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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两个兄弟的用处

自从了有个这两个兄弟,思聪的生活开始脱离原先轨道,有了新的起色。首先通过虎子的关系,虎子他爸给学成一家弄了一个贫困户的头衔,有了这个头衔,学成家几个小孩可以减免一定的学费,那时虽然叫九年义务教育,但是学费还是会收的,这笔学费对一个农民家庭也不是一个小数字,况且学成家有四个小孩在上学。

更重要的是,因为黑子的关系,思聪也耳濡目染到发财赚钱之道。由于经常串门玩,黑子的爸爸也知道了思聪家里的情况,这个情况不是学成嘴上吹的那种过的还可以,而是思聪家里的实际情况,一贫如洗。同时,黑子的爸爸也挺喜欢思聪聪明倔强却又不失灵活的性格,而且思聪也会经常帮黑子补习功课,黑子的学习成绩也上来好多。因为黑子他爸毕竟走南闯北见过很多世面,如果说黑子成绩不好,成大后只能做各中等以下的老板,中等以上的老板绝大部分还是要良好的高等教育基础做支撑的。

在思聪上小学五年级快结束的时候,黑子他爸终于决定帮学成一把,彻底改善一下他们家的经济条件。黑子他爸做出这个决定,很重要的一点原因是他看到了思聪的天赋和努力,因为黑子终于告诉他爸思聪和他一起抓蛇的故事,并已经还清14元欠款的事情。

黑子他爸这一年买了一辆大卡车,用来跑运输生意,正好需要一个帮手和合伙人,本来黑子他妈是想让黑子的舅舅来的,但是黑子他爸嫌弃他小舅子的为人,正好由于思聪他家和他们家走的比较近,所以让学成参与了进来。从此,学成跟着黑子他爸跑运输生意,那时候只要是好的商品,从原产地拉倒另外一个地方一般都是不愁销售的,那时是需大于求的市场。

思聪是如何还掉欠黑子的14元钱的呢?一大部分,是在黑子的带领下,做生意赚到了12元钱。做什么生意呢,其实就是出售简单原材料,这些原材料是从大自然中直接获取的。

比如说,下午放学后,去田野里抓蝎子,蝎子是一种很药材,那时人工养殖蝎子的人很少,所以大部分的蝎子都是野生的,需要人一只一只抓过来,但收购价并不贵,所以大人是没有多大的热情去干这个活的。思聪和黑子都是小学生,有大把的时间,而且在田野里跑来跑去,又锻炼身体,还能顺手摘些果子吃,多好的赚钱门道啊。蝎子这东西,傍晚的时候最好抓,用手电筒一照,蝎子就会定在原地,等你来用筷子把它夹进瓶子里。通过抓蝎子,一年的时间里思聪赚到了八元钱。

黑子和思聪还干一种季节性的生意,那就是卖芦苇叶,这种叶子是用来做粽子皮的。每年聪端午节前两个星期开始,黑子和思聪中午一放学、晚上一放学就往河谷里跑。芦苇叶是一片一片摘下来的,头顶的太阳很毒辣,而且有时还会有蚊虫叮咬,但是两兄弟在一起劳作,感觉还是非常好的。摘好的叶子捆扎在一起,然后黑子将他们家顶配(注意是顶级配置)二八上海凤凰自行车偷偷推出来,思聪坐在后面,自行车前面的大梁上挂着货物,高高兴兴地去卖货赚钱。思聪那时坐在自行车后面和黑子一路有说有笑,非常开心,正应了五一劳动节的口号,劳动光荣、劳动快乐。还应了现代著名西方著名马列主义哲学家尼古拉斯.赵四(兼亚欧舞王)的一句名言,宁肯累死赚钱,也不要无聊到死。虽然,黑子和思聪给粽子老板卖了很多粽子皮,但是他们俩从来没有买粽子吃过,因为粽子皮一斤才卖两毛钱,那得多少片叶子啊,而一个粽子却要五毛钱。若干年之后,每一次在不同场合吃粽子,思聪吃完粽子后,总是舍不得粽子皮,那是有原因的。通过卖粽子皮,思聪赚到了4元钱。

剩下的2元钱思聪是通过自己的办法还上的,他的爸爸是不会给他零用钱的,他是通过卖废品攒足这两元钱的。那时候农村里哪有这么多瓶子给你捡,一般小孩子在过生日或者过年的时候才会买瓶健力宝或者可乐喝喝,而且他们喝完的瓶子很少随手丢弃,大部分还要把这个空瓶子装满白开水,到同学和小伙伴面前显摆一阵儿,所以在村子里捡到瓶子的概率很小。幸好思聪家前面有一条省道,于是他每天都会在省道路边来回走个五公里,在这五公里的路程中才会有幸捡到一个瓶子,如果能捡到金属易拉罐瓶子简直像今天吃到了家里老母鸡下的鸡蛋。

还会捡到一些报纸,报纸在农村也是稀缺的,捡到报纸后,思聪先是会阅读上面每一个字,子阅读的过程中,他的脑子里充满了对城市生活的向往。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穿着整洁的衣服,坐着公交车去上班,然后也能尝尝咖啡是什么滋味,天天能吃到白米饭和炒菜。可以说路边捡到的报纸是思聪了解城市生活的一扇重要窗户,虽然思聪捡报纸的初衷是为了卖废品,但是在金钱的驱动下,他反而通过报纸开拓了眼界,增长了见识。如果如果说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那金钱是思聪走上这个阶梯的不竭动力。

通过卖废品,思聪凑足了2元钱准备还给黑子,没想到黑子确说这2元钱我送给你了,更没想到是思聪拒绝他的赠送,认为黑子这一举动严重伤害了自己的自尊和初衷,几乎要和黑子吵起来。

思聪的自尊是一种凤凰男的独有自尊,这种自尊时而很强烈,时而却不值一文。其实这种自尊的核心是接受强大的无可附加的人的同情无可厚非,和自己差不多人的同情就是对自己的侮辱。所以黑子说不要这2元钱时那眼神和表情深深刺痛了思聪,思聪心里想着:“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不就是有各有钱的老爸吗,在我面前装什么大腕,我以后将成为你不可仰视的真正大腕。”

黑子似乎也被思聪狰狞的表情吓到了,于是便收下了这两元钱,不过毕竟还是兄弟,黑子说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去县城里搓一顿好吗,我请客....黑子话还没有说完,又看到思聪的情绪又起来了,于是便接着说道:“这顿我请,下顿你请。”这下思聪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了,然后两兄弟又骑着二八顶配凤凰自行车去了县城,一人吃了七个粽子,当然是在他们卖粽子皮的那家摊位,一个粽子三毛钱,总共买了21个粽子,因为是老熟人,所以摊主适当优惠了一些。他们俩每人吃了七个,剩下七个黑子带了四个回家给家人吃,思聪也是一样。

思聪把粽子带回家之后,不知道怎么分配这3个粽子,于是他把粽子交给了妈妈。思聪的妈妈问清楚粽子的来由之后,夸奖了思聪,并把这三个粽子收了起来,和家里的老母鸡下的蛋放在一个保密的地方。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思聪的妈妈才把粽子拿了出来,并讲这时思聪挣到了,学成也表扬思聪,原话是这么表扬的,“我就知道思聪是块成材的好料。”听到这些表扬,还有兄弟姐妹仰慕的眼光,思聪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思聪的妈妈说,这三个粽子给家里的三个男人吃,学成、思聪、思熊,没想到,学成一听这个发了火,说大人什么没吃过,给孩子们吃,思聪也表示自己已经吃过了,其实他内心里对妈妈的这种分配方案很是不满,怎么一点都不爱惜姐姐们。于是这三个粽子被思聪两个姐姐和思熊吃掉了,其中二姐思敏还留了一半粽子,说是带到学校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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