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风月楼的衣衣,听到冷无心的话,心绪不宁。猜到昨晚四皇子会派人来打探,却不想冷无心说昨夜还有另一人来此。除了被请君入瓮的祁然,另一人竟是国师空玄子。
“他····竟会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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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祁然对那夜行女子的上心,萧逸辰更好奇在风月楼与他对视的淡漠男子---家大业大的公子玄。没隔几日便再次应了皇妹陪她玩的要求,再度光临风月楼。而公子玄近日似乎心思缥缈,不曾驻足热闹的大厅,站在院内树下,想着无心说的话,竟未发现二楼包间窗边的萧逸辰已盯了他半天。“无心说不知国师来此深意,不敢贸然现身,但对方似只是来看楼内情况,也不曾现身或有其他动作,只是隐在暗处看了好久,无心便也不敢轻易出手。”衣衣想着无心的话,又觉得有些奇怪,那人淡薄清心,应是不会来烟花之地,来了不现身应是有事,但明知冷无心在楼内,二人功力断然不会察觉不到对方,明知在别人的视线下,又为何久久伫立?衣衣隐约觉得空玄子能来是冲着自己,但五年前他的决绝又让衣衣不想抱有任何幻想,便吩咐了冷无心,若空玄子再来,便与其打照面,他若问衣衣,就直接告诉他公子玄是边塞生意人,早年随父亲在京都做生意,欣赏衣衣姑娘的经营理念,二人相见恨晚,常常交流,后去边疆做生意就不曾见过衣衣姑娘,四年前回来落户京都,便买下风月楼按早年衣衣姑娘的模式经营。反正风月楼之前当家衣衣姑娘五年前就失踪了,而风月楼四年前重开,更重要的是她已由她变成了“他”,当不会引起别人怀疑。
“我说逸辰,来这种地方你不看美人,偏偏盯着个孱弱书生,外加不近女色天天与我这个贴身护卫一起,就不怕被人怀疑断袖之癖么?”倚在廊柱边左拥右抱、听着曲儿吃着水果的痞子开口,惹得萧逸可公主两眼瞪圆,又想起上次送美人皇兄大怒,不禁也上下打量着四皇兄。萧逸辰冷眼瞪他,却又不愿告诉别人自己对那猜不透的公子确实上心,看到皇妹便只有找借口“我替可儿看的。”萧逸可顿时满脸绯红,是自己的心思那般明显还是这两人太过聪明?
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祁然继续打趣萧逸辰“诺,给你个机会近看,去把这信给他。”萧逸辰还没细想什么信,这边小公主已经不愿意了,给公子玄的信,她必须先看看。抢过来却看封面写着“烦请冷楼主转交‘一’”,满脸茫然的看向自己皇兄,萧逸辰扫过信封便懂了祁然此番目的,明明有正事还打趣他,便不再理会,顾自坐下倒了杯酒。祁然自知无趣,只得逗可儿,一脸无奈的说“你皇兄劳驾不了,还得麻烦六公主,送个信”,“给冷楼主的,我可不去,他太可怕。”祁然笑道“傻姑娘,反正没见冷无心,你就不会去找树下那位,让他代为转交啊,多好个机会。”可儿虽然满脸囧色,却还是很开心的跑腿去了。可惜还未靠近树下人,就被突然现身的暗楼楼主截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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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一身夜行衣的女子再度出现在行宫湖边,而亭内的两人似是等着她般。“酒倒不错。”衣衣竟自坐下。
“姑娘懂酒?”还未说玩的祁然自说自话“也是,风月楼内奇珍也无数,这酒算不得稀奇。”听他提到风月楼的衣衣起了一丝戒备,扫了一眼顾自饮酒面无表情的萧逸辰,看向无赖般的祁然道“你的主意?”祁然倒也诚实“是啊,找不到姑娘就想着冷楼主必然能联系上。”这些时日,萧逸辰和他用尽方法竟查不出这姑娘的底细,暗楼手段当真可怕。衣衣浅笑不语,收到信时她还想着这般心思细腻深沉应是四皇子,却不想竟是这随意洒脱的北岐太子,看来毕竟是皇家的人,心思也并非那般简单洒脱。“一封空信却封的如此郑重,还让冷楼主转交他的暗探,如若楼主怀疑我背叛,此刻我怕已上黄泉了吧?”衣衣给举着酒杯,斜眼问道,她随意说出的一个代号,要不是冷无心看送信人的身份,猜到应是她那夜闯行宫惹出的事,这信还真是一头雾水。
“我就是想见美人,没想那么多,得罪得罪,不然美人给我个联络方式呗”祁然一脸坏笑答道,心思却细腻。萧逸辰和他都知,送这信,若冷无心无法转交,她不来,说明她的话有假;若她确实是暗探,但冷无心怀疑杀之,那说明暗楼也不如外界所说那样可信;而现在暗楼楼主完好的把信给了属下,她今夜就出现在这,速度之快,外加不怀疑不多想,这才是暗楼管理的可怕之处。“何事?”知道对面两人深沉心思的衣衣也无心计较彼此的试探,直奔目的。祁然却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答非所问的说“都说暗探是按实力编号,你的代号是一,是不是意味着你是最优秀的?一个女孩子啊,了不起啊?”明知他胡扯的萧逸辰并不理他,衣衣则想翻白眼给他,按实力编号,自己人不先得打起来,那天不过随口说了个数,他还较真起来了。倒是萧逸辰不耐烦听他胡扯,开口道“想问姑娘,暗楼既然维护明君皇权,怎眼看帝国覆灭?”衣衣知他有心拉拢,却只答道“目前太子之位人选就大皇子和你,你尚不了解,但大皇子也非无能之人。”祁然听出些反感的语气,顺势补充道“姑娘知道逸辰意思,我们并非要拉暗楼参与,暗楼有心中立,我们无意为难。萧逸飞也确实并非昏庸之人,只是就怕被阴狠毒辣之人利用。”衣衣知道祁然所指,看向萧逸辰“可有的人心思深沉捉摸不透更危险。”萧逸辰并不说话,衣衣有心试探,问道“若大皇子身边无小人,你可会臣服,衷心辅佐?”
萧逸辰起身,背对两人,面向湖面,月光流泻在他身上,久久他开口道“如若安守太平盛世,我甘心辅佐,但冥霖要强盛,皇兄不是合适的帝王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