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女子命运之悲惨,也是乌笙发狂的原因。她好不容易从月氏国皇室的樊笼中逃离,想要寻找自己的生命和爱情,但是她的梦还没有实现,就被摧毁。”
看来长得太妖孽实在不是一件好事,白顷妖问:“她诅咒王爷什么了?”
端木禾抬头,仰视白顷妖,眸中有一瞬的凝邈,尔后又低下眼:“当时她说,乌笙以月氏国妖族之后的名义诅咒瑞王慕南苏,永生永世,得不到自己心爱之人!”
白顷妖的血液霎时僵冷,手中一软,一颗白子摔下,滴沥沥的溅在棋盘之上,精心布局,却不及这一句话,终究成了满盘皆落索。
她竭力握紧无力的手,瞳仁充血:“你说什么。”
端木禾仍然谦卑的垂着头,咬字清晰:“当时乌笙说,乌笙以月氏国妖族之后的名义诅咒瑞王慕南苏,永生永世,得不到自己心爱之人!”
一个脆辣的耳光在空旷的屋子内回响,白顷妖顷刻间抓住端木禾的领口:“你再说一遍!”
端木禾终于恢复了她本来的面目,眉间一缕恶意而阴刻的笑,正欲开口。
白顷妖的愤怒和勇气消失,低喃道:“不要说了,不准说了。”
她丢开端木禾,魂不守舍的背影,一步一步的走回棋桌之旁,一粒一粒的捡起散落一地的棋子,将它们重新归位排列。
可是再也排不好了。
“当时场面混乱,御林军和瑞王爷手下的家将启动,大部分人保护皇帝和各位王爷皇子,少部分保护来宴的王公贵族。
最后一些人群起而上,抓住了乌笙,可是乌笙既然说出了诅咒,上天也收回了她的命。
那些人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个死人而已。”
端木禾低眉:“王爷并不知道妖族女子的诅咒是真的,只当作一场闹剧,也没有派人深查下去。王爷这样的人,怎么会将一个死人的话放在心上。”
继续渺然说:“关于妖族女子的这些事,已经是月氏国人们生活的一部分,谁也不会将它当做传奇的谈资来讲。
人人都知道的东西有人偏要特地去询问,人们才会奇怪呢。
而月氏国人少地薄,珍奇东西大都长在险崖峭壁,不易摘取。
而美女是现成的,也最容易打动人心,他们担心,如果将这个秘密流传到外邦,再想以此作为礼物送给别人,要人接受不容易了。
是以严禁国人将此事说与外邦人知道,特别是孟西国与匈奴国的公侯王爷,皇族门阀。
这两点都成为当场孟西国人大都蒙在鼓里,并未将这件事真正当做一件严重的事来看待的原因。
他们最多觉得在这样的喜庆日子里被人诅咒,是很不详的。”
“那你是如何知道这种虚无缥缈的谣言的?”
玲珑棋子,透骨的凉啊,心也泛了酸,白顷妖始终无法落子:“你一面之词,我如何信你?”
“王妃娘娘如若不信,可以亲自派人去月氏国的妖族查证。这种谎言,一戳便传,小禾何必骗娘娘,岂不是自找苦吃。”
端木禾的声音平板:“爹爹晚年得子,对我可谓宠爱有加,晚年隐居,袖手天下,便在月氏国。
我和爹爹如果不是深入到一国的生活中,怎么能了解到如此透彻呢。”
最后,端木禾轻蔑默然的下了总结:“王妃娘娘以为得到了王爷的心,原来却是一场镜花水月!”
芊芊素手,玲珑棋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