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这大白天的真的就不能在背后瞎BB人。我刚说完这个男宠的八卦,这个男宠并那个小神官便映入我的眼帘中,后头还跟了一个着紫袍的男子。
虽然有点心虚,但我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并向他投去不屑眼神。他的神色还是淡淡的,放佛并没有注意到我尖锐的目光
哼,装清高!
我正打算挤挤眼睛向他投去第二波不屑的眼神时,墨杉突然在我身前直直的跪了下去,然后一院众人都不约而同的跪在草地上开始行九叩首的大礼。
身旁的浅衣已经开始狠狠的拉我的裙摆,示意我行尊礼,我张着O型嘴还没从惊呆不知惊吓中缓过神来。
“四海水域的圣女殿下这是打算要单独向两位帝君行叩拜之礼吗?”那个小神官面带讥讽的笑容望着我。
道貌岸然!我在心里狠狠唾弃着。亏我先前还如此同情于你!
蓝袍男子没有动静。
还好墨杉抬头替我这个木头人解围:“帝君有所不知,九命她不久之前生了场大病,失去了任何记忆,这些繁琐的跪拜之礼她定当是不会的,并非是她想怠慢…”
“她叫什么?”小鸡肚肠男直截了当的打断了她。
“微生!”我抢在墨杉之前答话,“微生兰薰。”
“过来。”口气随意却又那么的毋庸置疑。
我双腿极其不情愿的挪动着,恹恹地走到他的面前。
虽然的确是自己理亏一直都把他当成人家帝君的男宠看,还想吃他的花,可是我依然倔强的昂首与他对视,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散学。”扶桑大帝极其随意的吐出这两个字之后,我身子一轻,待到再能清晰的看清楚物体的时候,重华殿这一块牌匾便出现在我视线里。嗯,还有一只秃了一条尾巴的九尾红狐正两眼发光的…流着口水的…看着我…
扶桑大帝走到台阶上方那座木雕金漆的宝案旁,那有一对分列御座两侧,东西相向立,下有趺座,施以金朱的鹤型香炉,以口衔香。
帝君往它们尖嘴中添了些许味道颇好闻的似沉香却又不单单只有沉香气味的香料进去焚着,而后不紧不慢道:“既是忘了,本君便来教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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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种奇怪的突发状况,易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不像旁边对扶桑行为感到匪夷所思的紫微大帝。
易不慌不忙的給院儿里的每一位皇子公主们发了一只极好的毛笔,向他们说明缘由:“扶桑大帝担忧各位殿下初来乍到会感到非常不适应,特许了三日,让殿下们四处熟悉一下。这支笔便是帝君用心准备的礼物。”
“各位殿下的寝屋都已经安排妥当,这三日殿下们的贴身仙婢们都可以在身边陪伴,三日以后就请让她们回到各自王宫复命吧。”随后易带着还在傻眼的紫微大帝也离开了云烟阁。
墨杉拿到毛笔之后拿脸蹭了蹭那很舒服的毫毛:好让人感到熟悉的毛呀!
她变回三尾白狐原身,叼着那只笔,逗趣地问浅衣:“你快看这毫毛,像不像是用我的尾巴毛染了颜色制成的??”
浅衣伸手摸了摸墨杉的尾巴,又摸了摸笔上的毫毛,笃定地点了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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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扶桑转身去添香的功夫,我好奇的蹲下来探看那只看着我两眼冒着光的有着鸽子血宝石般油光透亮皮毛的狐狸。
虽说是秃了一条尾巴,但这丝毫不会影响一个正常神仙的审美。因着我身上没有,也长不出这样皮毛来,所以其实我对这种不论圆毛还是扁毛的灵宠都十分感兴趣。然而这种陆生的灵宠也不会平白无故的跑到沧海里来,我回到鲛人王宫的这些日子倒也从没有看见过什么拥有着浓密毛发的灵物。
“你这样看着我,是不是对我很感兴趣啊。”我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耳朵。
他看上去相当喜欢这种抚摸的方式,讨好的伸出舌头来舔了舔我的手。
我本来就怕痒,被他这么一舔,“咯咯咯”地笑出了声。然后靠的离他更近了些,开始摸他俊俏的脸和身后的庞庞九尾。
他可能是觉着舒服,也黏得离我愈来愈近,最后索性就盘腿坐到我的身上来,两只爪子搭在我的胸口,然后开始蹭我的脸。
待到扶桑放下香勺转过身来,看到的便是那红狐狸脑袋深埋在我怀里,我一脸爱怜的帮他揉着秃尾还一边义愤填膺:“是谁如此狠毒将你漂亮的尾巴弄成了这样!”紧接着我又挥了挥粉拳,“要是让我知道他是谁,我定当替你狠狠揍他一顿,把他扒光了衣服再拿锁仙绳捆起来扔到大街上去还要吊起来,怎么可以欺负这样可爱的弱小!”
红狐狸感动的眼泪汪汪,瞪着圆不溜秋的大眼睛看着我,然后又转头看了看扶桑大帝,转而又回过头来对我流露出一副…嗯…这是什么表情?同情?
扶桑合上香丸的罐子,闲闲地拿起搁在案头的一只狼毫笔似乎准备继续描绘案上未完成的那幅百凤图。他拿起那支笔还没三秒钟,很突然的,很莫名其妙的,笔断了。
扶桑带着些许谴责的口气:“质量实在太差了!”
随后目光转向我怀里的红狐狸,缓慢道:“看来还是我自己制,来的比较称心如意。”
话还未说完,红狐狸从我腿上一跃而起,飞也似的朝着刚才进来还未来得及关上的重华殿门口奔去,化为一个小黑点,再也看不到了。
我还保持着抱狐狸的那个姿势,一脸茫然地看着殿门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殿门重重关上,我才回头呆呆地看着扶桑问:“他怎么了?”
“尿急。”扶桑边答边将刚才断裂的笔用仙术重新黏合了起来,沾了些许墨水往画上又添了几笔,随后缓缓道,“本君是不是该将你拿锁仙绳捆着拉到大街上吊起来教你?”
我一听,忙打了个哈哈:“我听闻帝君是一个极其深明大义的神仙!”
“是吗?”扶桑绕过香炉,从台阶上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我,“可传闻说我还是个豢养了男宠脚踏两条船的变态呢。”
我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继续和稀泥:“呵呵…怎么…怎么会呢,像您这种冰清玉洁德高望重的帝君陛下,那些乱传谣言的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虽说不是第一次与扶桑见面了,但也都是隔得远远的看他,现在他离的我这么近,我都能闻到萦绕在他周身,清淡却让人脑子有些发浑的古沉香味。他挑眉注视着我,眼中却一点表情都看不出。一种莫名的紧迫感令我额头滴下了一滴冷汗。
“这么说,如若让你为如此伟大的本君打扫一下卫生你也是万分乐意的咯?”这种听起来是问句却根本容不得你拒绝的口气。
我闻言,退后一步,与他拉开些距离做了一个长揖:“啊!能为帝君打扫卫生!这是臣前生前世几百万几千万年的修为才能换来的荣幸呀!臣,喜不自胜!”说完我在心里狠狠呸了一呸。
“如此甚好。”扶桑很满意地受了这番殷情,“明日辰时便过来罢。”
“臣定当准时抵达。”我又立马恭顺地做了一个长揖,“臣扰了帝君清净多时,先行告退。”
我小心翼翼地退出去的时候,远远望见那人模狗样的紫微大帝并狼心狗肺的神官易正朝着重华殿来。赶紧提起裙子噔噔噔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