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草烂木独发枝,断古千恒醉天涯。”
黑袍淡淡说来,却使那血蛛忙乱了手脚,自觉地退后,咬着牙,那几对蛛眼似乎受到某种震慑,不敢往上望去。
它错了,大错特错!
只见他化为人形,脸色惨白,一下子跪在黑袍下,大声道:
“辛翟无眼,不知是大人前来,实在冒犯至极,辛翟以跪请罪。”
请罪!?
这一句话动彻通天山,镇长一行在下方看的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
“天地苍苍茫茫,我为云海浮沉,你得罪的不是我,冒犯的不是仙君之名,而是这片天,这片宇宙!”
黑袍凌于血蛛之上,语重心长,似乎是一个老者的教诲,但这有可能么?
“本以为女娲古界之名便能让你退步,怎知你等竟得寸进尺起来。”
黑袍双手放在背后,前一秒,还是拼得你死我活的地步,后一秒,就化成两阶,可想这位辛兄内心之复杂,实在委屈。
“仙君大人,我这也是无奈啊!”血蛛表示出无限的苦愁,“我也不是有意冒犯古界后人,可若不如此,我通天山数万生灵可就没活路了!”
没活路了?这不对啊?!
通天山气运逆天,正处北疆脉源。又因此豪杰辈出,更是许多帝王仙王寿终入土自燃的不二选择,连我都没能买不上一个墓位。就凭这一条,这辛翟赚翻了不说,人脉更会因而暴涨,这个“没活路”又是什么意思?
哪来的“没活路”?
黑袍者疑了,神识传声,让血蛛另寻一地说话。
就这样,两人眨眼间便消逝在众人眼前。
“呼……”陶垄深深地呼吸一口,“他娘的,压的老子喘不过来了。”
“陶爷,您还好啊,你看我们,都快死了!”
陶垄背后传来一声,还有一只颤抖的手扶上了他的肩膀。
只觉阴森森的一阵,他终于恢复了力气,往后看去,整个人将近石化。
“我的兄弟……”
陶垄怒睁,不敢相信,面前的兄弟,有的已经皮开肉绽,有的却长望这天,似乎不甘,然而,终究还是有一半左右的人留下来了。
“唉……”他长叹,从胸口处掏出一块晶石,立于顶处,指尖聚力,刻下一首诗,整顿一番。
“通天山中殇通天,一腔奋血化风雪。延岭越山垂万物,兀白直遮天地间,何必落土安它有心人?青衫直挂念君魂,足以!愿薄来生再相缝!”
所有人望着这块所谓的墓碑,笑了,灿烂的笑了,开怀的大笑,笑声不绝,仿若幽神再世,在通天山里引起震荡。上万位帝君仙王遗灵共鸣,将本已残缺的血网完全粉碎,甚至伤到辛翟的本源。
通天山_倚天涯
“仙君,事情经过就是如此,还请仙君恕罪。”
蛛王化为人形,低微着头,将一切解释了个遍,黑袍者实是恼怒,这本来想要定的罪却是只能改了。
“辛翟,你说言可全是属实?”
血蛛冷汗一翻,“全部属实,吾可以项上人……额,不…蛛头向苍天立誓,若有一句假话,我族我后天天雷劈,降雷毁我通天域,夺去一切。”
天地骤然震荡,天地之约!
当一个生灵强至尊境,便得到了天地认可,其立下的誓言,说过的话也被天地所认可。若有食言,便会受到天罚。
黑袍者也没想到,这厮竟以死证自清,可赞!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欣慰。
“好,既然如此,本尊就信你了。黑阁这等蝼蚁,还放不在吾眼里,谁敢对通天域不尽,除去即可。”
黑袍一指凝聚,射向正北,随即一阵惨叫。
辛翟开启神识寻去,竟有一个帝级在远处窥听!
那一指,毁灭杀伐二气形成极大的冲击力,正不偏不倚地中在他脑门,元神爆裂,正如黑袍者所言,一只蝼蚁,捏死罢。
也如其所言,辛翟真正的畏惧开始了,一个帝级,只需一指,那我又算什么,即使能接住一掌不死,最多也是侥幸逃生而已吧?
“你好自为之吧!”
虚空中神识受到影响,辛翟终于回过神来,黑袍者已经离开了。
一阵后,另一个身影来至。
“你这个废物!”
他怒吼一声,震彻辛翟的神识,元神竟然被这一声伤及。
“那是古界守护者!连老子都不敢惹!你他妈不是找死么!你明明知道他身份,竟然不逃!你这个笨蛋!世界第一无敌大****!……”
乱骂声从未停止,一股股灵能在辛翟心际窜动,直接就晕了过去。
“草你姥姥的!还装死!还装死!”
那人落地在辛翟身上一阵乱踩。
这时,吕乔一行已经到达山腰,与大人们会合。
“你们这几个瓜娃子,可把我们害惨了!奶奶的,今天不教训你们,老子不姓陶!”
一个大男子将这些孩子们绑在树上,手握一鞭,无耻的很,正是陶爷,陶垄!
“哎呀,陶爷啊!不能打啊!”
“陶爷,求你了,放过我家孩子吧。”
“陶垄,你个王八蛋,快将我家大壮解下来,不然我跟你拼命!”
处在江湖久了,谁不知道陶垄的手段?怎么忍心自己的孩子受折磨?
只听趴的一声,陶垄狠心设下了结界,这下好了,看不见,听不着,阻止不了了。
“说!你们地图从哪来的!”
陶垄在他们面前晃悠,手上的鞭子在上下轻拍着掌心,好似这里已成了阎王殿。
“不说!死都不说!”
“王八蛋!放我们出去!”
孩子们反抗起来,乱骂这位不可一世的陶爷,陶垄也是觉得混账,嗯……混账!
“不说?好啊,没关系嘛……呵呵。”
说着,手里的鞭子挥舞起来,吓了众人一跳。
“我也不追究你们的逃罪了,毕竟是回来了,放心了。”
吕乔手上的指戒暗骂:放心了?放你娘的狗屁!简直禽兽不如!竟然虐待一群未开灵智的孩子!
“说吧,谁是主谋?”陶垄轻松自如,语气淡平,一点儿也不嚣张,更像是长辈的慰问。
但,谁会在这破结界里慰问?结界是用来杀人的!空间中依旧充斥着不安。
没有人回答,陶垄继续说,“既然都不说,那我跟你们讲个故事吧。”
他露出邪恶的笑容说道:
“当年,我十六岁,青春总是驱使这少年好奇的本性,向人所不知的领域去探寻。很多人警告我,说这通天山的背面是另一个世界,以我的实力,绝对不能踏进半步!”
“初生牛犊不怕虎,我在机缘巧合下得到了一张破旧的地图,其中注明,这张地图本有两册,一册是从西面登山的路线,一册是从东面登山的路线。”
“我得到的是西面,而且残缺不齐,终于功夫不怕有心人,我找到了另一张破碎的西面,同时,我也知道了一个消息。”
“这条路线的顶端也就是东面路线的交汇点,屹立着一座战神宫,其中珍宝秘籍无数”
“我听到这个消息实是兴奋,可是却永远走不到尽头,很明显,这里对修为是有要求的,于是我记住了这里,等待以后修为提升之后,再来开启这座宝藏!”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你们从西面进山,那里接近另一个世界,各种强者横生,我曾经想过,你们也许会因此不返。”
“可你们这些兔崽子,不仅回来,还登上了山顶,必是有了那份地图的帮助吧?”
“而我们,却一直在下边打转,进不去高处,这让我否定了之前的想法。”
“那么关键是什么呢?必是那份地图!若是没错,你们手上的这份图纸,才是真正完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