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找到了,哈哈……”月儿兴冲冲拿起师父遗落在擂台上的玉佩,吹去上面的灰尘小心翼翼放入内袋,刚想起身跳下擂台,却听到一怒喝声刺空传来,“好你个妖女,竟敢在我昆峒行凶,给我拿下。”
月儿猛地被吓了一跳,定定神看去,却见昆峒掌门洪海渊正怒气冲天带着几十名弟子把她围在擂台上,听到洪海渊的命令,弟子们正跳上擂台欲捉拿月儿。
月儿一边躲避他们刺来的长剑,一边喊道:“洪掌门,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平白无故要抓我?”
一名弟子对她吼道:“你杀了我们的少掌门,等着受死吧,快快束手就擒。”
什么?少掌门?莫非是张继祖?月儿急了,高呼起来:“洪掌门,张继祖出什么事了?”
“明知故问,看掌!”洪海渊飞到空中对着月儿连连发掌,掌力浑厚,月儿连接四掌,步步后退,突然感到喉咙一阵发热,一口热血直喷而出,见洪海渊又要打来一掌,完了。
“洪掌门,住手。”
嘭的一声,两条人影分开,一条人影快速移位到月儿身边,扶着月儿摇摇欲附的身子,急切地问:“月儿,你怎么样了?”
“师父,我,我没事,洪掌门他……”月儿又是一口鲜血吐出,脸色苍白,虚弱之极。
“洪掌门,你这是什么意思?”安灵松转向洪海渊,高声怒问。
“什么意思?你自己看。”洪海渊满脸悲戚地指了指擂台下放着的一具尸体,胸口插着一剑,正中要害之处。
却见月儿激动起来快速跳下擂台跑近尸体,一看竟是张继祖,瞬间脸色变得惨白,带着哭腔:“怎么会?怎么会?”胸口又是一口热血上来,晕死过去。
“月儿……”安灵松扶住徒儿快要倒下的身子,双眉深深皱起,只见张继祖胸口上所插之剑正是花月剑。
“掌门,不好了,青灵玄玉不见了。”一昆峒弟子匆匆来报。那弟子打开原来装着青灵玄玉的锦盒,里面只有一张字条,上面赫然画着一个天魔谷标记的骷髅。
“安掌门,莫非你的徒儿私通天魔谷,扰我昆峒?”洪海渊不客气般对着安灵松高呼。
“洪掌门,此事必有误会,先别下定论。”安灵松双眉一挑,显然极为不满意洪海渊所言。
“哼,安掌门,你的徒儿必须交昆峒公审,是否有误会自有公论……”洪海渊气呼呼地把两手负在背后,“来人,去请各掌门到大殿议事。”
昆峒大殿内,各掌门皆被请了过来,惟独少了蜀山派掌门白通洲。
安灵松正盘坐在地上为徒儿输入真气,好一会月儿缓缓醒来,转头看到背后的师父马上红了眼框,“师父,张继祖他……”一时伤悲竟说不下去。
“一切有师父在。”安灵松拍拍徒儿的双肩,扶她起身。
安灵松环视了四周,看到各掌门正盯着他,等着他的说辞,心中暗叹一声。
“各位掌门,月儿她心底善良,与张继祖私交甚好,绝不可能下此毒手,此事必是遭人陷害,移祸于她,请各位给灵松几日时间,灵松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告慰亡灵。”
顿时,大殿里窃窃私语,有人摇头,有人点头,各有心事。
突然一人匆匆跑进大殿,跪伏在众掌门前面,满脸悲伤,抑制着哭腔说道:“请各掌门为家师作主,家师不幸遭毒手暴亡。”
众人见是蜀山派大弟子道灵机,纷纷大惊失色,围近前抢着询问具体情况。
两名蜀山弟子抬着一担架进来,上面一尸体用白布盖着,轻轻将抬架放在地上。
“各位掌门,家师失踪两日,弟子带人寻找,却在岩洞水潭里发现家师尸体,呜呜……”道灵机放声痛哭。
“这是在家师尸体旁边发现的珠子,不知各位掌门可知是什么东西?”道灵机掏出一包东西,解开裹布,露出十几颗小指头般大的珠子,下部分被包在铁皮扣中,外面带着一层红晕,似乎是从血水中捞出。
站在仙山夫山旁边的严叶雅似乎很好奇,走近细细看这些珠子,心里一个念头闪过,这不是那丫头手上所戴之手镯吗?
却见严叶雅一副表情莫测的样子转身看着月儿,“花月,你手上的手晶镯子呢?”
月儿没想到严叶雅会问她这个问题,第一反应便是举起右手腕扬了扬,“弟子戴在手上。”却发现众人啊了一声,怎么回事?月儿朝自己的手腕看了看,大吃一惊,手腕上空空如也,那水晶手镯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
原来跪在地方的道灵机反应过来,气愤地拔出剑来指着月儿:“原来是你杀了我师父,今日我必定要让你偿命。”
“这这这,不不不……我不知道……”月儿突然觉得自己倒霉透了,什么事都跟她有嫌疑。
道灵机都不听她解释,一剑刺来。
“慢!”安灵松大喝一声,移身挡在徒儿身前,打开道灵机的刺剑,一脸凌厉地看着道灵机,道灵机心下一寒,不敢再轻举妄动。
“各位掌门,此事必有蹊跷。”安灵松看看了大家的神情,“请容灵松查出事实真相,必定会给各位一个交待。”
洪海渊跳了出来,“此事发生在昆峒,涉及你的徒弟,怎可由你自己调查?”
“那你想怎么样?”安灵松圆睁着双眼直视洪海渊。
“她必须交昆峒关押看管,”洪海渊指了指安灵松身后的月儿,“至于安掌门,如果你在三日之内不能给个说法,你的徒儿必须交我等处置。”
“洪掌门所言甚是合理。”周边其他掌门纷纷附合,这毕竟是两条人命。
安灵松一时语塞,转身看了看徒儿,眼里尽是担忧,欲言双止。
月儿知道以今天形势,自己肯定难逃嫌疑,师父当着这么多人,也不能太过偏袒,也不能落人口舌,何况自己问心无愧,便懂事地对师父说:“师父,没事,徒儿让他们关押吧。”眼框里打滚着泪水,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安灵松只沉重地点了点头,抹去徒儿眼角的泪水,“相信师父,师父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昆峒大广场上,原来搭着的擂台已经撤去,却平空多了一个精钢铁牢,四角由粗大铁链拉扯着固定在大铁石上,月儿正被关在里面。八名昆峒弟子正在四周背对着她日夜看守着。
月儿神落寂寞,抱着膝盖正坐在牢里正中,脑海里满是张继祖惨死的样子,想着想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已经一天一夜过去了,师父还没有来看过她,送来的饭菜,月儿一口也吃不了。
此刻安灵松正在发现白通洲的岩洞里寻找蛛丝马迹,已经是一天一夜过去了,他还没有理出个头绪,心中越来越是焦急,三日之约很快便会过去,到时徒儿?一想起徒儿现在被关押看管独自伤神,一阵阵心痛越是感觉明显。
已经是第三天了,这三天里谁都没有见过安灵松,整个昆峒山一片压抑气氛,因为涉及到天魔谷,人人心头都有些杂思。
砰砰砰,八名昆峒弟子瞬间横倒在地,正在恍惚中的月儿听到异响便抬起头来,揉揉双眼,却见一人正笑意盈盈伫立在铁牢边看着她。
“兄长,怎么是你?”月儿惊呼出来,起身跑了过来,与他隔着铁牢相望。
“妹妹,不必担心,兄长来救你。”张广天轻描淡写地说,好像是这一件很容易的事。
“不,不可以,兄长。这是师父与各派的决定,我不能走。”月儿坚定地摇了摇头。
“傻瓜,难道你还在等你那个师父来救你吗?”张广天在她头上打了一个爆栗。
“兄长,师父他会来救我的,没有见到师父,我不能走。兄长,你快走吧,我不想连累你。”
一阵阵鼎沸声传来,闻讯而来的各派弟子纷纷赶来大广场,几位掌门冲在最前头。
洪海渊飞空而来对着张广天大喊:“阁下是何人?胆敢来我昆峒杀人劫牢。人岂是你想救就能救的。”
张广天冷哼一声,转身面对洪海渊:“就凭你,也敢在我面前说大话?”
一人影从高空急速坠下,落在张广天和洪海渊之间,正是安灵松。
安灵松扬扬眉,冷淡淡地对张广天说:“阁走请离去吧,这是我徒儿的事,不劳阁下插手。”
“安灵松,你别忘了,花月可是我的结拜义妹,怎么会与我没关?”张广天也不客气回了他一句。
安灵松无语。
却见张广天瞥了瞥安灵松手中的雷鸣剑,以疾雷不及掩耳之势过来抢夺,安灵松岂能让他拿走,嘭嘭嘭……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两人已对奕多招,越打越高,到了半空,张广天却传音过来:“先让我带走花月,你再作调查,我保她安全。”
安灵松心下一动,手里慢了半拍,雷鸣剑一斗,剑身飞射出去,张广天奋力一跃,抢先一步拿到剑身,便转身飞向铁牢。
铛铛铛……
雷鸣剑销铁如泥,铁牢被齐顶切断,张广天跳入铁牢,捞起月儿便冲空而去,迅如闪电。
“兄长,不可……”空中传来月儿的惊呼声。
安灵松正欲追去,张广天反手抛来雷鸣剑,安灵松只得翻身躲过,再追时,已不见人影。
“这……这人是谁……”天闪火光之间,其他掌门还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