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他都不怕,我还有什么好惧的呢?等公交车上的这起案子一结束,我们就去飞机场,然后坐飞机去贵州,只有到了贵州这张旧黄皮地图才能起到作用。
白云转头看着安琪,依旧问道:“我想听听看你为什么成为小三?”
我无语,这人真够执着的!
安琪微垂着头,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衣角,似是作出什么重大决定般,她突然抬头昂视着白云,我在她的眼睛里看见丝丝水雾,清晨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竟透出点点忧伤与寂寞。
“我是单亲妈妈,我有一个儿子得了白血病,他才五岁,他一直躺在医院里,他需要钱,但是我没有钱,医院就不会给我儿子治疗,为此我非常的痛苦,不知该怎么办,就在这个时候胡总找上了我,说只要我成为他情人,他就能够帮助我,所以我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他了。”
“今天胡总之所以会上公交车也是因为你吧?”白云问。
安琪一怔,“你怎么知道?”
“昨晚凌晨5点钟,胡总手机上最后一道通讯就是你,而你极有可能是这么对胡总说的,‘亲爱的,请你独自一人在凌晨七点二十到景舒园公交车站来,我有话想对你说。请你一定要穿得普通随意,要不然我很难为情。’。”
我惊诧不已,问:“师父,你怎么知道他们对话内容的?”
“当然是推测出来的。”白云淡淡地说:“现在大家上班的时间都是八点半,许多人在七点二十的时候还在家里洗漱,而作为一个集团的总裁没事不会胡乱坐公交车,更何况还是个有心脏病的人。如果没有人叫他出来,那么他为了自己生命安全他也不会坐什么公交车,而会在凌晨五点接到电话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公司打来的,二是情人打来的。现在我们又来进行一翻推理,如果是公司在凌晨五点钟打来的,那么一定是很着急的事,否则谁愿意惊扰总裁的好梦?”
“那么只剩情人了?”我插嘴一问。
白云点了点头,“是。”
小顿了会,白云又把目光转向了龙警官,“我想龙警官就是怀疑安琪跟胡毅是凶手,所以才会把他们两人找来对质的吧?”
龙警官没有否认,“是,你说得没错,不过安琪小姐已经被排除掉了。”
“这么说凶手就是胡毅了?”我好奇地问,我起初看到他嘴角勾出的那么阴笑,就知道这家伙有问题,果然不假!大逆不道,连自己的爷爷都敢杀!
胡毅闻言,瞳孔顿时瞪大,却也只是一个恍惚,很快他就恢复了淡定,看着白云跟龙警官,嗤笑着说:“我一直坐在爷爷的后面看书,手一直拿着书,脚也没离开过自己的位置,你们说我怎么杀害我爷爷?”
“你不是来杀你爷爷的,你只是想亲眼看见你爷爷死亡而已。”白云振振道。
胡毅冷嗤一声,道:“呵……可笑,我又不是神仙,我怎么知道今天爷爷会死?”
“你当然知道,因为你在胡总的拐杖上摖了砒霜。在这辆车上你是他最亲近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可以接近他拐杖的人。”
胡毅说:“小三也可以。”
“是的。一开始我也这么想,想要害死胡总的极有可能就是打电话叫他出来的人,不过后来我就换了想法,如果是安琪下的砒霜,那么她的手上或者包里也会留有砒霜的痕迹才对,可是刚才检查官对你们进行检查的时候,并没有在安琪小姐身上发现砒霜齑,当然,其他人身上也没有,那么最有可能在胡总拐杖上下砒霜的人只有你胡毅!”
――这话是龙警官说的。
胡毅还在垂死挣扎,“好,就算那砒霜是我下的,可刚才检查官也说了爷爷不是中砒霜死的,那么你说说我怎么杀死他的?”
“这……”龙警官顿时卡住了。
我就知道这高气昂的大少爷不行,就知道对别人指手画脚。
“凶手当然不是你,可你确实实在在的希望你爷爷死。”
白云的话一出,惊呆了所有人的眼睛,龙警官有点不高兴地看着他,好似白云抢了他的功劳一样。
“笑话,你这不是在乱给我扣帽子吗?小心我告你污蔑!”胡毅冷哼道。
“如果你有那个本事的话,我非常欢迎法庭上与你相见。”白云全然不当回事,继续说道:“你在家的时候就已经在拐杖上摖了砒霜,你晚上一休没睡,一直守着你爷爷房间门口,等你爷爷离开的时候你就跟着他,直到亲眼目睹他死了为止。”
“你的故事讲得非常好听,如火如荼,让人经不住都相信这是真的了。”
“说到这份上你还不承认,那么我就在说仔细点。”顿了顿,白云突然叫了我一声,“无,麻烦你找面镜子过来他。”
“噢。”
胡毅接过我递给他的镜子。
白云说:“你照照自己的眼睛。”
胡毅把镜子往脸上一照,顿时露出惊骇地表情。突然,他颓然坐地,啪地一声,镜子落地,碎成无数小块。
我虽然不知道胡毅在自己的眼中看到了什么,但是从他颓废惊骇的表情可以看出,他的眼睛里定有某种出卖他的决定性证据。
“呵……我是希望他死,砒霜也是我下的。那个男人他不配作我的爷爷!凭什么他可以在外面沾花惹草,而我只不过是追求自己爱的女生,他就大发雷霆,我的妈妈为了我跟他起了争执,一不小心从楼上摔了下去,成了残疾人,这些我都忍了,可他却劝我爸爸跟我妈妈离婚,说我的妈妈已经失去生存的能力,没有价值可言了。我妈妈为家里付出那么多,甚至失去了工作,可他呢?把我妈妈当什么?一个没用了,就可以扔掉的工具?只可惜,他最后没有死在我的手里,否则我一定要告诉他这世上不是只有权势,再温顺的小狗也有咬人的时候!”
白云同情地摇了摇头,从他那双可洞悉一切的黑眼睛里,我清清楚楚地看见失望的颜色。
这还是头一次。
我在他耳边小声地问他为什么摇头,他回答我说:“他不配阅读《鬼谷子》这样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