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灵松刚在客栈安顿下,便有人前来叩门,心中颇觉奇怪,开门一看,竟是严叶雅,正一脸娇媚火辣辣看着他。
原来严叶雅看到安灵松提前留下的告别书信,便先来这海安城几日等侯,安灵松无奈中暗叹一声。
“师妹,可有何事?”安灵松看着她径直入内,暗暗蹙眉。
“掌门师兄,我来看下你是否受伤?”一双含情脉脉自始至终一直盯着安灵松。
“师妹多虑了。”安灵松不冷不热地回答。
一阵噔噔的爬楼梯声急速传来,一天山弟子匆匆而来,风尘仆仆,神色慌张,径直来到安灵松下榻的房间,一见到掌门安灵松俯身便跪:“掌门,弟子有罪,禁书失盗,请掌门责罚。”
来人正是天山藏书阁管事宏光,天山禁书被盗,无为被杀,奉长青长老之命赶来禀报掌门。对于禁书被盗一事安灵松早已心中有数,但无为之死却让他颇为震怒。
“宏光师兄,此事重大,本掌门务必查个清楚,你先速回天山,请两位长老妥善安排派内诸事。”安灵松下令。
“弟子遵命。”宏光起身离去。
“掌门师兄,我听爹爹说过,这催神术可以进入人的神识,盗取人的记忆,因修炼时需要吸食婴儿胎灵,极为阴毒。”一旁的严叶雅也觉事态严重。
“师父。”严叶雅瞥见来人,便上前搀扶,原是仙山夫人也朝他们这边走来。
“安掌门,看来各派都不安宁,这幕后黑手到底是何人?明年便是甲子年,难道真如那泰山陨石所言?”仙山夫人刚刚获悉天山禁书。
“晚辈,天山向以苍生为重,灵松不敢托大,但一定尽全力阻止妖魔鬼怪为祸苍生。”安灵松神色坚毅,铿锵有力。
“安掌门,请坐下一叙,老身有要事相告。”仙山夫人显然是有事而来。
“前辈请坐。”安灵松请仙山夫人入座,严叶雅赶紧上前来为两人斟上茶水。
“雅儿,你到外面守着,为师有话与安掌门讲。”仙山夫人有意摒开徒儿。
“是,师父。”严叶雅离身关上房门。
“前辈,不知有何见教。”安灵松见仙山夫人如此郑重,觉得事情必不简单。
“安掌门,接获东岛来信,老身这几日又回了一趟东岛,有一事颇为不解,觉得事关重大。”说罢,却脸色凝重竟然盯着安灵松注视半晌。
“前辈,您这是?”安灵松被她盯得莫名有些紧张起来。
“安掌门可记得之前老身提及过的幻天境一事?”仙山夫人终于移开在安灵松脸上的视线。
“晚辈记得,莫非幻天境又出现其他图景了吗?”安灵松明白仙山夫人所指。
“正是,”仙山夫人重重回了一声,“而且还与安掌门有关?”
“嗯?有这事?请前辈细说。”
“安掌门,这幻天境乃天地神奇造化,能预知未来,若非特别重大之事,幻天境从不发挥神威。本派弟子长年驻守,每日观察,就是为了记录幻天境所现,及时知天意,顺天而为。只是近日幻天境所现极为怪异,一会毁天灭地,一会又有一人影隐约出现,一会又是太阳腾升之象。老身细细观看那人影,似乎似乎……”仙山夫人看着安灵松又是欲言又止。
“前辈但说无妨。”安灵松正色起来。
“那人影与安掌门极为相像。”仙山夫人终于说了出来。
“这……”安灵松一时有些震惊,自己怎么会入像纪天境,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安掌门,老身不知此事是否会为安掌门带来困扰,故令弟子秘而不宣。”
“多谢前辈关爱。”安灵松起身行了一鞠躬礼。
……
客栈里涌进很多玉虚宫弟子,领头一人正是掌门逍遥子,这次玉虚宫派出三十几名弟子前来参加昆峒新晋大会,一路上声势浩大,颇为此人注目。
在客栈里安排妥当,刚向师父告退出来的陈可进了自己的房间,闩好房门走向桌旁,连日奔波颇有几分倦意,陈可拿起水壶刚想为自己倒一杯茶,一条黑影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正面对着陈可就是一掌,陈可一慌丢下水壶下意识挡掌,对方速度极快,一招未过完已点了陈可的穴道,陈可动荡不得。
“你,你想干什么?”陈可惊骇之下五官都扭曲起来。
“不要怕,我只想你帮我做一件事。”蒙面人露出很诡异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蒙面人从胸口摸出一个小瓶,打开瓶口,“只要你喝下这个就可以了。”边说边把瓶口递到陈可嘴边。
“不,不要……”陈可觉得一颗心都惊骸得快要跳出来。
“由不得你。”蒙面人冷冷一笑。
蒙面人张开陈可的嘴巴强迫他把瓶子里的东西吃下去,见陈可垂死挣扎,又在陈可的胸口上击了一掌,陈可喉咙一开东西自行滑入,很快就身子马上摊软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蒙面人把陈可的身子移到床上作睡觉状,冷冷笑了几声,方从窗口里跳走消失在黑夜中。
翌日,玉虚宫的队伍已准备出发,迟迟还不见陈可归队,这可不像陈可的作风。陈可作为掌门首徒,平日这种时候他已站在队伍前头吆喝师弟们了。
“来人,去看看你们的大师兄,怎么还不出来。”逍遥子命令弟子,颇有些不耐烦。
“是,掌门。”一弟子接令后匆匆赶到陈可房间。
一打开房门就看到桌上倒着水壶,水壶里的水早就流光了,大师兄陈可还在床上睡得很死沉。
“大师兄,大师兄。”来叫人的弟子拼命摇晃陈可,过好一会,陈可才醒觉过来,似乎还有些神志不清。
“大师兄,你没事吧?队伍就要出发了,掌门让我来唤你,大师兄怎么睡得这么沉?”
陈可拍拍自己的脑袋,啊?不是吧!
“师弟,或许是这几日太劳累了,难得昨晚睡个好觉,你帮我与掌门说声,我速速就来。”陈可露出抱歉的笑容。
“好勒,大师兄尽快,掌门等急了。”
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在黄昏太阳下山之前抵达昆峒,洪海渊早已带领弟子迎候着,安排疲态尽现的客人们先行休息。
前来参加新晋大会的各门派都被安排在单独殿宇方便他们内部管理,衣食住行皆有弟子专门负责。
殿里,众多蜀山弟子排成几列正垂手站着,前正方掌门白通洲正在训话,大弟子道灵机侍立在旁后。
一门人进来通报,“掌门,玉虚宫大弟子陈可前来求见。”
白通洲听到“玉虚宫”三个字眼皮晃了一下,似乎潜意识里需要做些什么,便吩咐门人,“请他进来。”
“是,掌门。”
众弟子分成两排中间留出一通道,陈可快步行至白通洲前施礼,“玉虚宫大弟子陈可拜见白掌门”
“免礼,不知贤侄前来何事?”白通洲上下打量着陈可。
“回白掌门,家师有事请白掌门商议,家师本应亲自过来拜会,因事发突然,还烦请白掌门辛苦移步一趟,家师感激万分。”陈可说得情恳意切。
“哦,逍遥子可有提到何事?”白通洲心中不明。
“这个晚辈不知。”
“好,本掌门随你去一趟。”
陈可在前面引路,将白通洲迎进玉虚宫所在会客厅。
“白掌门请稍坐片刻,家师速速就来。”陈可为白通洲奉上茶水,又合着手站在一旁伺候着。
白通洲端起茶水正要喝时,突然有一股剑气正面袭来,下意识边人带椅快速闪避,却见陈可手里多了一把短剑,趁着他喝茶之际行刺于他。
“陈可,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何要行刺本掌门?”白通洲怒喝。
陈可并不回话,眼里的杀气越来越浓,招式毒辣阴险,一副同归于尽的打法。
“找死。”白通洲怒极,再无顾忌猛发一掌正中陈可前胸,陈可硬生生受了他这一掌,身子急速向后飞去。
刚好逍遥子进来大殿,就看到自己的大弟子被白通洲一掌打飞,连忙接着陈可的身子,见陈可重伤迷晕,一时火冒三丈。
“好你个白通洲,竟然伤我徒儿。”盛怒之下的逍遥子与白通洲拼起命来,很快就传到各门派那。
砰!
一条人影落在中间各接了他们一掌,剧斗中的白通洲与逍遥子硬生生被人分开。
“两位请先住手,此事必有蹊跷。”安灵松来得突然,白通洲和逍遥子都气呼呼地盯着对方。
安灵松上前检查躺在地上的陈可,见他已气断身亡,一条舌头整根变黑,双瞳空无一物,心中已了然。
“这是中毒之症,中此毒之人意识受人控制,如果没有解药,时辰一到必然脉断而亡。”
“啊……”白通洲和逍遥子均是惊呼一声,天下竟然有此毒物。
“如此看来,有人要挑起我们门派之争,两位不要中了奸人之计。”安灵松从中周旋。
“安掌门,果真如何,此事绝不简单。”白通洲如此想来那陈可确实很异常。
“这次新晋大会看来难免有风波发生……”安灵松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