今日老叫花让你知道饭可胡吃,话不可胡扯,你有种过来,吃你爷爷几拳。”
一说打架,大家都来了兴趣,一个白盐帮的起哄道:“打死这个臭道士,就知道招摇撞骗,装神弄鬼。”另一个道:“打死这牛鼻子,打他回娘胎去,这么丑。”又一个道:“回到娘胎出来还是这么丑,咋办?”清云气骂道:“你这该杀的私盐贩子,有种给道爷松了绑,先打这臭叫花,再打你这私盐贩子。”清云说话只图口快,无意间得罪两帮。白盐帮最恨人家称私盐贩子,刘文举更是生气,让人家钻到屋里骂私盐贩子,其辱更甚,骂道:“放肆。”那焦堂主见帮主发怒,腾地跳过来,一拳打向清云鼻梁,清云身一侧,躲过一拳,骂道:“放开我再打,这样打法算甚么好汉。”
焦江大喝道:“好,老子放了你,看你脑袋有几个?”抽出短刀割断清云身上绳子,又过来嗤嗤将华为、燕息、清山三人绳子割断,罗天涯急止道:“割不得。”那焦江傻乎乎的,手脚倒麻利,已经割完。罗天涯跺足道:“兄弟,你割一个即可,为何都割了绳?”焦江圆目一瞪道:“有何割不得?”罗天涯道:“好容易抓来,若是跑了怎么办?”焦江哈哈大笑道:“就你那熊胆,也配做苏杭水道堂主?几个毛贼都吓成这样,这儿有白盐帮众兄弟,还有丐帮众兄弟,还怕他们?”
这焦江粗人一个,敢打敢拼,衷心护主。刘文举瞧他一片忠义,升为堂主,实是个榆木脑袋的蠢人。这焦江最讨厌不直来直去,满肚鬼点子的罗天涯,也不服气他做苏杭水道堂主,寻机会便挖苦一番。罗天涯被骂得气极,也豁开了胆,道:“兄弟,这些人来历你清楚么?背后有没有帮派或高手帮扶?丐帮突然而来,难道是帮我们?”焦江被一问,看看丐帮帮主。那巫山正等看热闹,坐收渔翁之利的神态,听罗天涯点破心事,恶狠狠瞪着罗天涯。焦江突有所明,心中也是懊悔,但不好明说,倔强道:“看我如何收拾这臭道士?”呼地一拳打向清云。清云回了一掌,焦江虽笨,拳脚功夫倒也了得,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功夫,两人上下跳腾,左来右去。
巫山见两人打斗,心想:“这丑道士武功着实不弱,我丐帮几个长老,未必有其本领。不知师从何人?听闻道教有个齐谐道长,隐居终南山,后来有两弟子,北冥与南冥,再收弟子便一代不如一代,而且愈来愈丑,不知这丑道士是哪个人弟子?北冥道长武功极高,为人凶残,毒过蝎蛇。南冥道长武功更高,专打为非作歹之徒,都惹不起,我也不选边站,由他们闹去。今日之来,便是想办法抓了这华为,听闻他身上还有两卷《青囊经》秘籍,我因巧机缘得了一卷,武功已是今非昔比,若是再学余下几卷,武功足可与少林、泰山比肩,哈哈,到那时,看看有谁不服我丐帮。”想到得意处,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