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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愿有人陪你颠沛流离。

泰山归来后,李昊原沉寂了一段时间。吴梦月的通知书下来了。果然是被北京大学录取了。李昊原没有考上北京大学,没有考上人民大学,也没有考上北京语言大学。其实他知道,考上什么样的大学,无非是确定接下来的四年在哪里游玩而已。他没有深层考虑过人生的未来。但他知道人生不是由高考决定的。它是由你的家世、颜值,或者你家是否拆迁来决定的。人辛辛苦苦一辈子,买不起住房,买不起墓地。正所谓“生不好,死不安”。

李昊原的父母逼迫他考雅思,出国深造。李昊原不想离开吴梦月。然而他执拗不住父母的压迫。他的父母告诉他,如果不拿个工商管理系的学士学位证书回来,就断绝其经济来源。李昊原苦恼着,在思考着对策。文冰涛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李昊原给吴梦月打电话,问他自己该如何选择。吴梦月说花两年拿个证书回来吧,不然又能怎么办呢。

李昊原说:“可是我……”

吴梦月说:“我知道你的心。所以,我等你。”

在暑假最后一周,李昊原拿到了哈佛商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他约吴梦月到了一家果汁店,点了吴梦月最喜欢的果汁。看着吴梦月的样子,李昊原恋恋不舍,生怕错过了就是一辈子。吴梦月专心致志地对付着眼前的果汁,她不想说话,她怕自己开口后,就会耽误李昊原的行程。她不敢看他,她怕自己深情的目光会让李昊原放弃出国深造的机会。她只是个小女孩,刚成年的小女孩,她以为她看到的社会就是真实的社会,她以为她看到的未来就是真正的未来,她以为自己“冷酷”的拒绝,会让李昊原走上一条阳光大道。

李昊原不敢开口,他怕破坏这幅宁静的美景,他怕打扰两人一时的安静,他最怕的是开口之后,再也没有勇气去往国外。他只是一个纨绔子弟,他有着自己的无奈和坚持。他只是一个刚过弱冠的年轻人,他以为自己看到的坚持就是真正的坚持,他以为自己所做的选择就是对彼此都好的选择,他以为两年之后,他就可以和她再续前缘,一起走在幸福的道路上。

大雨过后的午后,阳光特别灿烂。只因它暂时丢下了炎夏的火热。空气中充满了清新的气息。街道上或有行人走过,没有收起的雨伞尚能遮阳。有小孩子吵着要冰淇淋。有情侣手牵着手等待公交车。有中年人打着电话,似乎是生意搞砸了,暴怒的声音传得老远。果汁店里只有李昊原和吴梦月两位客人。在续杯的时候,才陆续有人进来。于是,安静的环境渐渐有了窃窃私语。不久,太阳又开始发威,像是人的回光返照,神采奕奕,只是没多少时间,就要沉没在西天之下。

夕阳的余晖,散落在积水面上,被反射在行人的眼眸里。李昊原和吴梦月并排走着,走进了夕阳之中。

三天后,文冰涛跟着父母来到李昊原家。俩家人在一起好好吃了一顿饭之后,就送文冰涛和李昊原一起登机,飞往美国。吴梦月偷偷地去机场给李昊原送行,被李昊原的父母看到了。李妈妈叹了口气,“多美的女孩,可惜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希望昊原在两年里能忘记你,过他应该过的生活。”李爸爸冷冷地看了一眼吴梦月,便扭头和文冰涛的父亲聊起天来。文爸爸说:“这俩孩子就这样出国了。也没有个人照应。唉。”

李爸爸说:“我们两家的人成年了就要学习独立生活。他们在高中也有两年的独立生活经验。在那边,我有一些朋友,可以照顾一二。不必要太过担心。”

文爸爸说:“但愿如此。”

下机后,有专人把李昊原和文冰涛送到学校宿舍后就离开了。入学手续等需要两人自己去办。

其实,两人有很好的语言天赋,在暑假两个月的时间就考过了雅思六级。在刚开始的时候,两人和别人的交流还有些不便。大约一个月后,两人都能和别人熟练地交谈了。

吴梦月收到李昊原出国后的第一通电话是在开学前夕。李昊原告诉吴梦月已经安顿好,选好了专业,并询问她是否已经到达北京,安排好了一切。

吴梦月收到李昊原出国后的第二通电话是在一个月后。李昊原告诉吴梦月他已经能和别人顺畅地交流了,并询问她在学校生活的是否舒适,需不需要什么帮助。

吴梦月收到李昊原出国后的第三通电话是在两个月后。李昊原告诉吴梦月自己要准备期末考试,以后可能会更少时间打电话了,有什么问题电邮交流吧。

“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故欹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又烬。”这是吴梦月第一次给李昊原写邮件,只是一首欧阳修的《玉楼春》。

李昊原自言自语地说:“我又何尝不思念你呢。只是我怕更多的交流让我无法静心学习,不能够在两年内完成学业,回到你身边。”李昊原给吴梦月回复了一首晏殊的《木兰花》:“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玉楼春》和《木兰花》本不是同样的格式,在宋代之前,《木兰花》的句式字数并不统一。宋代以后,规范《木兰花》为七言八句,才和《玉楼春》有一样的句式。李昊原回复吴梦月一首句式一样的词,即是寄托自己的相思,也是表明想要改变自己,塑造自己成为像她一样有学识的人。

吴梦月入学很顺利,下了火车,有学长来接。因吴梦月的美貌,很多学长抢着帮忙拿行李,帮忙办理入学手续。有较为羞涩的则偷偷地打听吴梦月选的专业、住的宿舍、手机号码等信息。

在开学一周后,学校就流传着吴梦月的美貌传说。凡是吴梦月所在的教室,都有很多男生前来听课。主讲教授还以为今年的学生特别喜欢自己的课程,讲的愈发有精神、卖力气。直到几天后,才明白那些人只是为了吴梦月而来。他摇了摇头,苦笑不已。

吴梦月在高中的时候,就美若天仙。上了大学,出落得愈加美貌不可方物。即使特别朴素的穿着依然掩饰不了其惊人的容颜、飘然出尘的气质。每天总有一些人跟在她后面。在高中时,有类似的经历,吴梦月习以为常,不是特别在意。直到有一天,有人拦住她的去路,手持玫瑰,向她表白,吴梦月才惊慌失色。她想象不到人为什么有越来越大的胆子。在高中时代,即使是李昊原都不敢大张旗鼓地向她表白。她像小鹿一样慌不择路地逃进教室。惴惴不安的心,像安塞腰鼓一样咚咚地擂响。主讲教授看到吴梦月的样子,莞尔一笑,他也年轻过,他能想象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来有人得知了吴梦月的电话,总是给她发一些约会邀请,或者甜言蜜语的短信。吴梦月开始的时候还看看短信内容,后来直接设置了黑白名单。世界一下子清净起来。

吴梦月每天的课程都安排的很满,除了主修传统文学和工商管理之外,她还选修了其他专业。每天过着教室、食堂、图书馆、宿舍四点一线的生活,倒也充实快乐。

有时,舍友问吴梦月:“你干嘛这么拼命地学习?期末考试只要及格就可以了。到时候,修够学分,就可以顺利毕业了。大学是人生最美好的一段时光,你都用在书本里,不觉得可惜吗?”

吴梦月笑了笑,没有回答。她所坚持的是别人舍弃的,她所舍弃的是别人追求的。等到老去的一天,吴梦月知道她不会后悔现在的选择。有人选择肆意挥霍青春,在年老回忆时,说当初的美好时光。有人选择一步一个脚印地使用青春,在年老的时候,他们说当初的热血奋斗。两个选择,不一样的人生。没有好和坏,只有自己喜欢和不喜欢。

吴梦月在宿舍里的关系也算融洽,偶尔一起逛街,一起吃饭。只是很少,因为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同伴在容貌、气质上完全把自己比下去。她们偶尔带着吴梦月上街去,吸引一下陌生人的眼光,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似乎也仅仅是这样了。

在与李昊原通话的时候,吴梦月根本不提学校里的追求者,她怕李昊原分神。由于通话次数很少,几乎见不到吴梦月在宿舍打电话,室友都认为吴梦月还没有男朋友。吴梦月单身的消息不胫而走。

吴梦月对这些仰慕者、追求者的态度几乎一样,不冷不热,只是一般的同学关系而已。时间久了,几乎所有人都说吴梦月是个冰山美人,拒人千里之外。还有一些人骂她书呆子,不懂人情世故。

圣诞节的时候,李昊原给吴梦月写了一封长长的邮件,诉说着自己的思念,关心着吴梦月的生活。只是,他不知道就在十三个小时前,有人正和吴梦月表白。

当时的北京难得没有刮风,红色的蜡烛不屈地燃烧着,发出光,照亮黑暗。

吴梦月从自习室回来,路过这些蜡烛,想象着有一天李昊原也这样向自己表白。却不知道,有人正拿着吉他等候在宿舍楼前。

吴梦月匆匆的脚步被人挡住了。只见一个男子怀抱99朵玫瑰,送给她。吴梦月惊呆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玫瑰花就到了她的怀中。男子弹起了吉他,一首动听的曲子缓缓地诉说着爱恋。吴梦月还在恍惚之中的时候,曲子结束,男子就要伸出手去拥抱吴梦月。吴梦月忽然醒悟过来,看着越来越近的脸,吓得跳开,把花扔到男子的怀中,逃离了现场。

四周围聚的人群看到剧情反转,不由得发出嘘声,也不知道是在哀叹,还是庆幸。

吴梦月跑回宿舍,心脏咚咚地跳动。她不是没有被人表白过,只是从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发生在自己身上。突然而来的意外,不是惊喜,只是惊恐。她忽然知道她所了解的学校,已经和之前大不相同了。这里不是中学。这里可以自由恋爱。人们不会干涉所谓的爱情自由。

吴梦月看着空荡荡的宿舍,忽然感觉到一股失落。舍友出去宵夜还没有回来。“也许,今晚都不会回来吧。”吴梦月这样想着,脱掉外套,躺在床上,拿起手机,想拨打李昊原的电话。

文冰涛看着忙碌的李昊原,不由得提醒:“昊原,今天是什么日子不知道吗?圣诞节,你都忘记了。你看四处欢庆的景象,你就不能休息一会吗?陪我去打打球。”

李昊原恍然大悟地说:“圣诞节,糟糕,我还没有给梦月准备礼物。我都忙得忘记了日子。打球的话,改天吧,我现在给梦月准备礼物。”

文冰涛叹了口气,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送去了节日的祝福。

早晨的阳光显得那么可爱,大约是因为吴梦月收到了李昊原的电邮的缘故吧。昨天的不快似乎已经被忘却了。

果然,宿舍里只有吴梦月一个人。她给李昊原简单地回复了两个字:安好。

“多美妙的早晨,今天的计划是……”吴梦月想着今天的学习计划,便去洗漱了。

李昊原醒来的时候已经中午了。他几乎忘记了昨晚唱歌的事情,似乎也忘记了昨晚说的情话。他揉揉太阳穴,穿着拖鞋走过客厅,发现文冰涛正帮梅雪和吴梦月端菜。李昊原说了一句早安,便去洗漱。

梅雪笑着对李昊原说:“李哥哥,现在是午安。”

李昊原笑骂了一句小丫头,便不再理她。

吴梦月的手机响起。她看了来电号码,显示是孟奇的,没有接听。孟奇见电话被挂断了,就给吴梦月发了一条短信。大意是孟奇要升任销售部的副总经理,明天中午在某豪华酒楼,请大家吃饭庆祝一下。董事长也会来。邀请的还有其他同事,包括李昊原。随后,李昊原的家里的座机响起,文冰涛接了,果然是孟奇打来的,邀请李昊原明天中午参加自己的升迁庆祝会。地点是某豪华酒楼。

文冰涛转告了李昊原这件事。吴梦月说自己也收到了邀请。李昊原坐好,说:“我来尝尝你们的手艺。别让无关紧要的事情扫了兴。”

梅雪欢快地指着自己做的菜对李昊原说:“李哥哥,这这这这都是我做的。你吃吃看。”文冰涛吃醋地说:“见了昊原,忘了老公,交友不慎啊。”

梅雪做了一个鬼脸,说:“那是因为今天是李哥哥第一次吃我做的菜,而你天天吃我做的菜。”

文冰涛给李昊原夸奖着梅雪的厨艺。李昊原不甘示弱,向他推荐吴梦月做的菜,说:“来尝尝我老婆做的菜,肯定不会比你老婆的差。”

文冰涛和梅雪“咦”地鄙视问:“什么时候结婚的?连结婚证都没领,就喊老婆,好不害臊。”

吴梦月倒是羞涩起来,说:“一起吃吧。一会凉了味道就不那么好了。”

吃完饭,李昊原和文冰涛一起收拾餐具。梅雪和吴梦月在客厅里商量下午是去逛某宝还是去逛实体店。

李昊原在厨房里洗刷碗筷,文冰涛一边帮忙一边跟李昊原聊天。两个男人说说笑笑,谈论过去在哈佛上学时假期去餐厅做小时工的事情。

文冰涛忽然说:“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吧,顺便送你一个礼物。你们一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虽然你们现在可以这样平凡地生活下去。一旦在法律上你和父母完全断绝关系的时候,很多问题就会接踵而来,以你们现在的能力根本应付不了。你难道不想给吴梦月一个安全的生活环境,一个盛大的婚礼吗?而且你不是甘于人下的人,你愿意如此浑浑噩噩一辈子吗?”

李昊原屈服了,说:“好吧。你所谓的礼物,我想我知道是什么,算我借你的。以后,我会还你。”

文冰涛锤了李昊原一拳,说:“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了。还说这么见外的话。我不是说过吗,金钱很重要,为了你我可以舍弃金钱。好兄弟,一辈子。”

李昊原没有再说话,只是给了文冰涛一个拥抱。

梅雪和吴梦月终于商量好了,去逛商场,回来休息的时候,再逛某宝。

吃完晚饭回来的时候,两个男人终于舒了口气。不是嫌弃东西太贵,也不是因为东西太多,而是百无聊赖地跟着她们,开始的时候,还兴致勃勃地品评服装的美观,接下来就只是说合适不合适,到最后只能点头,说你喜欢就买。离开的时候,后备箱被衣服塞得满满的。听着两位美女的笑声,也觉得不那么劳累了。

李昊原说:“今晚梅雪和梦月还一起睡吧。”

梅雪说:“好吧好吧。”然后拉着吴梦月去逛某宝了。

周日早晨,四人坐在一起吃早餐。李昊原说:“梦月,有些事情,该需要解决了。”吴梦月看着李昊原,等他下文。

李昊原接着说:“我决定用自己的实力为你谋取幸福。在两年内,我要拥有一家上市公司。两年后,我们举行盛大的婚礼。我要邀请所有的亲朋好友前来为我们祝福。我要给我的父母证明,我选择你不是错误,和你在一起我永不后悔!”

吴梦月疑惑地看着李昊原,文冰涛对李昊原报以微笑,梅雪闪着泪光感动地想哭。

吴梦月说:“我信你。”

中午的时候,李昊原、吴梦月、文冰涛、梅雪四人分乘法拉利、兰博基尼跑车姗姗来迟。

一般情况下,文冰涛见李昊原都是开宝马去,他怕刺激李昊原。现在李昊原想崛起,今天又要为李昊原撑场子,所以就让人把家里的跑车开来了两辆。

到达某豪华酒楼门口的时候,迎宾生帮忙打开车门,迎接四人的到来。

李昊原说:“已经预定了包间888号,带我们去。”

进入包间的时候,菜已经差不多上满了。董事长本来是坐着的,忽然看到文冰涛,慌忙要起身,被文冰涛用眼神制止了。孟奇看到吴梦月来了,起身迎接,要吴梦月坐到自己旁边的空位上。吴梦月没有理他,而是坐在了李昊原拉开的椅子上。李昊原在旁边坐下。文冰涛和梅雪也挨着坐下。虽然没有邀请文冰涛,但是餐桌很大,椅子也很多。即使多来了两人也尚有空余。

董事长向文冰涛点头示好。文冰涛微微一笑。

李昊原介绍说:“这是我的好友和他的妻子。今天承蒙孟总盛情,特来讨口饭吃。还望不要介意。”

孟奇说:“哪里哪里,来了就是客。有什么喜欢吃的,随便点。服务员,菜单。”服务员闻声赶来。孟奇示意把菜单给吴梦月。吴梦月摇头。然后菜单传给李昊原。李昊原没看就给了文冰涛。

文冰涛也没看菜单,说:“菜上的挺丰富的。招牌菜都有了。酒都是茅台,我喝不习惯。来四瓶1978年的DomainedelaRomanee-ContiRomanee-ContiGrandCru。”服务员听了问孟奇确定要点四瓶。

孟奇问董事长这是什么酒。董事长吁了一口气,说:“一种法国红酒,就是有点贵。”

孟奇说:“贵一点没关系。上吧。”他在心里想着:“李昊原倒是行,居然请来了一个懂洋文的小白脸过来助拳。我倒要看看这装13的人有多大能耐。不信还能喝穷我。”服务员去了。

梅雪问:“老公你点的什么酒,那么长的名字。说中文不行吗?”

孟奇心里发笑:“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长了一副花瓶脸。连法国红酒都不知道。”

文冰涛淡淡地说:“罗曼尼?康帝特级园干红葡萄酒,法国红酒,就是我们上次请爸妈喝的那种。”

梅雪恍然大悟地说:“噢。你说的就是那种4万美元的红酒啊,一点都不好喝。”

文冰涛说:“这不是为了给孟总面子吗?对了现在涨到5万多了,是美元。显得孟总多有面子。”

孟奇心里直骂娘,“这还是贵一点。尼玛五万美刀啊,人民币一瓶30多万啊。还尼玛点了四瓶。两年的工资啊!”

孟奇哭丧着脸看着董事长,董事长说:“确实有点贵。”

来了四名服务员,一人端来一瓶红酒和开瓶工具,就要当场打开。

孟奇说:“我们已经要了一箱茅台了。这红酒怕是喝不了。您看能不能退了。”最后一句话是问文冰涛的。这时候他才意识到文冰涛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文冰涛说:“我和我兄弟一起来为孟总庆祝,怎么能不给孟总面子呢?这红酒还是干了吧。”

孟奇向董事长求助,董事长装作没看见。

文冰涛接着说:“如果孟总觉得这红酒太便宜,不上档次,我们还可以点ChevalBlanc1947,这个酒味道也不错,关键是能显示出孟总的身份。”

服务员接口说:“这种酒只有6瓶了,总共550万元。可以刷卡。”

孟奇吓的冷汗直冒,勉强镇定地说:“您不要开玩笑了。我喝这酒会折福的。还是不要点了。就这样挺好的。”

文冰涛说:“哦。原来是这样。那么打开这四瓶红酒吧。这钱我付。其他的消费当然不能剥孟总的面子。”说完写了一张支票,递给服务员,说:“你们经理认识我。”

本来这顿饭是孟奇为了羞辱李昊原,把他比下去,赢得吴梦月的芳心的,没想到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而且砸的很痛。

孟奇看着丰盛的饭菜,一点食欲没有,只能假装开心地给董事长敬酒,谢谢他的栽培。

杯盘狼藉,似乎大家吃的都很尽兴。

文冰涛接了一个电话,对大家说:“董事长,趁今天这么开心,我给你谈个生意。”

董事长说:“文总亲自来谈的生意肯定是大生意。只怕这个场合……”

文冰涛说“无妨。只是一个简单的收购协议而已。”转身对门外喊,“小陈,进来吧。把协议给董事长看看。”

董事长看了协议,是文冰涛收购他的公司的协议。内容很简单,董事长把公司的所有权转让给李昊原,文冰涛付款一亿美元。这远远超出了其公司总值9000万美元。董事长当场就签字,按了手印。

文冰涛说:“昊原,签字吧。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希望成为你崛起的基石。”

李昊原签完字。董事长握着李昊原的手:“恭喜李总。”文冰涛举杯为李昊原庆祝。

吴梦月看着为李昊原两肋插刀的文冰涛,想起了自己偷偷地送李昊原出国时说的那句话:“愿有人陪你颠沛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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