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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墨烟,逃回的女子

这个村子是与众不同,每家每户的房子都是茅草与土修盖的,可是他们的院墙却是高高地,他们的门都是异常坚固耐用的,户户相挨着,门前多有大树,小小的巷子只容得马车通过,不过所有的巷子都是如此狭窄,曲曲折折的巷子众多,四通八达,听虎子说这墨水村有一百零七户人家,都是相邻的,邻居们都相处融洽,他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墨水村人,靠种地为生,可是他们的地都是低洼之地,经常遭水淹,弄得没有收成,还要向朝廷交税收,每次大家都有一两个月饿得吃山上的野菜。

“虎子最喜欢姐姐你们了,因为姐姐你们给了虎子这个糖葫芦,可甜了。”虎子在小巷里跑跑跳跳,他又说:“许多的玩伴可羡慕我了。”

“虎子,你慢着点儿,别跑那么快。”梦阳在后面欣赏着墨水村的风景,雨后的晚霞照着村落,泛着微微橙光,那屋顶上的茅草上挂着的滴滴水珠,折射出五颜六色,天空中出现彩虹,空气清新,微风拂过,令人心旷神怡。

“姐姐,我看到哥哥他们了!”虎子在前面招手,梦阳也加快脚步,赶了过去。她看见的是从未见过的高羽轩。

那是一片广阔的大院子,院中长着一颗巨大的黄果树,用石头砌起的护栏围着,十七八个孩子围着树在玩老鹰捉小鸡,而那个做母鸡的居然是高羽轩,上官做那个老鹰,叶子跟红菁做鸡尾,高子阳则在旁边与几个哭闹的小孩子做鬼脸。高羽轩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他笑着,特别开心,时不时还做着鬼脸吓上官,他的样子是梦阳从未见过,也未曾想到过的,那样一个冷若冰霜,又时不时毒舌的一个人,竟然还能与小孩子打成一片,笑得如此开心。

“姐姐,我们也去玩吧!”虎子拉着看得出神的梦阳,向小叶子跑过去,他们接在最后,梦阳成了尾巴,上官一直盯着尾上的梦阳,做出一种不捉住梦阳不罢休的样子,梦阳也笑了,开心地笑了,作为鸡妈妈的高羽轩,很是尽责,他全力抵抗,这一天下来,上官没有抓住一个,他们在游戏中能暂时忘记身份,年龄,一切的一切,回归最纯真的样子,可是戏终有散场,游戏也终要完结。

“好了,孩子们,该回家吃饭了,都散了吧!”高羽轩看着他们,微笑着说。

“不嘛!羽轩哥哥到我家去吧!”一个小女孩儿她扭着羽轩的裤子,另一个不干了,她说:“不行,羽轩哥哥是要去我家的。”另一个哭着说:“你们都是坏人,羽轩哥哥跟上官哥哥说要去我家的。”几个孩子都争哭了。

虎子说:“哥哥姐姐们今晚住我家,明日再与你们玩,我们要开饭了。”

“你胡说!”几个孩子反驳虎子,不听他的话,望着高羽轩。

“没发现,你这么讨小孩子喜欢。”梦阳看着高羽轩,她说这话时是真心的感慨,不带嘲讽跟欣赏。

“也不过是他们天真可爱。”高羽轩看着小孩子们说:“好了,虎子说的没错。”高羽轩喊了喊白术,白术便提着一包糖果出现了,他给每个孩子都发了糖果,大家才停止了哭泣,放高羽轩离开。

这一路上,梦阳盯着高羽轩,就像盯着一个陌生人,上官看着这情形,故意卡在中间,不让他们能更近。落日余晖照耀着这一片青灰色的房屋,他们行走在古老的巷子中,地上有着被拉的长长的影子,树荫与之交错,缓缓行至虎子家。

“哎,大家快来洗漱,开饭了。”大婶端着一盘菜从院子过时,他们刚好推门而入,她热情地呼唤着大伙儿。

“诶,好的大娘。”高羽轩他们都异口同声地回答,入厨房时,梦阳才仔细看了看,虎子家的厨房是搭的一个简易的棚子,棚底用石砌着一方灶台,上有两口锅子,一人可过的小小路子,旁边则是一个台子,放着些菜砧板,菜刀,以及一些蔬菜。梦阳看着这些淳朴简易的器具,内心感触颇多,她洗漱好便跑过去帮着大婶儿收拾东西。大婶东拼西凑搭了两张桌子,准备了两桌可口的饭菜。大家忙忙碌碌,进进出出,添碗加筷的。虎子站在门口,望着他们,迟迟不敢上桌,梦阳看见虎子渴望的小眼神,她走过去,说:“虎子,快过来,马上吃饭了。”

虎子拿着还剩两颗的糖葫芦,他说:“嗯,不了,娘说让你们吃!”他摇摇头,打算离开。

“虎子,上桌吧!没事儿!”梦阳拉着虎子的小手,带他来到桌旁。

大婶儿看了看虎子,想说什么,但看看梦阳,又忍回去了。

大家围坐两桌,吃饭时,叶子跟梦阳只吃了一点,平时她最爱的鱼肉跟鸡都很少动筷。她看着这贫穷人家,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吃,但是却让给自己吃,大婶儿想让她们多吃点,连小孩子的饭菜都克扣,自己更加惭愧,不是滋味儿。

吃过晚饭,大家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看着天上的星星,天上的星星繁多,明亮闪烁,月亮也明亮,大伙儿很快便回房了,因为房间有限,只得几个人睡一间,高羽轩,高子阳跟上官一间,红菁跟叶子,梦阳一间房,白四侠一间,大婶儿跟虎子一间。

高羽轩一回房,就见上官摆了个大字在床,将整个床都霸占了,高羽轩走近他,推了推上官,上官没有反应,他又说:“上官,醒醒,你这样睡,我跟子阳要如何入睡!”他拍了拍上官的脸,可是上官依旧没有反应。羽轩就只好强行搬动上官的身体,硬生生挤出一个位置,然后与子阳一起躺下睡着。

回到房间的梦阳看见睡着了的叶子她笑了笑,看见才推门而入的红菁,她用鄙视的眼神盯了盯她,便坐到桌旁,倒着茶喝,红菁不理会她,径直向床走去。梦阳说:“我不喜欢你,你可以不必跟着我们!”

红菁说:“我更不想跟着你们,可是公子执意如此,只要公子离开,我必不再跟着。”

“如此最好!”梦阳稍稍舒服了点,可一想到上官难缠,便又觉得心浮气躁,屋内燥热不堪。便推门出去。她望着巷子里灯火通明,便觉得应该别有一番风味,此时独自一人去逛逛也未尝不可,于是她披着一件披风,便推开院门,来到巷子,白日时为了寻高羽轩,也没有逛完这墨水村,可这晚上看来果然不同,巷旁的家家户户都挂着火红明亮的灯笼,照的通明,如白日一样,她沿着巷子一路右行,绕过曲曲折折的巷子,来到一处水井处,她看见一黑影倒在水井边,梦阳心里打鼓,她慢慢悄悄地走近,唯有此处灯光昏暗,忐忑不安,她走近发现是一人,她看见此人的头紧紧埋向下,看不清脸,犹豫再三后,梦阳决定看看这人究竟是人是鬼,她用右手触摸了一下那人的肩,可是没有反应,她停顿了一会儿,又再次鼓起勇气用手扳开她的头,梦阳看见她满脸血的脸被吓了一跳,直往后退,她刚跑了几步,脚上就挂着了什么线,顿时整个墨水村都发出铃铃铃地响声。每家每户的灯都亮了,人们打着火把拿着刀跟锄头,向水井跑了过来。这场景将梦阳吓坏了,她伫立在原地,迈不开步。

高羽轩见此情形便跟着大婶儿一起赶来。村里人将水井重重围着,火把光晃得梦阳眼睛疼,她说:“怎么了?”

村子里一位白胡子老头说:“这不是早上进村的姑娘吗?你怎么会在这里,还触碰到了我们的警铃。”

“村长,那姑娘怕是睡不着,四处逛逛罢了,可能是无心触碰到的。”大婶儿见状赶忙解释,还向梦阳走去。

“村长?嗯,就是睡不着,逛逛,可是我发现水井边有个人。”梦阳指着水井,她还有一点恐怖未曾消散。

“来人去看看,水井边什么人。”村长说时带着严肃,眼神深邃,他望着梦阳:“大晚上的别一个人出来,不安全。”

高羽轩见状便过来扶住梦阳,梦阳下意识地推开他。

一个小伙子打着火把走近,一看,他激动地说:“是,是墨烟。”他用手摸了摸女子的脉搏,还有气,“还活着!”他看着村长,对所有人说。

“嗯,真是上天保佑啊!来人,带墨烟回去,大伙儿也都散了吧,明天在黄果树下召开会议。”村长说完,挥了挥手,拄着拐杖,一踱一踱地离开,众村民也离开。梦阳便也与他们一起回去了。她欲言又止,还是睡去。只是梦里一直念叨着“墨烟,墨烟”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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