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杨曦月瞬间消失在原地回到了茅草屋,原本很激动的曦月很快就淡然了。知道这本就属于自己的,想着又是母亲留给自己的,抚摸着手腕上手链的的位置,虽然手链已经消失只剩下绿色的手链印记,但它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老天也算是对得起自己了。
慢慢走向外面的屋子,入目之景让她当场把眼睛瞪大到了极致。
破旧的泥土房,暗红色的柜子过去旁边是一张破旧的八仙桌,桌上面放着一只粗糙的瓷碗和水壶。
正当曦月盯着桌上那只破瓷碗出神的时候,门位传来脚步声,门被被轻轻的推开,本就是想来看看妹子醒了没有的杨二郎看见站在屋里的杨曦月喜出望外,高兴的扯着嗓子大喊起来:“大哥,小妹醒了。”
听见杨二郎惊喜的喊叫声,正在院子里拔草的杨大郎和坐在门槛望天发呆的杨三郎都冲了进来。
霎时,屋子里出现了三个小毛孩,曦月顿时瞪大的眼睛吃惊的望着他们,一一在三兄弟身上扫过后,转身进里屋躺着,然后闭上了眼。她需要消化,还好这身体之前是个傻子,不然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大哥,小妹是不是还没有好起来?”头顶堪堪到坑高的杨三郎看着紧闭着眼睛的曦月,小脸绷的紧紧的,很是担忧的看向屋子里年龄最大也是一家之长的大哥。
杨大郎抿了抿嘴,伸手在曦月的额头上试了试,喃道:“不发烧了呢,二弟,你去把昨天的药渣再加水熬些汤汁出来,妹子应该是头还有些痛。”
杨二郎眼睛里难掩担忧之色,却听话的马上转身出去熬药了。
“大哥……”杨三郎还想说什么,被杨大郎阻止了:“嘘,三弟,别吵着小妹,你去灶房帮二哥。”
杨三郎看了看坑上紧闭着眼着一张脸的小妹,一步一挪不舍的出了屋子。
杨大郎替曦月掖了掖被子,瘦的只剩皮包骨的手轻柔的抚摸着曦月的头,感受到手掌下轻轻的蠕动,眼里浮现一缕湿意,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两天他心里的惶恐和惧怕,他多怕小妹熬不过这一关,随娘一起去了。
“幸好,幸好,小妹还在大哥的身边。”
哽咽带呜充满着感情的声音让曦月的身子颤了一下,却并没有睁开眼睛,尽管心里已经有了一些认知,但真正面对的时候,她还是难以接受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自己的身上。
自己醒来的这具身体很小很瘦弱,不过进了空间之后好了些。和刚才她看到的三人一样,用皮包骨来形容完全不夸张,让她想到了曾经在电视里看到过的那些贫苦的流浪儿童。
如果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就枉活二十几年了,她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她以为是梦的那一幕并非是梦,而是真切的发生了,有了空间而且重生了。
她曦月被人害死了,老天却又让她重生了
……
天空很蓝,蓝的剔透晶莹,轻风微微的拂过,吹弯了院子里那一地茂盛的野草。
为了尽快把野草拔掉,一大早,杨大郎和杨二郎就蹲在了这院子里,院子并不大,却杂草丛生,几乎淹没了杨大郎、杨二郎,只隐隐约约的看见两缕灰色。
曦月倚坐在门槛上发呆,自她醒来后有三天了,她一直在想起前世。
前一辈子,她十岁后爸爸就一人在外漂流就帮着妈妈分担家庭的重担,下地、种田、收割、喂猪、养鸡、做家务,样样都学,尽全力去分担妈妈的苦累,而她的学习成绩名列前矛,尽管这样妈妈还总是告诉要我以学习为重。
可老天似乎嫌她的人生还不够惨一样,在她大三那一年,妈妈的身体也垮了,一直拖到了今年就撒手走了,而且是突然死亡。想起母亲辛苦一辈子,什么福都没享到。眼看自己都出来工作了,却还是......
好吧,她承认,当自己被人害时,她心里对老天爷是有那么一丝丝怨气的。
可是,她发誓,她真的从来没想过再活一世的,而且还是这样的环境下再重活一世。
比起前世,今生的这一世,她的生活一定会过好的。
可看看院子里这三位苦难儿童的代表,曦月有些欲哭无泪!
七岁,她这具身体才七岁,最大的那个也不过十岁岁,能做什么?别说解决温饱了,就连基本的生存都成困难。
曦月呆坐在门槛上苦涩的思虑,没注意到院子里拔草的杨大郎杨二郎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忧伤的望着她。
看着小妹呆滞的神容,杨二郎无法接小妹的痴傻不能治好的事实,眼底挣扎了许久才低低的道:“大哥,大家都说镇上大夫医术高明,我们带小妹去试试看吧”他知道说出这番话意味着什么,看普通大夫的钱他们都拿不出来,更何况是去看镇上大夫?唯有卖身为仆才能换得为小妹看病的银子。
杨大郎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再抬起头时却什么话都没说的又重新拔草了,可挺直的瘦弱背脊却有些决然。
一直默默的坐在门槛另一旁的杨三郎眼泪含在眼眶里打转,他和小妹是双胞胎,感情最好,小妹也最粘缠他,看到小妹这样,他心里很难过很难过,如果能替换,他情愿和小妹换,换他生病也不想小妹变傻。
“小妹,明天我就去把自己卖了换钱给你去镇上看大夫。”
正在出神的曦月被冲到她身边紧紧的抱着她的杨三郎惊住了,她僵硬的回头,看着眼前瘦小的孩子用一双瘦弱的手紧紧的抱着她,悲壮而决然的对她说,他要把自己卖了换钱给她看大夫……
近在咫尺,瘦骨腊黄的孩子脸上认真而决然的神情让她的心轻轻颤动了一下,感到了丝丝温暖。
“三郎,大哥答应你,一定会把小妹治好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一直在埋头割草的杨大郎听见三弟的话,背影颤动着,却头也不回的说道。
“对,就算把我们兄弟三人都卖了,也要治好小妹。”杨二郎紧咬着唇,神情和简杨三郎如出一辙。
曦月看看杨三郎,再看看院子里的杨大郎、杨二郎,那一拨拨的颤动化为酸涩疼痛,虽然他们很小,很弱,可却在用他们全部的力量在保护她、爱护她,甚是感动。
既然来到了这里,那他们就是她的家人,不管生活多难多苦,都是她的责任,再说不是还有空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