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顷妖回来了!
她竟然还有胆子回来,很久没有令人兴奋的趣事发生了,慕知澜心中雀跃,唇畔忍不出溢出了笑涡,忙招呼跪在门外的丫头:“快,带本王去迎接七嫂。”
看到慕南苏仍旧坐在花梨木椅上,脸色清寒,慕知澜拖他的手臂,满眼笑意:“我的好七哥,七嫂回来了,你这个做夫君的不出去,像什么样子呢。”
慕南苏被慕知澜软磨硬泡、连拉带拽的纠缠下始终没有站起。
“不劳九弟费心,本妃既能走出这个王府,就能回来。”
一道清冷的嗓音将慕知澜的动作瞬间定格,也让一屋子悄悄抬眼的丫头小厮心里炸了锅。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白顷妖一身素雪绢云形千水裙,青丝未绾,皓质清霜,美眸晶莹灵动,她的绝美不仅是脸,更为惊采艳绝的则是一双手,清兮婉兮,铅华拂御,扬兮素兮,皎若芙蕖。
作为权倾天下的白左相嫡亲大小姐,白顷妖的貌丑不是京城闻名,而是全国出名,一出生就痴傻疯魔,整天抹着乱七八糟的妆,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还自以为美极。
一屋子跪在地上的小厮丫头能进这里屋伺候,身份自是也高人一等,在这之前都是见过白顷妖的,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反差所震慑,差点没咬掉自己的舌头。
害怕着慕南苏,仍是恐惧的匍匐跪立在地,但瞟过白顷妖一眼的,良久之后,愣是没能转过脑回路来。
“七嫂。”慕知澜在七岁之前就见过白顷妖,她何时有过这样绝色,一时脑袋嗡嗡,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的眼睛和手好了?”
白顷妖进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慢悠悠道:“七嫂以前的眼睛和手是受了点伤,这两个月慢慢养着,却也好了个七七八八。”
慕知澜从震惊中冉冉回过神来,本性暴露,嬉皮笑脸:“七嫂,你用的什么法子,告诉了我,以后我若受了伤,也好沾着七嫂的光。”
白顷妖在屋内转了一圈,像是打量自己的财产,然后才心满意足的坐在慕知澜的位置,眉眼一笑:“九弟难不成也想受七嫂的苦?”
慕知澜抿嘴嬉笑:“若是受了七嫂的苦能有这等翻天地覆的变化,也不见得坏。”
白顷妖莞尔一笑,换个话题:“如今我坐着,夫君和七弟都站着,真真是有压迫感。”
慕知澜立刻懂了,配合的坐在对面的花梨木椅上,热络的问:“七嫂这两个月到哪里去了?七哥心急,找遍了京城都没有。。”
话未说完,慕知澜忽然感觉背上一阵凉飕飕的寒气袭来,赶紧寻找这股压力的来源。
眼光还未对上慕南苏沉沉如水的目光,立刻一缩脖子,打着哈哈,殷勤上前赔笑,请慕南苏坐下:“怎么光顾着和七嫂说话,竟忘了七哥还站着,是知澜的错,七哥见谅。”
说完长长一揖,垂于地上,然后起身,眼泛泪光:“七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九弟是不是府上还有事?”慕南苏开口。
慕知澜饶头:“没有。。”啊字还未出口,看到慕南苏轻轻挑眉,猛地心中一冷,有飘落的树叶儿在身后打转,恍然开窍:“有有有,才回来就直奔了七哥府上,庆王府好多事儿搁着没处理呢。”
赶紧饮一口丫头新上的碧昙茶,窜出门外:“七哥七嫂,下次再来拜访。”
白顷妖笑意嫣然,望着慕知澜远去的背影,徐徐抿茶,向慕南苏道:“九弟常年闲云野鹤,七哥七嫂的大婚也没来得及参加,怎么听说七嫂给你七哥下了毒后失踪了,就回来看笑话,岂非太不厚道,夫君你说是不是?”
空气仿佛结了冰渣子,又倏然凝冻起来。
“你们都退下。”
从白顷妖的变化中好容易缓过神来的丫头小厮,在这样冰冻的气氛中得了慕南苏的命令不啻于久旱逢甘霖,规矩而迅速的撤了。
白顷妖皱起清秀的眉头,故作娇弱:“夫君,你怎么叫他们闪了,都清闲去了,谁来给我端茶递水的。”
看着慕南苏越发冷峻的脸,白顷妖压住得意的神色,忍不住暗自捧腹,慕南苏,本姑娘今日回来就是报仇的,你越不痛快本姑娘越高兴。
悠哉悠哉的理一理云鬓碎发,白顷妖眉眼舒展,口角噙香:“夫君若还想用两个月前的法子来炮制妾身,就好心劝你一句,千万要打消这个念头,这次呢,我准备充分,已经入宫先见了华婉夫人,夫人了见了自家儿媳妇并不是传闻中的痴傻儿,甚是欣慰满意,嘱咐妾身好好伺候王爷呢。”
孟西国幅员辽阔,物产丰富,占尽优势地理,是中原面积最大的君权集中制国家,长城以西的戈壁沙漠,是匈奴的天下,长城以东的险峻山脉,沼泽恶地是月氏国的辖地。
早些年匈奴和月氏国还妄想动土中原,抢夺地盘,掳掠财富。而孟西国的边境往往不堪其扰,损失极其惨重。
他们往往以小股兵力,游击作战,来势如风,去势又快,让人防不胜防。
边疆将士也多次组织过大规模的围剿,多因为不熟悉漠西和山东的地理情况,还没有来得及流血沙场,就迷了路,深陷流沙和风暴的恶劣天气地势中,自己作死了自己。
远在高堂之上的皇帝也没有办法,所做的只能是和亲安抚,每年定期赏赐两国财物,希望他们能减少对边疆的侵扰。
然而两国得到财宝之后并没有按照约定停止抢杀,反而从中受了启发,边境的烧杀抢掠越演越烈,强迫孟西国的皇帝给他们更多的金银财宝,丝绸茶叶,粮食瓷器。
这一情况的彻底改观始于孟西国的七皇子慕南苏。
他十二岁随军打仗,十五岁披挂上阵,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杀伐果断,带领边疆的将士穿越了茫茫黄沙,险恶沼泽,直捣匈奴和月氏国的终极营地,将他们最高将领的头颅挂在了边境的城墙门外,极大的鼓舞了孟西人心,给匈奴和月氏国以最沉重的一击。
七战七捷,每次都将对手打的满地找牙,匈奴和月氏国收敛了小觑之心,被打的怕了,不仅再也不敢袭扰边境,还派了使臣进贡牛羊马匹,药草美玉,甚至将自己两个儿子作为质子送到了孟西国皇宫之内。
七皇子慕南苏也经此一战掌握了孟西国的绝大部分兵力,皇帝老儿实在想不出该用什么封号才能配得上他英勇不凡、名誉天下的儿子,竟然拟了一个天策上将的封号。
慕南苏十七岁开府,敕封‘瑞’,府邸面积甚广,皇太子的府邸也不过他的一半,有心人认真扒拉过,他的瑞王府甚至是差不多赶上了皇宫的一大半占地,瑞王慕南苏也因此风头极盛,一时无两。
他的性格残漠,皇帝也要让他三分。
这么一个魔王,唯一还能让他有所顾忌的就是她的母妃华婉夫人。
只要华婉夫人认可了白顷妖,慕南苏不看僧面看佛面,虽然不至于说容她几分,至少不会杀了她。
这也就是白顷妖伤好后第一个找了华婉夫人的原因。
白顷妖心中正为自己打的一手好算盘得意,忽然身子一轻,落入一个宽厚坚实的男人怀里,男人特有的温热的气息喷散在她的颈脖,下面一个坚挺的东西抵着她,让她面上一热,忽然想起了穿越前A君和美女姐姐做的事。
男人揽着她盈盈一握的纤腰,低沉清冽的嗓音在她耳垂处轻声说话,极富诱惑:“母妃不是让你好好伺候本王,你也答应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