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依旧,大山深处的露水深重,林晖早早就起来了,像往常一样,带着装奶的瓶子走向村中养灵云牛的地方。灵云牛浑身雪白,且身上拥有若天上飘渺云彩的图案,所产的奶拥有丰富的灵力。林晖是村子的外来人,其实也没人让他送奶,牧牛,甚至是和村中的各种各样的奇禽异兽沟通,但林晖却坚持了好几年,不是为了讨好,不是为了奉承,只是想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说的高尚些,为了报恩。
现在的古村还处在一片静谧当中,似是着了一种规律,在凤鸣鸡还未报晓时无人喧哗,无人早起,村中甚至只能听见村民的呼吸声。当然,这一切都要把林晖排除,或许是因为不是土生土长在古村里的缘故,十多年的时间林晖还是没有习惯。
林晖静悄悄的将灵云牛牵出圈,将瓶子挤满奶后,如往常般,牵着灵云牛走向了村外的绿地,给灵云牛一段自由的时光。
“切记,到达古村后不要大声喧哗,更不要嬉戏打闹。”在村内外的十几里处,大约十位年长的人告诫百十位门下的弟子。
“是。”众人齐声应答。后年长者又说了几句,一队人才又开始向古村进发。
“这里就是古村吗?是我们要来年祭的地方?太寒酸了。”一队人刚到村外,就有年轻的弟子抱怨,看见破败的古村,未免心生失落与鄙夷。
“就是,还没有咱们门里的茅房华丽。”又有一人应和。于是,那百十来号弟子便在古村之外喧哗起来。这时,凤鸣鸡还未报晓。
正牧牛的林晖听见有人说话,便抬头望去,只见一群衣着华丽的人在村外大声喧哗,扰了村中宁静。林晖向他们走去,略带怒气“你们来年祭还不懂规矩。”林晖忘了自己浑身上下没有丝毫灵力,径直向一个略显年长,却一直没有吭声的人走去。
众人看见一个朴素的少年拿着一个牧牛鞭向此行中地位最为崇高的人走去,未免愣了一下,喧哗之声也小了不少。林晖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那人面前。那人叫莫阑,是山外一个叫宇辉门的太上长老,声望崇高,地位尊贵。
莫阑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正要开口,却看见那少年,将手中的牧牛鞭高高举起,随后又狠狠落下,莫阑只觉得脸上一折火辣的疼痛。
“既然是来我们村子祭祀的,就要守我们村子的规矩,身为带头人,没有管教好弟子,该受这一鞭。”林晖静静地说,怕影响到村中静谧的氛围,说完就停下了,看着眼前这满脸怒火的人。
莫阑大为生气,可他却没有还手,他知道古村的实力深不可测,只能怒视林晖。莫阑正要用体内灵力时,却发现体内的灵力竟消散的无影无踪,儿脸上的伤口却愈发严重,心中大骇,刚欲说些什么却被身后的弟子抢了先。
“你是什么人?竟敢对我师祖动手。”那人冲着林晖大喝,说完竟要出手。林晖见此,再次扬起手中的鞭子,再次挥下。未等那人的灵力释放出来,鞭子却到了那人的身上。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那人竟活生生的断了一只胳膊。林晖对此也很奇怪,自己身上没有丝毫灵力,却将他们打得这般惨样。
“这是封灵鞭。”又有一位年老者出声,,声音中满是惊骇,“小兄弟,有话好好说,这封灵鞭,你是从哪里得到的?”那人的满脸贪色被林晖尽收眼底,林晖这才知道原来在自己手中多年的牧牛鞭竟是世人口口相传的圣器封灵鞭。
“不要说话,等鸡报完晓后再说话。”林晖没有搭理那个贪欲熏心的老人,而是转身看向遥远的东方宇际,静待天明。身后的众人在莫阑的提示下页不再作声,怀着满腹的憋屈与无奈同林晖一起静静的看着东方的宇际。
不久,一阵嘹亮的鸡鸣将处于混沌的古村叫醒,凤鸣鸡衔来的一缕光将整片大地照亮。火红的羽翅携着阵阵火焰与光亮从天际飞下,在林晖的头上盘旋了几圈后,收起了光芒在林晖的肩膀落下。众人惊呆,他们身前的村落好似被赋予了生机一般,活了过来,炊烟升起,说话声也起来了,将大山深处活络过来,热闹异常。
“这是凤鸣鸡?”莫阑诧异的问道。
“你们可以说话了。”林晖转身对众人淡淡地说,随后又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牧笛,将其吹响,远方的灵云牛便慢悠悠的走了过来。林晖骑上灵云牛,带着众多的奶瓶,向村中走去。留下一脸惊呆了的众人。
“刚才那是凤鸣鸟?十大灵禽之首?”
“应该没错。”
“他骑得是灵云牛?灵云牛不是幻化成人又被彼岸的魔头给杀了吗?”
“那就是灵云牛。”莫阑回道,“你们可曾看见他所吹得笛子?”
“那是……”刚才那个露出贪色的老人犹豫说。
“没错,那就是你们驭兽宗头千年的镇宗至宝灵笛。”莫阑说“你刚才不该生出贪欲的,刚才那少年打我一下,我浑身灵力尽失,伤口恶化。”然后又叹了口气,“这才是古村实力的冰山一角啊。我们进村吧。”众人皆沉默不语,若有所思的走进了他们刚刚嘲讽过的古村。现在的古村,在一众弟子眼里,不再是不如自己门里茅房的存在了,而是一片隐匿的桃花源。
林晖回到村子后,便匆匆忙忙的将牛奶送到村民手中。
“林晖,可算找到你了,你忘了咱们还有接待的任务呢。”刘明宇一把抓住林晖就向村口走.
“听说他们早就到了,你听见他们早上在村外说话了吗?我都想去揍他们了,还好年祭的时候有机会。”刘明宇说。
“我今天早上牧牛的时候遇见他们了。”林晖说。
“你碰见他们了?”刘明宇诧异道。“那他们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说咱们的村子有点破而已,然后被我制止了。”林晖没有将早上教训他们的事告诉刘明宇,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可以有那种实力,索性就埋在肚子里就好了。
“我怎么没遇见他们,要是我看见他们,一定有他们好看。”刘明宇假装恶狠狠的说,还挥了挥拳头。
“看,他们在那等着呢。”林晖指向那群人。“咱们和宋明兴一起吧。”林晖和刘明宇走向正站在莫阑面前的少年,少年叫宋明兴,是村子中灵力最为厉害的一位,隐隐的成为了他们年轻一辈的领头人,只是他个性木纳,不愿交际。
“来了。”宋明兴对林晖和刘明宇说“莫阑前辈,请,这些是我们村的年轻一辈,作为招待。请进村。”
当他们看见林晖的时候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一幕被刘明宇尽收眼底“嘿,行啊,看他们把你给怕的,你怎么他们了?”
“我就抽了两鞭子,然后他们就这样了。”林晖说。
“不会吧,那么弱。”
二人的谈话自然进入了众人的耳朵里,莫阑听见略有些不自在,而其他人听见则是义愤填膺了。宋明兴听见,转头对林晖说“你做得对。”而后又转头对莫阑一干人等说“我们村子有我们的规矩,还请各位遵守。”说完扭头就走,在也没有像刚才那样有礼。
“怎么了?”林晖疑惑问道
“宋明兴以为是村外凶兽侵袭,才导致早上村外喧哗。”一个女子说。
对于此,林晖也只有呵呵了,说话声和打斗声都可以混淆,宋明兴也是耿直得可以了。而那些来祭祀的人们都尴尬的站在了村门口,无所适从。
“让他们进来吧。”刚才那个少女说,她叫刘蓝溪,“别太过分了,咱们以后还要出山入世,小心他们暗地里使绊子。”少女淡淡地说。
而莫阑众人更加无语,这村里的孩子都那么耿直吗?但他们也还是随着刘蓝溪进入了村子。将众人引到村中的客房,村中的人便退下了。
留下的莫阑等人皆沉默下来。“见识到了吧,古村,有他嚣张的资本。”
“我不服。”那个被林晖打断一只胳膊的人大喊。他叫李青,是宇辉门这一代的年轻高手,何时受过这样的气。“他不就是灵器多,珍宝多,他身上一点灵力都没有。”
“他身上是一点灵力都没有,但他可以把我打到没有还手的能力,那也是实力。”莫阑对李青说,“你们现在的浮气太重,挫一挫也好。”
“知道了。”屋内的所有年轻人都明悟了些,再也没什么人抱怨,都去修炼了
“李青,你过来。”莫阑将李青招呼过来“我给你疗伤。”李青大喜,道谢后脸上呈现了阴毒之色。“林晖,等着,看年祭的时候。”
而此时,站在竹林里的村长望着客房的方向“这次年祭,可要比往常热闹多了。”
“你是热闹了,要是林晖出什么问题,我有你好看。”站在村长身后的正是李婶,她给村长端来几个馒头,“这你送去,敢对林晖有恶毒心思的,我都懒得见。”说完李婶就走了。
村长叹了口气“林晖,等年祭后,那法子,也该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