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慢慢沉了下去。继而又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跟路边的一个小贩讨价还价买了一个红薯,站在路边,一边剥皮,一边笑着看着苏歌愚蠢的行为。
不知为何,突然想起颜烈说过的那句话,他说,年少时,我们为爱情,有种赴死的决心和悲壮。
他说的应该是当初傻子一样的我,和如今白痴一样的苏歌吧。可又有谁的年少不曾为爱轻狂呢?
咦?雪花怎么都落在我脸上,怎么都变成了水,为什么眼睛会这么模糊?路上不断有尖锐的刹车声,有人的叫骂声,可我的视线却那么模糊,看不到苏歌,也看不到车水马龙的马路。
人总要为自己的愚昧付出代价的。
苏歌被撞进了医院,哼哼唧唧地躺在床上,上帝没有因为他为爱赴死的决心而善待于他。我坐在他旁边,看着他洁净的脸庞上微皱的眉头。
脸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那些卖烤红薯的出手可狠啊,老娘的脸就这样被他们毁容了。
哦,忘记说了,其实苏歌这个傻子本来已经成功地在一片刹车声和叫骂声中走过了八车道,马路对面,他刚要晃着单衣裳,挥舞着围巾向我报喜的时候,我就被一群卖烤地瓜的小贩围了起来,他们说我给他们的是假币,逼着我收回他们所谓的假的100元,给他们真的100元。
我知道自己入了类似新疆打糕一样的骗局,我压根没想到这种诈骗团伙已经发展到烤红薯这个行业了,就在我被他们推搡的时候,马路对面的苏歌急红的眼,一头扎了过来,可惜,还有一辆轿车比他还急,所以急火火的苏歌和急火火的轿车就在马路上狭路相逢了。
碰撞实验证明,轿车是比苏歌结实的产品,所以苏歌躺在了医院里,好在所伤不。
苏歌醒来,看着我被毁容的脸,表情有些心疼,他艰难的开了口说,你妈的饿死鬼投胎啊,我不过走个八车道,你就吃什么烤红薯!活该你毁容!
我看着苏歌年轻的脸,笑笑,他和颜烈真的不一样啊,如果这件事发生在颜烈身上,他醒后,一定会很心疼地看着我,说,何欢,都是我不好,我以后绝对不让你离开我半步,让你永远都在我触手可及的距离,我会好好保护你,保护你一辈子。
呵呵,所以啊,你们看,颜烈是我的那盘菜,而苏歌,却永远不会是。
苏歌依旧因为疼痛在哼哼唧唧,我刚要点烟,却被推门而来的护士给狠狠瞪了一眼,她说,小姐,这是病房!
然后,她给苏歌吃药,回头特疑惑地看着我,说,小姐,你怎么这么眼熟啊?
我看了看她,笑笑,说。是啊,我第每个月都来光顾你们医院做一次人流啊,所以眼熟啊。
那护士的眼瞪着老大,很显然,她觉得我不是什么好人,一个好人家的女孩,是决然不会用这种事开玩笑的。所以,她几乎是癫狂的跑出去。
苏歌的脸有些变形,他挣扎着抛出枕头砸我。他说,你妈的何欢,你一时不犯贱你就难受是不是?
我冷笑着看着苏歌。回手抱着枕头逼近他,然后“狞笑”着用枕头捂住他的脸,我说,我就犯贱怎么了,我就这么贱你还喜欢得要死要活,你不是更贱吗?
苏歌就在枕头下大声叫喊救命。
我还没有来得及好好欣赏苏歌救命的声音,头发就被人薅起离开。一个女声尖叫着,说,你这个混蛋,你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说完,我的脸上又狠狠挨了一耳光。
我几乎不必睁眼,便也知晓,来的人是苏沫,而且,我知道她的身后,必然站着那个叫颜烈的男子,他是我心头的魔。
所以,我低着头,不看他,我不想他看到我满脸伤痕的模样。
苏歌大喊,说,姐,你怎么这样?何欢和我在开玩笑。
我看着苏沫,看着她的卷发,她鲜艳的容貌,果然是老天的恩赐啊,给了她们姐弟这样美好的容貌。
苏沫瞪了苏歌一眼,说,开玩笑?每次都是开玩笑?上次将你推到湖里!大上次将你拉到火车道上的卧轨!这次害你被车撞!这都是开玩笑?说完,她又转向我,目光狠狠,说,何欢,你对苏歌到底安的怎样的心!说完苏歌她再次激动起来,她几乎尖叫着说,何欢,不要以为你给了我一个肾!我们姓苏的就欠了你的!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颜烈打断了,他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目光萧瑟,脸色苍白,声音很轻,说,苏沫,别激动,然后,他抬眼看着我,目光密密匝匝似乎在审视。又似有叹息从他眼角飘落,他说,何欢,你早点回家吧。
我看了看颜烈,虽然是病人一样苍白的脸,还是这么好看,还是这么目光深沉,遗憾的是,我却不再是三年前的自己。
我刚要离去,苏歌喊住了我,他似乎犹豫了很久才下了决心,说,颜烈哥,天太黑了,你帮我……送何欢回家吧。
颜烈看了看苏沫又看了看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