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还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直到后来我真正看过《鬼谷子》这本书,我才知道《鬼谷子》是本讲人生哲理、如何与人相处、宽宏度人的好书,可惜胡毅捧着《鬼谷子》,却读着《杀人魔》。
“师父,既然凶手不是胡毅,也不是安琪,那凶手到底是谁?”
“凶手就是……”
白云的话还未说完,夔武突然大声说道:“是我!”
除了白云跟龙警官,我和其他所有在场的人都为夔武的‘自高奋勇’而感到惊疑。
从之前龙警官盘问大家开始到白云指出胡毅的阴谋,这中间足足用了九十分钟,这么长的时间里他没有承认,为什么到了现在他突然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了呢?
是因为觉得自己无处遁形,所以自己主动承认,以求政府宽大处理么?
龙警官嗤笑了声,悠悠然地坐在一旁的公交车位上,凝视着夔武,漫不经心地问:“那么你说说自己是怎么杀死胡总的?”
夔武眼神微微闪了闪,死咬自己就是凶手,至于怎么杀的,不重要。他伸出自己的双手,直径道:“上铐吧!人就是我杀的。”
“你就这么想背负这个罪名吗?”白云逼视着夔武,语气略有责怪地说:“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不思进取?”
“袁娟同学,你忍心看着他背负你的罪孽吗?”白云将目光投向公交车最后的位置,看着那个半阖着眼睛的女孩,重声一问。
袁娟闻言,身子一颤。
我觉得破怪,袁娟是凶手?师父推理没出问题吧?
龙警官站了起来,微微一哂,显然他也推测出这个结果了,刚才漫不经心的问夔武不过是做做样子,觉得好玩而已。
我说:“师父,袁娟一直都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座位,而且她坐的位置离被害人有一米五长,她的身高只有一米四多点,就算她的腿很长,她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掉胡总而不动声色啊。”
“呵,她根本就不要动,胡总就必死无疑!身高就是她最大的杀手锏。”白云冷哧了声。
“什么?”我震惊住了,这种只有在小说跟电视里见过的无形杀人法没想到会出现在我面前。
“无,你有多高?”白云突然问我。
我有点迷糊地回答:“一米二三。”
“很好,那么你来充当凶手,被害人就找个跟胡总身形身高差不多的人来扮演,夔武你站在你本来就站的位置,其他人原地不动。那边的那个警官,麻烦你给我找一个图钉跟一根两米长的鱼线。”等一切准备就绪,白云又说:“现在我就模拟当时的场景给大家看。”
白云首先将图钉折弯,然后再用鱼线的另一端系好系牢,之后再将鱼线的另一端绕过后门扶把,再对我说:“无,你坐在倒数第三排的位置,然后踩住这根鱼线不要动。”
“哦。”
我刚应下就有个警察喊,“等等,这该不会是你瞎想出来的杀人手法吧?我们在现场并没有发现图钉跟鱼线,更何况凶手又是怎么把鱼线绕过扶把而不让人察觉的呢?”
“问题问得很好,等案子结束后,你们最好搜搜这辆公交车外,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找到一个图钉跟鱼线。”
听白云这么说我顿时也明白了过来,刚才我听见那声诡异的‘叮’声就是图钉落地的声音。
“现在你们还有别的问题吗?”白云耐心极好的问了一句,见众人不语,他才再次对夔武说道:“夔先生,麻烦你继续站在后门黄线区以内。”
夔武踌躇不前,显然他有点不愿意再重现当时的场景。
“夔先生,既然我已经查出凶手是谁了,那么你还觉得自己能做替罪羊么?”白云见夔武不动,再次提醒道。
夔武这才按照白云的指示去做。
故景重现,只等白云一句话,答案就可浮出水面。
在场的所有人都屏主了呼吸,等待拨云见日的那一刻。
我还是第一次模拟犯罪,心中惶惶不安,生怕自己脚一抖,鱼线断裂,白云辛苦破解的案情就毁在我的脚下。
白云似乎看穿了我的不安,漂亮的眉眼微微一弯,一抹如同彩虹般绚丽的笑容在他眼睛里疾闪而过,我知道他是在给我打气,用眼神告诉我他相信我。
看到那种信任的微笑,我的心莫名其妙的安静了下来。我心下一稳,就冲白云点了点头,示意我准备好了。
白云收到我给他的信号,旋即就说:“请扮演被害人的警官怒气冲冲的从那个位置走过来。”
警官照做,生气地模样几乎与当时的被害人一般无二。他指着我这边的方向就骂:“你们两个家伙赶紧下车,不要在这里恶心其他乘客!”
白云就坐在我的旁边,听到警官的回骂陡然就站了起来,并神色具象地回骂道:“臭老头,你是谁啊?不要在这里多管闲事,怕听见怕看见,就自己滚下车去!”
就在白云说话间,我踩住鱼线的脚拖着鱼线微微往后一退,图钉也跟着退了一步,这时还在跟白云吵架的“被害人”用拐杖指着白云,怒目圆瞪地骂着,突然就“啊”了一声,身体直直向后倒去,此时,夔武赶紧蹲下身去,看了“被害人”一眼,冲着师机就喊:“停车,快停车!老人家口吐白沫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就在此时跑到“被害人”身边,电光火石之间,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若无其事地喝了口水。
“好,戏已经结束了。”白云在我喝完水之后立即就说。
“演得很好,活灵活现,叫你做侦探真是浪费人才,你应该改行做导演。”龙警官“啪啪”地拍着手,揶揄道。
白云只是淡淡一笑,全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转头对我这个关门弟子说:“无,你发现什么了?”
龙警官对于白云的无视似乎很生气,他冷哼了声,恣意而坐,翘着二郎腿,冷冷地瞥着我。
我无语,我郁闷,得罪你的是师父,又不是我,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真是狗不咬人就喜欢乱吠吠。
“师父,我觉得这是一场精心策划许久的谋杀。”
“哦?说来听听。”
“按照你说的,我伺机而动,就在你跟‘被害人’起争执的时候全车的人都没有注意到我,而且我扯鱼线的时候,发现只要把鱼线往后微微一扯,图钉竟然就从‘被害人’脚踝处滑了过去,我记得当时被害人穿的是双拖鞋,不过作为一名集团的总裁在出门的时候为什么只穿一双拖鞋?难道他不在意自己的形象么?”
白云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问道:“除了这些你还有别的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