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颖目光随着落泽初,引得蔓澄也过来一探究竟,待看清楚后,蔓澄喃喃道:“那个方向,不是杏姐姐府上吗?他去做什么?”
白颖看完,心里想了想,对蔓澄道:“若现在我们前去投拜帖,可还能登门拜访?”
蔓澄觉得并无不妥,点了点头,白颖便立马让人调了方向。
当菁菁听到门房来报时,银杏正服了药睡下,她深知三人的关系,故而急忙到门厅去迎接。白颖和蔓澄虽然有身份,但是毕竟是女客,银岳若是不管,也是不必出来的,菁菁到的时候,只有她二人。她随即便说明了情况,白颖不知银杏生了病,坚持想看一眼再回去,蔓澄亦是如此,两人索性随着菁菁来到银杏的院子里。
白颖是第一次来银杏这儿,一路也随着脚步观看着。
银杏的院子不算大,除了歇息的闺房,一旁还有一个小书房,里面布置典雅,有些藏书,墙上挂了两幅梅花图,设计的隔间都用了素纱隔开,与闺房相对的是一个绣房,里面有一个五彩屏风,绣架摆开,上面是绣了一半的腊雪寒梅。院子里种的倒不是梅花了,而是一些兰草。
“银杏喜梅,放眼之处都是梅花。”白颖一边看,一边感叹。
蔓澄笑了起来,也答道:“这我倒是知道一些,只是梅花在寒冬时节绽放,倒有些对了杏姐姐这有些冷傲的性子。”
“我倒是认为她外冷内热。”白颖说着,一路挽着蔓澄在外厅坐下。
菁菁为两人奉了茶,然后去看了看银杏可曾醒来。银杏只是浅眠,菁菁进来她便有所察觉,得知白颖她们到来,急忙起了身。
三人推心置腹的聊了半天,银杏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总算因此而多了一些血色,脸上也多了些笑意。
白颖打趣道:“果然有蔓澄在的地方就有欢乐,看吧,雨过天晴了。”
蔓澄对白颖做了个鬼脸,说道:“杏姐姐那么好看,多笑笑该多好啊,这天阴沉沉的,把人都带的高兴不起来了。杏姐姐,过几日我给你送点桃花之类有颜色的花过来吧?我觉得你这院里过于清冷了些。”
银杏很感激蔓澄,却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有些麻烦,有兰草就好,若是养不活,岂不是辜负了你的心意。”
蔓澄不愿勉强,想着银杏的话,便也不做强求。白颖转头便聊到了落泽初,想了想,还是玩笑似的开口,说道今天看见落泽初的事情。
银杏微微笑着,反问:“你该不是来套我的话吧?”
白颖作了一个手势,表示她绝无此意,但是自己又有一颗善于八卦的心,于是才追问的,便又“呵呵”的笑了起来。
“只是八卦八卦喽,我刚才瞧他一脸春风得意,蔓澄又说了他是朝你家的方向出来的,不免……多想了些。”
银杏听完,有些正经起来:“他今日应是来拜访的,我身子不爽,就没有迎客。你知道的,我从前与你说过,这其中的一些事,只是即使是那样,也推脱不了。”
白颖暗叹了一口气,对银杏道:“我算是知道你的想法吧,可是我总希望你能够自己选择另外的那个人,说实话,如果你心里还没有人,那便罢了,可是有了其他人,那将来或许会受很多折磨。落泽初如今与你家走的这么近,想必也是存了其他意思的。”
银杏面露愁色,答着白颖的话:“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幸运,面对真实的自己,还有些丧气,但是,如果有你说的那样一天,我会去努力争取的。”
白颖听完,高兴的握了银杏的手,她支持她这么做,也很想她这么做。
稍晚些时分,菁菁替银杏送了白颖和蔓澄出来。
“话说杏姐姐怎么病了?昨日还好好的,这两日的天气,也不是多变的,还算是稳定。”
菁菁垂下脸来不说话,心里正想着怎么回答蔓澄才好。
“怎么了,不说话,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蔓澄见菁菁不说话,回头问了菁菁。
菁菁看见蔓澄急切的表情,一时口快,便回了实话:“小姐……是昨夜在祠堂跪着的时候受凉的,后来回来的太晚,没有喝姜汤,今早便有些不舒服。”
“祠堂?”蔓澄有些疑惑。不年不节,也没听说有什么祭祀典礼的,何故要大晚上去祠堂呢?
菁菁接着道:“老爷昨晚发了很大的火,不知道何故,将我们都赶了出来,不许我们听,也不许我们看,小姐是被罚跪的,后半夜才回的院子。”
“菁菁,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家小姐。”白颖听完,对菁菁说了一句,便扯着蔓澄的衣袖,示意离开。直到上了车,蔓澄才问白颖为何那么快离开的原因。
白颖想了想,道:“这里毕竟是银府,被别人听见我们打听这些事不好。”
蔓澄反应过来,暗自笑了笑。
怀亲王府。
白颖从外面回来时,已经接近晚饭时分。孟远亭吩咐晚上要和白颖一起用饭,白颖便想着先回自己的院子歇一会儿再来找他。可是,才进门,便有人来回她:
“王妃,方才有小厮上门来,说是凌府的凌小姐今日恰巧在宫内拾到了王爷的玉佩,因一时找不到王爷,便请人送到了府上。”
“凌府的凌小姐?谁?”白颖一时间没想起来。
“回王妃,奴才也不知,所以只好留了那小厮,只待王爷或王妃回来回话。”
“算了,你去问清楚就好,然后再告知王爷便是。记得多多感谢一下。”
那人允声离去。白颖继续朝素兰轩去了,可是走到一半,脑子里又飞快的冒出了刚才的话。
凌小姐?那看来是个世家小姐了,无缘无故的怎会捡到玉佩呢,孟远亭随身的玉佩,是不会轻易离身的。
此刻越想心里越疑惑,白颖又转过去寻人找了刚才那人问话。那人此刻已经问清楚了,见白颖又问,便如实答道:“王妃,那小厮说他们家是才刚进京的凌家,主子是凌于筌凌大人,因今日凌小姐进宫便在宝庆殿外拾到了王爷的玉佩,所以来归还,按照您的吩咐,奴才给了那人赏银,又按照李总管定的规矩回了礼作为答谢。”
白颖总算想了起来,凌小姐指的应该是凌荟静。想起昨日的场景,白颖心里忽然一阵酸溜溜的。
也不知道孟远亭今天进宫干什么去了,玉佩怎么还被凌荟静捡到了?
心中有些气鼓,白颖在素兰轩定定的出神,直到韵汐来告诉她,说孟远亭回来了,让她去吃饭,她才急忙跑了去。锦儿与韵汐见此景,均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因白颖没有在府内带侍女的习惯,所以当她一个人跑到时,孟远亭正气定神闲的在喝茶。
晚饭已经摆好,孟远亭示意她坐下,又问了她今日的行程。白颖照实答了,转而问:“你的玉佩呢?”
孟远亭看了看腰间,随意道:“今日练箭出来更衣的时候想必掉了,不知被谁捡到,待明日去找找,找不到便罢了。”
白颖看孟远亭的神情,一贯的平静如水,行为也与平时无二,在帮她夹菜,问她些日常活动,如此,便是没什么奇特的了。
“你的玉佩在书房呢,被凌荟静捡了让人来归还。”白颖边吃饭边开口。
孟远亭却是听得皱了眉头,不过也只是一瞬,但是想到白颖这么说,必然是心里有些不舒服吧?于是一如往常的答道:“今日倒是匆匆遇到了,也不知她哪里看到的,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孟远亭说的倒是实话,遇到凌荟静也不过是打个招呼的事,因此也没有放在心上。
“算是解释?王爷,好歹多说两句吧,我万一此刻正躺在醋缸里起不来,难道你都不打算拉我一把?”白颖颇有些好笑,孟远亭这副表情也是绝了,让人看了就觉得他压根没把此事放在心上,脸上仿佛写着“事不关己”一样。
“我以为经过昨日,你会在蜜缸里躺着,所以便不打算去拉你,今日又没有饺子,吃什么醋呢?多吃点肉倒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