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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初入行宫

且说这“松间明月”的主人是已故良嫔娘娘的旧居,清泉公主长成以后眉眼和神韵像极了良嫔娘娘,在皇上众多的子女中,皇上最珍爱清泉公主,平常的吃穿用度更是和别个公主皇子不同。清泉公主既有中原女儿家的婉约典雅也有外族女子的开朗活泼。皇上烦闷的时候经常陪伴在侧抚琴谈笑,也经常男扮女装随皇上微服出巡。公主长成以后皇上更是用心良苦,为清泉寻觅志趣相投的驸马,赐“松间明月”作为公主府邸。

穆尘和清泉携手款款而来,后面跟着装扮成小厮书童的贴身婢女,刚至门前,只见管家带领许多执事人来,一旁侍立。穆尘到:“你且把府门都关上,我们先瞧了外面再进去。”管家听说,命人将门关上。清泉和穆尘先摆了姿势看门,只见正门五间,上面桶瓦泥鳅脊;那门栏窗格皆是细雕新鲜花样,并没有朱粉涂饰;一色的水墨群墙,下面白石台矶,凿成西番草花样。左右一望,皆雪****墙,下面虎皮石,随势砌去,果然不落富丽俗套。穆尘啧啧感叹:“只听说皇上钦赐公主府邸,没成想是如此排场!”公主莞尔一笑,却不言语,示意管家引路。只见迎面一带翠嶂挡在前面,往前一望见白石棱层,或如鬼怪,或如猛兽,纵横拱立,上面苔藓成斑,藤萝掩映,其中微露一道鹅卵石大道。管家在前引导,逶迤进入。

“今日转磨一天也是乏了,暂且先歇着吧。等明日咱们且在院子里游玩。穆尘,这样可好?”清泉微笑着说。

“听你的,咱们暂且先歇着。”穆尘答毕公主便回头问管家晚饭怎样的安排。管家自是回按照公主的饮食起居一应安排妥帖。

这时,月儿带着四名身穿粉衣的婢女前来请安,概不在话下。清泉公主挽着穆尘的手臂,头微微的靠在肩上,直说累,半步动弹不得。穆尘温柔的看着眼前的佳人,温柔的说“我来背你,这样可好?”

“那怎么能成,这么多丫头婆子,媳妇小厮看着。”清泉担忧的说。

“那好办。”穆尘叫来月儿耳语几句。

月儿知趣的带着众人下去。

穆尘说:“来吧。猪八戒背媳妇了。”

“这可是你说的。”清泉说着轻轻的过去伏在穆尘宽厚结实的背上。

“公主,丫头婆子都下去了,请公主殿下明示小臣往那个方向走?”穆尘背起公主,打趣道。

“看看,看看,刚才还猪八戒背媳妇呢,现在就巴结公主了。”清泉乔笑着说。

“清泉,这松间明月像极了大观园,里面园子不少,你想住在哪里呢?”

“未出阁前,我来这边都是住在竹园。现如今住在竹园略嫌狭促,不如以后安置在‘蓬莱仙境’。”

行不多远,则见崇阁巍峨,层楼高起,面面琳宫合抱,条条复道萦纡,青松拂檐,玉栏绕砌,金辉兽面,彩焕螭头。清泉说:“这是正殿‘蓬莱仙境’了。穆尘,咱们以后常住在园子里可好?”

“只要你喜欢就好。此处随偏远一些,院子里倒是清幽雅致,和你的脾性。”穆尘放下清泉,携了手慢慢走去。

“暂且还是安置在相府的别院,日后看情况再议。”清泉说着,转身回望穆尘。“有你的地方才是清泉的家,不管是在‘松间明月’还是相府别院,我只要你在。”

“清泉,我当然一直都在。清泉,我爱你的瞬间,刚刚好你也爱上我。我是这样的幸运得以一生知己,不管世事沧桑,你在哪里,穆尘都会生死相依。”

“可是,可是,府里还有沈家小姐。”沈家小姐,二夫人,子嗣如同梗在喉咙的鱼刺让清泉寝食难安。人前说不得,人后也不得吃醋争宠,否则都是失了身份。

“清泉,人已经进了相府,现在也是回天无力了。素心明白事理,明白感情没有办法强求,自是不会为难于你我。”

“这对她是多么的不公,是什么造就了今天的局面?穆尘,我不该这样为难于你。自古男子都是三妻四妾。我应该为你新配二夫人而高兴。”清泉黯然伤神。

“清泉,你这样让我心痛死了。我没有办法把自己分成两半,这一半爱你,另一半爱素心。我的整个人,整颗心只属于你一人。至于素心,我暂且没有想到万全之策。”

“一生一世我只与你相守相望,不管人世风云。”清泉默念着新婚之日自己的诺言默默出神。

说来也奇怪,本只是出来散心赏玩,没成想却来了公主府邸,入府以后更觉得自在随意,心境开阔,顿生常住之意。穆尘看着清泉静默,也是思绪万千。人生一步断不能错,之后便是错上加错,追悔莫及。

执手相看,两人各自心事万千。暂无话说,携手步入正殿。殿内散发这淡淡的檀香味裹挟着清新的花香,室内陈设奢华却不落俗。一色的梨花桌椅恰到好处的增添了室内宁静祥和的氛围,交错有致的花架和柔和的光线相互辉映。在南边花架旁边有一张榻,清泉斜卧在上面,夕阳透过窗纱斑斑驳驳的落在美人身上。穆尘双眉紧锁看着桌上随意摆放的纸墨笔砚,便命月儿研墨,随手在铺陈好的宣纸上写道“宁静致远”,几个大字笔锋锋利,苍劲有力,写完穆尘蹙着的眉头略微舒展了一些。

过了不多久,便有人来请公主和驸马用餐。

公主府因为公主和驸马的到来越发显得生机勃勃,松柏高昂着头,在微风中更是显得伟岸笔直。此时,夕阳慢慢的西沉,天边的云彩镶着金边,也被染上淡淡的红色。夕阳下的“松间明月”也被镀了一层若影若现的光晕,越发显得妩媚动人。顺着羊肠小径,穿过垂花门,只看见汪清凌凌的池水,水面上碧绿碧绿的荷叶在晚风的吹拂下轻轻的摇曳,一朵朵粉色的荷花像小姑娘一样亭亭玉立,池塘里蛙声一片。池塘边绿树成荫,一排排垂柳低着头舒展着枝叶,垂柳的下面一条青石板小路通向远处,顺着石板路,穿过抄手游廊是一片竹园,竹影稀疏,晚风中的珠子仿佛在浅唱低吟。走过这片清雅的竹林,便是清泉未出阁时居住的“竹园”。月亮慢慢的爬上上头,仿佛悬挂在天穹的玉盘,园中一片静寂。月色中,公主府的一切景致都如同人间仙境,那稀疏的树影,寂静中的喧闹似乎都在诉说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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