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冰涛匆匆地赶到李昊原在郊区的住所。
文冰涛说:“打过电话了?”
李昊原说:“拒接了。”
文冰涛想了一会儿,说:“应该是回家了。我们去她家看看。”
李昊原说:“我怎么没想到。”
文冰涛说:“你是太着急了。”
李昊原和文冰涛打车驶向吴梦月的家。文冰涛说:“你就这样离家出走,和父母断绝了关系?”
李昊原说:“不然怎么办?我答应照顾吴梦月一辈子的。男人不能言而无信。”
文冰涛说:“可怜的白雪,也许还沉浸在幻想之中。”
李昊原无奈地说:“我也不想这样。只是我分身乏术。”
李昊原和文冰涛到达吴梦月家,敲了敲门,一个女人过来开门,问找谁。
李昊原说明了来意。吴妈妈这才知道惹吴梦月哭泣的是眼前人。
吴妈妈说:“我是吴梦月的妈妈。我们家不欢迎你。请你离开。”李昊原说:“让我见见梦月好吗?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吴妈妈说:“梦月都看到了证据,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请你离开。我们家不欢迎你。”
李昊原不依不饶,非要见吴梦月,却被拒之门外。
不久下起了大雨。李昊原在文冰涛的劝说下回到了郊区的住所。
李昊原仿佛丢失了灵魂,双眼无神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摆满了空的啤酒瓶。文冰涛看着李昊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忽然想起一首诗:“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说完,拿起一罐啤酒,一饮而尽。李昊原忽然醒悟过来,说:“我不能就此沉沦下去,我要见梦月,我一定要当面和她解释清楚。”文冰涛说:“等吴梦月气消了,我们再去见她。当面解释清楚。为今之计,你先好好休息,保重自己。不然到时候,解释不清楚。吴梦月岂不要恨你一辈子。”李昊原疯疯癫癫地说:“我不要梦月恨我。我要梦月喜欢我。我要和梦月说清楚。我是最喜欢梦月的人。我愿意为梦月放弃一切。”
李昊原吃了点东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文冰涛给李昊原的母亲打电话,告诉李昊原的情况。李妈妈说李昊原已经叛出家门,不再是李家的人,让文冰涛不要再联系她。文冰涛向李妈妈求情。李妈妈说:“李家有对家传戒指在我手里,你明天过来取,把它交给昊原。昊原想通了,给白雪戴上,我们就原谅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李昊原吵着要去见吴梦月。文冰涛说:“现在吴梦月的气肯定还没有消。你要等一等。一周后再去看她吧。那时候,她的气肯定消了。”
李昊原说:“不,你根本不了解她。如果我今天再不去见她,恐怕这辈子我都要失去她了。”
文冰涛执拗不过李昊原,只好陪李昊原去见吴梦月。然而和昨天一样没有见到吴梦月。吴妈妈看到李昊原就直接没有和李昊原说话,任凭李昊原拍门。吴妈妈最后报了警。最终,李昊原被赶来的民警带走了。民警并没有拘留他,只是说服教育了一番,在路上就放了,让李昊原不要再闹了。
李昊原惝恍迷离地倒在沙发里,不吃不喝,不声不响。文冰涛抽时间去李妈妈那里取回李家的传家戒指。他回来的时候,李昊原依然双眼无神,空洞的眼神里没有任何东西。
文冰涛看到李昊原腹部的一道伤口,说:“你救过我的命,这辈子,不管你需要什么我都会帮你。这是我从你妈那里求来的家传戒指。你收下吧。你妈告诉我你要想回家,只需要把其中一个戒指交给白雪就行了。”说完,把戒指塞到了李昊原手里。文冰涛接着说:“如果,你真的非要娶吴梦月,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你追回她,让你给她戴上婚戒。”
李昊原听到吴梦月才回了一点神,自言自语说:“我要娶梦月,这是婚戒,我不能丢,我要藏好。”然后他颤颤巍巍地走进卧室,把戒指藏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
一周后,李昊原再次来到吴梦月家门口,吴梦月的母亲看着这个执拗的年轻人,说:“你走吧。梦月已经离开家了。她去了哪儿,你不要问我,我不会说的。”说完关上了门。
李昊原呆呆地站着。文冰涛陪他站了很久,直到双腿麻木。
怎么回到的住处,李昊原没有印象,只是记得,吴梦月走了,一声不响地走了。
文冰涛陪着李昊原呆了两周,公司的事情也是找人代劳处理。
文冰涛觉得这样不是办法,告诉李昊原登报寻人。李昊原似乎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激动地说:“登报寻人,登报寻人。一定可以找到的。”然后又失望地说:“找到后又能怎样呢?梦月她不想见我,即使找到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文冰涛不想李昊原就此沉沦,说:“找到她,最起码可以说清楚事情的真相。”
半年后,李昊原才收到吴梦月所在城市的信息。居然是在天津。文冰涛开车带李昊原找到吴梦月。
吴梦月并没有见他们。反而是吴梦月所在公司的老板约李昊原到一个咖啡厅里说有事情要谈。
李昊原看着眼前的男子,似乎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男子开口说:“李昊原是吧。好久没见了。说起来我们还算是大学校友呢。”
李昊原没有开口,等男子的下文。
男子继续说:“对了,你可能不认识我,我自我介绍下,我叫段仁。吴梦月的老板,也是她的未婚夫。当年在食堂被你羞辱的事情,我还记忆犹新啊。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没想到这还没用多久,你就落魄成这样了。对了,我公司正好少个扫厕所的。你过来的话,我给你开3500一个月,包吃住。怎么样?”
李昊原看着段仁,说:“你所说的有事情要谈就是这些事吗?”
段仁鄙夷地说:“不然呢?你以为你还能追回吴梦月?做梦吧。她已经答应我半年后结婚。”
李昊原愤怒地看着段仁,压制着内心的怒火。
文冰涛安抚一下李昊原,转头对段仁说:“做事要给人留一条后路。你惹怒我们对你没有什么好处。趁现在还能谈,你最好远离吴梦月。”
段仁说:“你算哪根葱!在天津的地盘上还敢这么嚣张,小心你走不出天津。”
李昊原恨恨地说:“呵呵,有种。真有种。我还真害怕了呢。走吧,冰涛。”
文冰涛趴到段仁脸前,说:“你真有意思。”然后跟着李昊原离开了。
回到酒店。李昊原对文冰涛说:“帮我调查一下吴梦月为什么会到天津来。段仁和吴梦月到底是什么关系。”
文冰涛说:“我会的。你是打算在这里等消息,还是回去等?”
李昊原说:“大概多久能调查出来?”
文冰涛说:“这个不好说。我让他们尽快吧。”
李昊原说:“那我就在这里等吧。你先回去忙公司的事情吧。”
文冰涛说:“公司已经交给别人打理了。不出什么大事的话,我不用回公司去。”
李昊原说:“那好,就陪我逛逛天津吧。了解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所谓的了解风土人情,不过是了解下段仁在天津的势力而已。
一个月后,李昊原得到了问题的答案。
吴梦月回到家后的第三天,还有没收到李昊原对她的解释,她对李昊原失望透了。只是她不知道李昊原拜访的时候被她的母亲挡在了门外。吴梦月知道家里的困难,决定找份工作,分担父母的生活压力。她打电话询问了莫问天有没有适合自己的工作。莫问天考虑了一下要她等两天,给她回电话。
在大学毕业前夕的宴席上,李昊原资助了莫问天一百万用来做公司。三年后,莫问天的公司有了一定的规模,只是由于受到资金的限制,无法发展扩大。莫问天每天焦头烂额地拉投资。段仁因一笔业务和莫问天有联系,知道吴梦月正在找工作的事情,就令人偷偷地给莫问天放出消息,说只要吴梦月能到他的公司里来工作,就帮莫问天解决资金的问题。莫问天联系到段仁,段仁装模作样地说:“莫总,你也知道,风险太大的投资,很难筹集到资金。我也没办法做主给你投资那么多钱。男欢女爱虽说是人之常情。但是如是没钱,难道喝西北风?有了钱,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你说是不?我们虽然是老同学,我也想帮你,但你总要拿出些诚意是吧?”莫问天说:“段总不是在大学的时候追求过吴梦月吗?现在吴梦月正在找工作,我如是把吴梦月介绍到段总那里,段总能否行个方便,给我注入一笔资金。而且,最近吴梦月好像和李昊原闹翻了。段总还是有机会的。”段仁说:“知我者,莫老弟也。明天我就让会计办理转账手续。不过,今天,你能不能把吴梦月送过来。”莫问天一边答应着可以可以,然后等段仁挂断了电话。莫问天想着,“听吴梦月的语气,好像是在和人生气。我且劝她一劝,也好弄到投资。”
莫问天拨通了吴梦月的电话,说:“梦月啊,我是莫大哥。你不是要找工作吗?我给你找到了,不过那边说了,你要今天去签合同。工作岗位是总裁助理,月薪三万起。你看怎么样?”
吴梦月说:“谢谢莫大哥。不知道公司在哪儿?”
莫问天说:“不是大哥多话,只是想不明白,李昊原不是很有钱吗,为什么还要你出来找工作。”
吴梦月说:“请莫大哥不要再提他了。我不认识他。”
莫问天说:“唉,唉,是大哥的不是。对了,公司是在天津,我都给你订好了机票。”
吴梦月说:“这不太好吧。”
莫问天说:“这有什么。你的事情,就是大哥的事情,我不帮你帮谁。你看你什么时候到机场,我派人在机场等你。”
吴梦月说:“今天恐怕去不了,有点晚了。”
莫问天说:“三妹,不是我说你。坐飞机到天津也用不了多久。这可是一份好工作,如不是我自己有公司,我就自己去干了。好多朋友问我介绍工作,我都没给他们推荐,我怕他们胜任不了。三妹,你是高材生,肯定能把这份工作做好。就这样说定了,我派人去你家接你。”
吴梦月还想说写什么,只是莫问天已经挂断了电话。她只好匆匆地收拾行李,准备去往天津。
在签合同的时候,人事部告诉她总裁出差了,要一周才能回来。在这一周里,吴梦月几乎没做什么事情,只是熟悉着工作环境。
段仁当然没有出差,只是耍了一个小手段。他当时并没有和吴梦月见面,而是在吴梦月上了一周班之后才出现。
吴梦月看到段仁,想起来是当初跟她表白的那个男子。
吴梦月感慨说:“这个世界好小。”
段仁说:“不是世界太小,而是你我缘分未尽。”
之后,段仁展开一系列攻势,终于成为了吴梦月的男朋友。只是,吴梦月一直不让他碰,即使是牵手都不让。
吴梦月并不知道李昊原来天津找她。李昊原给吴梦月的书信,也被段仁拦截下来了。
段仁怕夜长梦多,本来准备年底的婚礼,只好提前了。
吴梦月问段仁为什么要提前,段仁随便找了个理由,说:“正好下周日是个黄道吉日。我们就举行婚礼吧。”
吴梦月说:“时间太赶了吧。”
段仁说:“我太爱你了,我恨不得今天就和你成亲,共结良缘。”
吴梦月说:“可我还没准备好。”
段仁说:“你不用准备什么,我早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把我们爸妈接过来,为我们的新婚祝福就可以了。”
吴梦月勉强答应了。
段仁广发邀请函。李昊原和文冰涛也收到了。莫问天也收到了邀请。
婚礼当天,李昊原抑制着内心的愤怒。文冰涛了解李昊原,他怕发生什么意外,早纠集了一群人在不远处等着。
在婚礼进行到新郎新娘拜堂的时候,李昊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像一只愤怒的狮子,走向新郎,掏出藏好的棒球棍向着段仁的脑袋就打。文冰涛看着李昊原向新郎走去,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他立即打电话让守在不远处的人跑过来。
李昊原疯狂的面孔吓呆了段仁,他来不及做出闪避或者防守,就被李昊原一棍抡倒在地上。接着李昊原继续疯狂的挥舞着球棍。文冰涛准备好的人迅速涌进来制止前来殴打李昊原的人。
一场喜庆的婚礼,成为了地狱。文冰涛早早地跑到吴梦月身边,让人护着吴梦月离开。
莫问天是带着古风和谭红晨一起来参加婚礼的。他们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看着疯狂的李昊原,莫问天带着古风和谭红晨偷偷地跑掉了。
文冰涛看着场面越来越混乱,怕李昊原把段仁当场打死,招呼人过来拉开了李昊原。
不久,警察就到了现场,把李昊原带走了。吴梦月看着李昊原被警察带走,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昏迷的段仁被送往医院抢救。文冰涛跟着警车来到派出所。文冰涛故意把李家和文家的背景抖搂给段家。得知李昊原和文冰涛的背景后,段家人即使恨绝了李昊原也不敢怎么样。
第二天,段仁醒来,已经成为了白痴。法院以李昊原故意伤害罪,判决有期徒刑两年,赔偿段家经济损失若干元。
文冰涛拍着李昊原的肩膀说:“你安心地去吧。剩下的我来收拾。”
吴梦月没有旁听法院对李昊原的判决。她不敢进去,只是在法院门口等着文冰涛。
文冰涛出来,把所了解的事实的真相告诉了吴梦月。吴梦月痛苦地说:“天啊,我到底做了什么?昊原会原谅我吗?”
文冰涛说会的,希望吴梦月能去看看李昊原。
吴梦月摇了摇头,说:“只怕再也回不去了。我要回家了。”
回到家里的吴梦月日益憔悴。她的母亲看着吴梦月的样子,劝诫她。吴梦月恍然大悟,“我失去了我的爱人,我不能再失去我的家人。”
之后,吴梦月开始振作起来。她不管流言蜚语,只是在家乡所在的市区找了份工作,努力工作,把自己打扮的精神一些。
文冰涛总会抽出一些时间去看望吴梦月。
李昊原入狱的那天,他的父母没有送他,在判决的那一天,他的父母也没有露面。似乎他真的不曾存在李家一般。
文冰涛每次看望李昊原的时候,总是带一些东西。每次都用钱偷偷地通融监狱的看管人员,要他们善待李昊原。
李昊原回忆起过往的岁月,不胜唏嘘。文冰涛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们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如今也该修成正果了。趁此良机,李总方便透露一下婚期否?”
李昊原笑骂了一句臭小子,说:“早些时间,我已经跟梦月求婚了。你猜结果怎么着?”
梅雪和文冰涛说:“还能怎么着,肯定同意了呗。”
李昊原说:“猜对了,可惜没奖,只有喜酒喝。”
梅雪问:“李哥哥到底什么时候娶吴姐姐啊?”
李昊原说:“不着急,用不了多久。最迟两年。”
梅雪说:“两年还不久?只怕吴姐姐等急了。”
吴梦月说:“小丫头,别说话。”
文冰涛说:“嫂子,这还没过门呢,就想要欺负我家媳妇了,可不行。”
吴梦月骂道:“臭小子。”
文冰涛说:“看吧,骂人的话都一样。看来这喜酒快了。”
周一的时候,李昊原到达公司办完了交割手续,下午就开了一场会议,大肆改革公司的规章制度和处事作风。
一周后,李昊原和文冰涛合作,顺利拿下一块大蛋糕。
半年后,李昊原的公司年盈利已经上亿。梅雪顺利产下一子。
一年后,白雪终于放弃了对李昊原的爱,嫁给了新加坡的一个房地产商人。李昊原携吴梦月和文冰涛、梅雪一起参加了白雪的婚礼。李昊原的父母也有参加。李昊原本来是不想见他的父母。在婚礼上,白雪专门提到了李昊原,感谢他的照顾,要他上来发言。李昊原本来不想上去。文冰涛附在耳边说:“上去吧,顺便给我们的合作打个广告。在场的非富即贵,对我们的事业大有好处。”
李昊原上去作了一段简短而又引人入胜的讲话,最后的时候,还硬植了广告,介绍了公司的实力和发展前景,引起了现场火爆的掌声。
李昊原轻轻地对白雪说:“谢谢你。”
一年半后,李昊原的公司已经在世界上崭露头角,发展潜力不可限量。
莫问天来找李昊原寻求投资,李昊原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转了一千万给他。之后,莫问天再也没有来找李昊原了。他才深深地体会到:“有时候,人一旦走错了,就再也回不了头。”古风和谭红晨一直跟着莫问天干着,虽没有李昊原那样大富大贵,倒也生活无忧。
两年后,李昊原的公司顺利上市,成为世界五百强企业之一。他带着吴梦月回到家里,见了父母,说:“爸妈,我回来了。”
李妈妈抱着李昊原,哭着说:“昊原,妈妈错了。希望你能原谅妈妈。”
李昊原和吴梦月让父母坐下,跪在他们面前磕了三个头。
李妈妈慌忙扶起吴梦月,说:“姑娘,这些年委屈你了。”
李爸爸湿润着眼睛,对李妈妈说:“选个黄道吉日,把昊原的婚礼办了吧。”
李昊原终于如愿以偿,给他和吴梦月办了一场超级豪华的婚礼。
在婚礼上,李昊原执着吴梦月的手,说:“梦月,现在我可以亲吻你了吗?”
吴梦月娇羞地说:“问问神父是不是到了这个环节。”
李昊原说:“当然到了。”然后就吻住了吴梦月。
吴梦月推开李昊原,喘着粗气说:“初吻就被这样夺去了。你要赔我。”
李昊原说:“怎么陪你?陪你度蜜月吧。”
吴梦月锤着李昊原的胸脯,说:“我说的是赔偿的赔。”
结婚一年后,吴梦月生了龙凤胎,男孩像李昊原,女孩像吴梦月。
吴梦月在日记里写道:“不管怎样,我都愿意相信,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