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天界元帅带领着十万天兵天将飞到了魔宫的上空,密密麻麻的天兵天将站在一起,如一块黑幕一般,将整座魔宫都笼罩在了阴暗当中。
午元帅:“我们来这里已经有一个月了,可是出来应战的却只有魔神,难道这魔宫里就没有其他魔了?”
夙元帅看着下面过分的安静的魔宫,若有所思:“这可不一定,先合力打破结界再说。”然后回头对十万天兵天将喊道:“众将等下听本帅号令,一起用法术攻击本帅面前的结界!”
众天兵天将:“是!”
午、夙元帅退升到足够远的空中,以便让更多的天兵天将能够施法攻击结界的同一个地方。
午、夙两位元帅相视点了个头,然后目视结界,抬手将法力汇聚于掌心。
“众将士准备——”
众多天兵天将也一齐将法力汇聚于掌,各色的法术光芒闪烁,原本被他们围拢形成的黑暗笼罩着的魔宫瞬间被光芒点亮,古朴宏伟的宫殿在这缤纷的光芒下有着一种异于寻常的美。
“放——!”
“嗖嗖嗖——”
一个个法术几乎被甩往同一个地方,砸在了那若有若无的结界上。
“轰轰——轰——”
绚丽的法术在结界上炸开了更加绚丽的光芒,如烟火一般美丽夺目,也如烟火一般易逝。
光芒消散之后,法术集中攻击的地方产生了裂纹。
午元帅二话不说就拔出自己的大刀朝裂纹砍了上去——
“碰——”
“喀喇—喀——”
裂纹向结界四周蔓延,裂成一片片晶石状碎片掉落了下去,结界碎开了一个口径约两米的缺口。
正当他们兴奋之际,那些掉落下去的碎片落下了一小段距离就飞了上来,把缺口给补回去了!补得连条缝都没有!缝都没有!
夙元帅砸舌:“这结界真厉害。”
午元帅换左手拿大刀,甩了甩被震麻的右手,啐道:“这么多人都破不了这结界,还有谁能破得了?!”
夙元帅摸着下巴想了想,忽然伸出一指手:“流元帅!如果连他都没有办法,就真的没有什么人有能力了。”
说到流元帅,他们纷纷回头……看到远处只有一个半白半红的身影,皆大惊:“不好!”
午、夙元帅迅速向流岚乱飞去。
午元帅:“流元帅!魔神逃了?”
夙元帅:“流元帅,你怎伤得如此之重?得赶快回天界救治啊!”
流岚乱摇晃着站了起来,双手握住剑柄,深吸了口气,然后咬紧牙,将插在自己胸膛上的剑拔了出来……他脸色苍白,松开手,血淋淋的剑就从空中掉落了下去,一滴滴鲜血脱离剑身,随着剑掉落的轨迹飘落……
流岚乱随意瞥了他们一眼,捂着伤口,将口中的鲜血吞了回去,声音有些嘶哑无力道:“我们撤。”
午、夙元帅看了看流岚乱,又回头看了看魔宫,最后不得不下令:“撤!”
众天兵天将:“是!”
流岚乱不再看他们,闭上了眼睛。午、夙元帅搀扶着他飞回了天界,他被血染红的衣摆随风飘动,一路上,飘落的血滴如雨,让紧随其后的众将都觉得心惊,在他们的记忆里,流岚乱从来就没受过什么伤,直到来攻打魔宫之后……
————
风云溪拉着颜且殇绕了一个大弯避开天兵天将的视线,回到魔宫三里外的那片树林。
“原来你喜欢的是那个天界元帅!”路上,回过神的颜且殇惊讶道,她虽然知道风云溪在外面遇见了喜欢的人,但是就算告诉她那个人是天界之人,她想破脑袋也绝对想不到那个人会是流岚乱!
风云溪没有接这话茬,而是问她:“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走?如果他没有帮我们,我们都得死在那里!”其实风云溪已经是强弩之末,不然怎么会挣不开流岚乱的束缚?
想起流岚乱鲜血淋漓的样子,她的心就疼痛不已。
颜且殇握紧了风云溪抓着自己的苍白冰凉的手,脸埋在了阴影里:“大家都很在乎你,如果你死了,他们还能振作得起来吗?你只顾我们,从来没顾过自己,到最后如果你还是因为我们而……我们已经够愧疚了!你还要我们怎么办!要么陪你一起死,要么来日踏平天界替你报仇后再死……反正都是死,还在乎什么?”
风云溪神色黯然:“且殇……”
……
她们快到达那片树林时,看到里齐、断函正拉着哭闹的花澜他们往林子外走。
花澜抹了抹眼泪,哭喊道:“放开我!我要回去找姐姐和颜姐!”
于征呐喊:“难道里齐哥和断函哥就不担心云溪姐和颜姐吗?!”
昔魄眼眶湿润的半扶半拉着泪落不止的图雩往前走。
里齐神色阴沉地拖着于世,对旁边拖着花澜的断函道:“别理他们!”
断函:“……”
“里齐!断函!”
风云溪和颜且殇降落在他们的面前,喊道。
他们听到声音,循声望去,看到那熟悉的一白一红的身影,纷纷破涕为笑,向她们跑去。
“云溪姐!颜姐!”
“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姐姐!”
“担心死你们了!”
“……”
花澜满是泪水的脸庞蹭在了风云溪的白衣上:“姐姐……”
风云溪无奈的笑了笑:“我知道你们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避避再说吧。”
————
天界的灵丹妙药自然是六界之中最多的,上次流岚乱被风云溪打成重伤,流岚乱回天界疗养,不出半个月伤就全好了。
“失血过多……”药君看着面前昏迷躺在床上的血人流岚乱,粗眉拧到了一起,伸手探了探流岚乱的鼻息,叹气:“气息微弱,一把剑就能伤你至此,看来那把剑十分不简单。幸好我这有一颗九转回魂丹,算你福大命大……”说完,点了流岚乱的几处要穴止血,然后施法让流岚乱张口,让他服下了一颗红色丹纹的丹药……
四天之后……
“禀陛下,药君派仙童来报,流元帅醒了!”
金碧辉煌的凌霄殿内,一名侍卫站在大殿中央,手伫长枪,对着金色台阶上坐着的天帝半跪而下,恭敬道。
天帝摆了摆手:“本帝知道了,你退下吧,”然后从天椅上站了起来,对着阶下两旁站着的众仙说:“好了,今日的朝堂就上到这里,众仙家散了吧,本帝去看望看望流元帅,午、夙元帅与本帝一同前往。”
众仙皆转身面向天帝行礼,齐声道:“是,陛下。”
午、夙元帅抱拳:“是,陛下。”
……
天帝负手走进了药君阁,身后跟着午元帅、夙元帅,还有……一群天兵。
天帝伸手对天兵做了个停的手势,然后带着午、夙元帅进入流岚乱所在的房间。一踏进去,天帝就开口问道:“流元帅,可醒了?”
站在流岚乱床边的药君看到天帝,拱手躬身道:“陛下。”
天帝摆手:“嗯,你先退下吧。”
药君的眉头微皱了一下,点头道:“是。”走出房门后看到几十名身穿金色铠甲,一半手持长枪,一半腰佩长剑的天兵,他不禁惊诧了一下,然后回身将房门关上,在门口候着。疑惑:
“天帝的金甲神兵怎么来了?”
……
流岚乱抬眸瞥了一下走到床头的天帝和午、夙,又闭上了眼睛,淡然道:“本帅知道你们的来意。”
天帝眼睛微眯,问:“流元帅,魔神是如何逃走的?重伤你的那把剑又从何而来?”
流岚乱睁眼,看着白色的床帐,黯然笑道:“天兵天将皆去援助午、夙元帅攻打魔宫之际,一名红衣女子突然出现与魔神联手进攻,原本本帅占据上风,但后来双拳难敌四手,被那红衣女子所伤,之后便让她们有机可乘给逃了。”
天帝负手:“本帝听闻,午、夙元帅那天攻打魔宫时只带了六万天兵天将前去,后来剩下的六万也被你命令去援助午、夙元帅,”转头瞥向了一旁的午、夙,问:“是这样吗?”
午、夙对视了一眼,又看向天帝,点头:“是。”
天帝笑得意味深长:“也就是说,当时流元帅那边的情况除了流元帅你,天界就没有其他的见证人了,流元帅想如何掩饰都行。”
流岚乱神色一黯:“陛下所言何意?”
午、夙皆有些不明所以。
天帝脸上的笑消散:“据说流元帅喜欢上了一个人,而且还是敌人……你第一次领兵攻打魔界负伤败归后的一切迹象表明,那个人极有可能是魔族中人,想要证明你的清白……那就来做个考验吧。来人,将流元帅押往天牢,择日问审。”
“哗啦啦——”
天帝话音刚落,守在门外的金甲神兵撞门冲了进来,将流岚乱押往天牢……
午、夙、药君:“!!!”
午、夙连忙跟在天帝身后,为流岚乱辩解。
午:“陛下,事情既然只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就应该找到证据后再做定夺啊!”
夙:“陛下,现在冒冒然就将流元帅抓起来,来日若证明流元帅是清白的,不仅损了流元帅的名声,也会失了陛下的英名啊!”
天帝不为所动:“你们不必再劝,一切后果皆由本帝承担。”
午、夙面露难色:“可这……”
天帝摆手:“你们无须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