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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又去找桂花,还没进门就讨了一顿骂。
“王婆,你是看我们家好欺负还是咋的,走走走,我跟着你亲自去找金老爷念叨念叨,你们这不是欺负人吗,都说了不同意了,你们还来,烦不烦?”
王婆皱了皱眉,“哎呦,我说桂花呀,你听我把话说完,人家金老爷没让我再来,我是自作主张过来跟你说一声的,你看看你,话都没听我说完。”
桂花瞧着这王婆的嘴脸,气的咬牙切齿,她强忍着,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的说道,“既然金老爷作罢了,你还登门干嘛。”
“这不是金老爷让我打问清楚,那日来你家的小子真的是和豆蔻订了亲吗,要是的话,金老爷就再不打豆蔻主意了,要不是,你家就再考虑考虑,毕竟金家可是大户人家,你家的草药生意能这么红火,也是靠了人家金财主的地才有的今天,你说是不是,咱将心比心,那金老爷待你们家也算不错了。”
桂花冷笑道,“开口闭口的金家的地,我们是给了银子租的,不是白占他们家的,是仰仗了他们家的土地,可是这其中你能说金财主收入的银子不是靠我们家吗?你让他别拿土地压人,大不了契约期限满了,退给他们家,没别的事你就走吧,以后有事也别登我们家的门。”
王婆听的,心里犹自在冷笑着,也就现在嚣张,等你家豆蔻被糟蹋了,看你还这么趾高气昂不,不过她还是不死心,追问了一句,“那少年当真和豆蔻定亲了?”
“定了,定了,你就死心吧。”
王婆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少年看穿着打扮都不似寻常人家,腰间的玉佩更是简直连城的,我王婆这双眼睛可是毒的很,那样的公子哥,有家世有背景有钱有貌的,真瞧的上乡野的土丫头?我说桂花,你是不是痴人说梦呢,一个锦衣玉服的公子哥,一个乡野的粗鄙丫头,怎么看也是门不当户不对的,就算两孩子两情相悦吧,那人家那头的父母瞧得起咱乡野的丫头吗?”
这一番话,本是王婆打算给桂花一刀,让她认清现实,可是桂花心里清楚,定亲的事情是假的,所以王婆说个啥,也伤不到她半分,反倒是一口一个粗鄙丫头惹恼了桂花,“村里这些女娃在你嘴里就是粗鄙的丫头,上不了台面呗,那你还给这些丫头们说亲事,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家豆蔻嫁给谁也比嫁给金财主享福。”
王婆从鼻孔里面哼了一声,丢下一句,“且有你们后悔着求我的时候,心气高也得有脑子,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真是笑死个人了,以为种个破草药挣两臭钱就是大户人家了,你们还是洗洗睡吧,那地里的草药指不定啥时候让人给当成草拔了,到时候有的你们哭了。”
安平从屋里出来,拽住想要揍人的桂花,“你跟她置气干啥,瞧那王婆牙尖嘴利的,你看她那样,一点都不像是想要一辈子当个媒婆,这一年没少坑害人,她现在是坑一家算一家。”
桂花这口气压在心里难受,靠在安平身上说道,“你说咱家药材会不会真有人当草给拔了,该不会真让这王婆给说中吧。”
安平听了,心中也隐隐有些不安,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是心里还是惦念着地里的草药,开春就能卖,这节骨眼上应该不会出啥事。
见安平面露担忧,桂花说道,“实在不行,咱们就一天多去地里转几次。”
两口子说看就看,恩爱的拉着手去地里查看情况。
涨势都还不错,也没见有人过来捣乱,倒是昌家几个兄弟,尽职尽责的在田地边打了个帐篷,白天回家,晚上昌杨宏就过来守着田地里的草药,多亏了这孩子。
“没事,回去吧,不放心的话,晚上再来看看。”
一天一夜,田地那边都没动静,桂花自当是自己想多了。
豆蔻跟着爹进城,去谈开春药材收购的事情,从药行出来,看见街对面的酒肆里面,蒋水仙正跟大虎在喝酒。
“大虎,你说我哥..就是你爹,他怎么能这样呢,非得让我嫁给金财主,你说他家那个傻金斗,你也不是没见过,整天傻呵呵的,我哥居然还想让我跟他成亲,就为了以后我给他家生了孩子,能多帮衬他,你说着还是我哥吗,还不如个外人。”
蒋水仙越说越伤心,伏在桌上掩面痛哭起来,大虎冷着一张脸坐在对面,冷漠的看着蒋水仙。
“你倒是说话啊,咱两年纪差不多,虽然我是你小姑,你一定能理解我是不是?”蒋水仙抓住大虎的手,一双眼睛满含哀怨的看着大虎,“你说我该咋办啊?”
大虎倒空了最后一壶酒,撇开蒋水仙的手,冷淡的说道,“你以后别总来找我了,耽误我读书。”
蒋水仙听完,又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没事我就先走了,你也回去吧。”
大虎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刚出酒肆的门,就看见街对面的豆蔻正在盯着他看。
蒋水仙哭哭啼啼的追出来,醉的站不稳伏在大虎的肩膀上面哭的梨花带雨的。
豆蔻只是打量了几眼,就跟着爹离开了。
到家已经是晚上,豆蔻端着饭菜去给守在地里的昌杨宏送饭,刚走到田边,就有人从黑暗中窜出来,朝着豆蔻轮起手里的棒子。
齐腾淼突然现身,把几个人几拳打趴下,豆蔻淡定的看着这些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金财主找来的人,呵呵,还想绑了她,打算强上吗?
果然是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人。
“豆蔻,你没事吧?”听见动静,昌杨宏也从帐篷里钻出来,他从发现到跑过来,齐腾淼已经把人全干趴下了。
“给金财主把人送回去?”豆蔻挑眉,这下可热闹了。
昌杨宏和齐腾淼把几人捆好,打算等他们醒过来,把人送过去对峙。
金财主收账回来,进门一看,床上多了一个黑布袋套着的人,想出去喊儿子,可走到门口,脚步一顿,把蜡烛吹熄,黑灯瞎火的自己摸到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