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感觉不过刚刚歇下便已天亮,顾不得早间的寒冷,便跑去了暗阁。只见墙面平平整整不见动过的迹象,她伸出手认真的在墙壁上按压着寻找机关。
当她的手重重的在墙右下角按压三下之后暗门打开了,清泉急急的垮了过去,她的影子大理石砌的台阶若隐若现,顺着长长的台阶下去,却是一件甚是宽敞的大殿,里面陈设及其富丽堂皇,格调奢华。
黄四娘坐在火盆边,手持一卷史书,目光移的飞快,见清泉急匆匆的下来,便放下书关切的问道:“怎么样,可曾合你心意?”
“师傅,您如此用心良苦清泉感激不尽。”清泉说着,走过去坐在了师傅的身边。
“如今形势复杂,容不下细细雕琢,暂且这样,等局势稳定再好好修缮。”黄四娘伸出手抚摸着清泉冰凉的双手,吃了一惊道“清泉,你的手怎是这样的冰凉?”
“师傅,并无大碍,近几年以来皆是如此。”清泉淡淡的说道。
“可曾给太医看过,还真年轻,身子要好好地调养。女孩子最怕寒毒,别是不留意中了这个。”
“师傅过滤了,清泉向来讲究,饮食起居都有专人负责,不会有事的。”清泉说着家常,忽然想起了今日之大事,便急急的站起身说:“师傅,清泉今日入宫觐见父皇和母妃,不能陪您了,先告辞了。”
黄四娘和蔼温柔的看着公主,微笑着点点头。
清泉福了一福,便顺着来时路回了清泉别院。
黄四娘却呆呆的立在那里,一滴热泪滑落了下来,一串串顺着脸颊如瓢泼大雨倾斜而下。
月儿麻利的为公主梳妆更衣,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一切便大礼妥帖。清泉带着四大护卫与四个丫头并月儿出了相府进宫去了。
眼看快到宫门口了,却不见长公主的轿。清泉心里忐忑不安,不停的绞着手帕,乌溜溜的大眼睛来来回回转个不停,却不敢挑帘看向窗外。
若是长公主今日改了主意,受害人金殿鸣冤之路走不通该如何是好?那芙蓉楼的歌姬是否还在这世上,若是在她又藏身何处?若是离了这世灭了口,那么她的尸首又藏在何处?思绪纷繁,清泉一阵阵的急躁,不知不觉额头布满了汗水。
轿外,月儿举目张望,远远的看见一台八人大轿向宫门口走了,便急急的挑起帘子对公主说:“来了,来了,长公主的轿子过来了。”
“你可曾看清楚了?”清泉急忙问道,心里的忐忑,急躁,夹杂着害怕在这几句话中泄露无遗。
说着话,那轿子稳稳的落在了公主的轿子旁。这下,清泉看得明明白白,长公主挑起轿帘看着公主点点头。
两顶大轿稳稳的,急急的进了宫门,入宫去了。
金殿上,皇上端坐在龙椅上,见长公主和清泉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入了大殿,他缓缓的站了起来,笑意盈盈的走了下来。
长公主含着泪花,一步一步走向皇上,慢慢的跪了下去,说:“参见陛下!”
清泉随着长公主也跪倒在地,见长公主悲痛难忍,便伸出胳膊搂了她在怀里。
皇上赶忙上前,扶着哭成泪人儿一般的长公主,哑着嗓子说:“皇姐,快快起来”。
皇上扶着长公主,命令小太监搬来了躺椅,在龙椅的右下首让长公主坐了。
清泉垂立在长公主的身后,看着皇上慢慢的走向龙椅,坐了下来,把手轻轻的放在长公主的手背上,温柔的看着面前的姑母,用目光鼓励她,鼓励她说出实情,鼓励她别担心皇上的雷霆之怒。
“皇上,姐姐今儿是来金殿鸣冤告御状的。”说完,长公主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哦?”皇上故作惊讶的说道“不知道皇姐你所谓何事,状告何人?”
“老姐姐我状告逸亲王府贝子行凶杀人,害我孙儿命丧黄泉。”长公主气愤的说。
“公子发送入土已经有几日了,朕知道皇姐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请皇姐务必顺变节哀。”皇上安慰道“不过,朕听闻公子为情所困终是挥刀自尽,怎会又是如此说法。”
“皇上有所不知。事发当日,刑部衙门前往案发现场,有芙蓉楼歌姬为人证及多件物证证明系贝子行凶杀人,刑部衙门当场拘捕了贝子。文远和府上管家前往芙蓉楼接了孙儿的尸体回家安排后事,全家人等皆沉浸在悲伤之中,未曾过问案子的进展。有一日,逸亲王前来吊唁,口口声声称,孙儿不孝不仁,竟敢挥刀自尽。这不是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吗?我们一家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便有掉入如此有辱没祖宗门楣的丑闻之中,呜呜呜。”说完,长公主呜咽不止。
皇上听着,气的七窍生烟,重重的拍了龙案,震的笔墨纸砚,奏章文案都弹了起来,强压着悲愤说道:“皇姐,您且放心,朕自会主持公道,还你一个清白。”
长公主止住了哭声,悲悲戚戚的说道:“谢陛下隆恩!”
“清泉,扶着姑母先去先太妃宫里,这几****且和长公主作伴住在那里。”皇上吩咐道。
“是,父皇。”清泉扶起长公主辞了皇上出来。
终于,受害人鸣冤,皇上有理由彻查此案。等送走了长公主,皇上便命人传召穆相等人前来养居殿见驾。
不过片刻的功夫,受命之人鱼贯而入。皇上郑重其事的将长公主入宫金殿鸣冤之事细细的说了与众人。众人皆大吃一惊,纷纷言不可思议,却无人敢揽此事。
“诸位亲贵大臣,此事疑点颇多,朕打算委派心腹之人调查调理此事。你们谁愿意皆此棘手之事。”
众人皆面面相觑,相互探寻者。
此事事涉逸亲王,长公主,刑部衙门等,那一头都不是得罪得起的硬石头,要调停此事需要尊贵的身份,强大的实力,故而普通大臣和官员自是不敢也承担不起。
皇上这一头看得了然,便笑着说:“此事难办,非得指派一个有实权的亲王方可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