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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爱恨纠缠

手机里传来的是一遍又一遍的:“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叶星怔在那儿,不知道是走过去还是躲避开.正在这时,楚卿也转过头来,正好和叶星的目光相对,两人又同时惶然地将目光投向别处.一会儿的寂静后,楚卿低着头走过来,临近叶星身边时,叶星忍不住嗫嚅道:“你…………”楚卿没有驻足,好像没有听到一般,走过去好远了才突然停住,转身面对叶星的背影轻声问道:“上次你在这儿说过的话还算么?”叶星凛然一颤,却像雕像一般静立着,沉默无言。楚卿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回应,转身默然离去…………

叶星依旧立在那儿,手机里依然响着:“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而他所听到的,却是楚卿那一句话一遍又一遍的在耳边回响————”上次你在这儿说过的话还算么?”

“还算么?”叶星自忖道:“我依然还爱她吗?我会爱她到永远吗?难道她在我心目中真的已经没有地位了,可有可无了吗?”记得以前和同学在一起打牌算命,说他一生只会爱一个人,而到现在为止,真正令他动了真情的也只有两个:萧雨,只能说是喜欢,谈得上爱的,恐怕也只有楚卿,然而,现在却这么的陌生,这么没感觉!

“叶星,发什么呆呢?”周远不知什么时候钻了出来,身后跟着几位学生会的部长,还有叶星班级的班长高林,他也是学生会学术部的部长。傅雪儿也在,亲热的挽着周远的胳膊,看来两人已经是难分难舍了。其实傅雪儿能博得本校第一美女的美誉,也并非全凭脸蛋,主要是靠着装与打扮。叶星每次见到她好像都是不同的服饰,这次又是一款很别致的田园风格的欧式蓝色长裙,下面的白色衬裙露出白色荷叶边,上身还配以浅蓝色坎肩,衬托着高挑的身材,配以朦胧灯下典雅的气质,很是引人注目。

“哦,是你啊!什么时候回来的?”叶星回过神来,收回目光,向大伙儿笑笑,问周远道。

“我昨天刚回来,要不是雪儿催着我还不想回来呢!”周远冲傅雪儿一笑,继续道:“这不,学生会的骨干差不多都到了,大家一起去海鲜城聚聚——怎么样,一起去吧!”然后拉着叶星就走。

叶星没有拒绝,虽说以前很冷傲,但和学生会的很多人还是混得很熟的,况且此时心情也不大好。这时才想起来手机还没有关。

路上大伙儿有说有笑,大概是好长时间没见面了有很多话要说吧。周远却对叶星说:“怎么大好的机会却不好好珍惜呢?”叶星笑道:“什么?”

周远说的话倒意味深远:“你要知道,在你们信科院根本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尤其这一类的事情。”

傅雪儿从周远的另一侧探过头来,神秘地笑道:“刚才来的时候我们看到了楚卿顺这条路走过去,路这端又站着你——人家现在正孤独着呢,你可要好好把握拉!”说完抬头向周远道:“我孤独的时候周远可就是经常陪在我身边的——所以啊,你要知道,女孩子在无依无靠的时候是最容易动感情的。“

叶星笑笑,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天空,思绪乱极了…………

好久的思考,究竟能够得到什么…………风吹过云散了,影子淡了,花开得累了,春天倦了,

两个人厌了心里埋怨了,路的尽头不见了,步子乱了。

是散了,是淡了,是倦了,又暗了,

是草儿绿过就算了,是季节变了,谁许的诺言不算了,谁和谁的爱情变了

走着走着散了,回忆都淡了,

看着看着就累了,星光也暗了,

听着听着就醒了,开始埋怨了,

回头发现你不见了,突然我乱了,

海枯石烂了,地球不转了,

主角都换了,情话听厌了!!

这一晚,叶星进入大学以来第一次喝得酩酊大醉,大醉中他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不能再为了自尊欺骗自己了,自己是不可能忘掉楚卿的。并不是不想念她,就像不是不呼吸,只是忘了自己一直在呼吸而已.呼吸可以暂时屏息,但无法不继续。

回到宿舍,他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了好久,怎么也睡不着,烦燥之于扒出好久未动过的日记本,两眼直直地盯了好久,动笔写道:“

突然有一天,当你走在大街上,你突然觉得有一段往事正在心里涌上来,你好像早就忘了,好像又一直记得,于是你放慢脚步。于是你在回忆着,你突然发现这段往事在你的心里原来占有着这么重要的位置,于是你悲从中来,在回忆里翻滚,你有没有梦里不知身是客的感觉?当你终于完整地重温了这段过往--在时空的面前,我们是这么的无能为力。虽然生命里没有这么多的刻骨铭心,可是我相信你我的心里都有这么一滴眼泪,会在你转身的一刹那涌上来,涌在你已经老去却未必麻木的心里…………

开学了,同学们都陆续返校,校园内又开始热闹起来。上官杰没有回来,只是让叶星把学生证带来先帮他注册。叶星这几天多呆在吕薇那里,也学些东西。不过他更觉得吕薇这位姐姐倍感亲切,或许是因为她正是久已失散的”五彩琴“的缘故吧。好多次也会想起楚卿,想起那一晚她幽怨的眼神,不过依然不能鼓起勇气约她出来。

罗堃暑假里一大半时间都在打工,但却是在IBM华南地区的公司销售部工作。因为几个月前IBM华南区的老总来学校作报告的时候他提了几条颇有专业水平的问题,总裁在大庭广众之下很客气地说欢迎他有空到公司参观一下。仿佛很随便一句话罗堃却很认真,散会后私下里找这个总裁商定假期里要去打工。一个月下来,他也的确学了不少东西,虽说主要还是为了挣些钱。

包欢一个暑假基本上都是玩过去的,居然还到了YN大理与西双版纳,回来大侃异地风光。不过第二天就没那么欢了,因为上网查分得知有一门课不及格,要重修,一个学分掏近百元不说,还要陪着下一届师弟师妹共同”修炼“,真的好惨!其实最惨的是考试的时候因作弊搞得全班不及格的那个学生,他干脆直接申请退学了,或许是因为在班级真的没有脸面再混下去了吧。

这学期计算机系的课没有多少,但是都很难,上一学期的课让学生说就是老师讲一节课下来自己看三节课时间还不知所云。这学期更惨,居然有两门专业课都是全英文教材,直接引进国外的原版,大家怨声载道,即便能提高英语能力。不过在BBS上大倒苦水的还是生命科学院的,声称要和外语学院的比一下谁的英语课多,原来他们有四门专业课都是全英文的,就是说大部分时间都是和英语打交道。没办法,生命科学就要接触一些前沿的知识,计算机更新的更是快,知识大爆炸的年代绝对不能落后于形势。不过叶星倒是乘机帮助那个PDA总代理的老乡王禧卖出了不少文曲星。

转眼间已经上了一个星期的课了,周末了,同学们都各自忙自己的事情了。而此时此刻,上官杰也正准备返校!

周六晚上,上官杰约菲菲看了认识以来第一次的电影,他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但清楚这次分别后以后应该很难再有什么机会了。

广州天河电影城,上次来这里还是两年前上官杰十八岁生日是父母陪他一起来的,今天晚上,剧院依旧繁华喧嚣,广州的夜景好象永远都这么迷人,然而景依然旧景,人却非旧人了。

今天晚上菲菲很着意着装,大概因为这是上官杰第一次约她看电影吧!轻涂淡妆,身着美国纽约的NELI服饰,犹如春天刚刚发芽的嫩叶,清新爽目,配以高雅的气质,显得白净端庄。上官杰也少有的刻意打扮了一下,身穿青色的华伦.天奴休闲服,脚下踩富贵鸟打砂软皮鞋,头发肆意地荡来荡去。两人走在一起很是相配,菲菲小鸟依人般挽着上官杰的胳膊,头倚着他的肩膀,吸引了好多人的目光。

进影院时上官杰为菲菲在旁边的哈根达斯买了最新的抹茶冰淇淋,还赠送ElizabethArden绿茶香水,菲菲如小孩子般兴奋,正要张开柔软的嘴唇,突然看到身边一个和可爱的小姑娘眼巴巴地看着手中的冰淇淋,菲菲抬头看看上官杰,抿嘴一笑,俯身递给了她。小姑娘冲她一笑,扭头就跑了。上官杰拉着她的手笑笑,转身要去再买一支,菲菲拉住了他:“不用了,有这个就好了。”说完抬起香水,在两人的头顶上喷了一层香水雨,水雾伴着迷离的灯光闪闪发光,飘着绿茶精华的精神气爽。

影片是《爱到地球尽头》,很煽情的片子,其实上官杰很少来看电影,更不喜欢这类骗人眼泪的爱情片。不过这次还是静下心来握着菲菲的小手很投入地看了下去。情到深处菲菲已是泪流满面,一场影片下来,洁白的手帕已经潮湿了。看似安静的上官杰不时用眼光轻拂菲菲,脑中浮现的却是影片介绍中的一段话:

年轻的时候,我们总是活得很恣意,总是以为有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我们在漫无目的前进中无意识地寻找这真正属于自己的爱情,但生活往往会再找的时候让我们面临失去。好在年轻的爱情永远不会绝望。

此时此刻,他在感动与影片中感人的爱情时心乱如麻,他不知道菲菲知不知道这或许将是他们两个人最后一次看电影,知不知道如果菲菲知道自己的动机后会是什么样。

出影院的时候,偶然看到隔壁4厅放着《ZQ森林》,落寞的林青霞,金发、风衣、细尖高跟鞋。手支在吧

台上抽烟,忘了身后。透明冷藏柜里的汽水瓶挂着水珠,点唱机播放着《TheDreamin'ofCalifornia》(《加洲梦想》),包间门帘上闪烁着偷欢男女。犹如法国作家玛格丽特?杜拉斯,每一只烟蒂都过滤过一段经历;

又如时装设计师可可?夏奈尔,她的香烟之于她的香水,一样让人难忘。

“菲菲,”上官杰揽过她的腰,轻声说:“时间还不算太晚,我们去珠江边走走吧,我明天就要回学校了,你也要开学,以后很少见面了,恐怕———很难见面了!”菲菲笑到:“看你说的,去就去呗,好像生离死别似的。以后你可以来学校找我阿,可能我也会去你学校啊,反正又不远的………”

上官杰挤出些许笑容,没有说话,抬头看看多彩眩目的霓虹灯,拉着菲菲挤出人群,伸手拦了一辆的士,奔向珠江大桥。

珠江岸边清静很多,如果不抬头观望远处的高楼大厦,闪闪灯光,会感觉这里就像小村庄一样恬静安适。江上依然游荡着大大小小的渔船与货轮,偶尔会照来一束灯光。江边布满沙石,不过也会有小小的沙滩,很干净,很柔软,但却不总是那么平坦。

上官杰和菲菲缓缓静静的走着,阿杰是满腹心事,心乱如麻,菲菲显然受了他情绪的影响,本来很兴奋的,现在在这么寂静的环境中也渐渐熄灭了刚才的激情。过了好久,两人就这样走着没有说一句话,一阵冷风吹来,菲菲微微一颤,不由自主的把衣服紧了紧,上官杰察觉到立刻脱下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轻轻的拥她入怀。菲菲温柔地一笑:“谢谢——这里夜景挺美的——你怎么不说一句话?”

“我不想破坏这份难得的惬意阿!”上官杰帮菲菲扣上衣服,温和地说:“如此良辰美景,又有佳人相伴,实在难得阿!”

“嘻嘻,你还想附庸风雅阿,我以为只有你那个同学叶星经常会冒出些文绉绉的词呢!不过我真的是很高兴,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快乐。”菲菲看到前面一片干净的沙滩,跑了过去喊道:“我也走累了,我们坐下歇歇吧!”

上官杰走了过去坐了下来,问身边的菲菲:“菲菲,告诉我,你有什么愿望?”

“恩,希望永远和你在一起!”菲菲调皮地眨着眼睛,芊芊葱指一点上官杰的额头,欢快地说。看到上官杰笑了,缓缓躺了下来,说道:“其实呢,我是想毕业后做一个成功的艺术家,向往的还是克莱德曼的钢琴,格威的长笛,卡拉杨的咏叹调,帕瓦罗蒂的洒脱,柏林爱乐的震撼。所以,希望有那么一天,我也能在世界各个大舞台上巡回演出,能生活在鲜花和掌声的拥抱中!”说到最后,眼睛中已经流露出渴望的光芒,满天的繁星在盈盈秋波中熠熠生辉。

上官杰低头凑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答应你,无论到任何地方,我都会陪着你,送你鲜花,给你鼓掌。”他沉思片刻,加了一句:“如果真的可能的话!”

菲菲早已沉迷于了第一句话,甜甜地笑道:“真的?真是太好了,我,真的——好高兴!”稍后,她问阿杰道:“你呢,有什么理想呢!也说给我听一下!”

“我,”上官杰望着远处飘忽不定的灯光,长吸一口气,说道:“我希望毕业后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公司,不仅是广州的,也不仅是中国的,而应该是世界的。不过——”他看了菲菲一眼:“以后的路都要靠自己走了,恐怕会很艰难的。”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菲菲立刻说道:“在我眼中,你永远是最优秀的。”

上官杰笑着也躺了下来,面对着浩瀚星空,对菲菲道:“真希望这样在一起躺到永远——菲菲,给我唱首歌好吗?还唱那首MICHAELLEARNSTOROCK的《I'mgonnabearound》,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就在音乐学院的音乐厅中唱这首歌,我可是那时候被你吸引的!”

菲菲莞尔一笑,没有回答,只是片刻后阿杰的耳边已响起了清柔婉转的歌声,寂静的夜色中,如夜莺清吟,云出岫谷,清泉流淌,上官杰陶醉于美妙的音乐中,已经不敢想像过了这一晚以后应该如何面对菲菲。

It'sbeensolongsincewetookthetimeTosharewordsFromdeepinsideus

We'reinourownworldspinningourwheelsButyouknowhowIfeelSincethefirsttimeItookyourhandMyloveforyouHasjustbeengrowingYoualwaysseemtounderstandYouknowhowIamI'mgonnaloveyou'tiltheendI'mgonnabeYourverytruefriendIwannashareyourupsanddownsI'mgonnabearound

……………………………

今天,或许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最后一个夜晚了,上官杰想。

为爱冲动为梦苦痛流云无数化尽昨日的寒风暮鼓晨钟霜飞惊鸿缘起缘空谁会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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