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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再见了秋天

被我抱住的秋天先是一楞,随后挣扎着想挣脱我的怀抱。当我叫出了杨冰的名字她才慢慢放松下来。起先她沉默着,等我的声音略带哽咽时,她拍了拍我的后背轻声说,“我不走,我在你旁边。”

她的温柔让我更是心碎,我不要听这样的谎言,杨冰是我的全部,谁都不该把杨冰从我身边带走。我顺势吻住了她,我把全部的力量都化在这个吻里,仔细的吮吸着这个甜蜜的嘴唇,从这个嘴唇里我曾经听过这世界上最浪漫的情话和最幸福的盟约,秋天可能是被我突如其来的吻给弄蒙了,我能感觉到甚至她没来得及反抗。

可能是化尽了心中的郁结,也可能是酒被这个吻冲淡了,我突然意识到紧抱着的是秋天,随即想到老兰,我立刻睁开眼睛松开了双臂。

秋天站起来慢慢走到窗前,背对着我望着窗外的月亮。我想开口叫她,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刚才的冲动,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秋天开口说话了:

“爱情有时只是因为一时的气氛,天长地久只是爱的瞬间心里美好的向往而已,如果爱的时候能有一生一世守护的冲动,这份爱就已经很珍贵了。怕只怕,错把别人的激情当作自己的真爱!”说这一席话的时候,秋天一直对着窗外,像是对我说更像是对她自己说的。

听着她的话,我觉得有些对不起她,拉住她的手把她拽回床边坐下,我想开口安慰她,秋天却把手从我手里抽了出去抬头看着我。我这才看见她的眼角似乎有泪痕,想起刚才的鲁莽我急忙向她道歉。秋天挂着泪的脸上却扬起一个淡淡的微笑,

“不用跟我道歉,我知道你拥抱的不是我,我流泪跟你没关系。”她说,

她的话让我更内疚了,我赶紧对她说:“对不起,秋天。我并不是那种随便占女孩子便宜的人,我刚才,刚才是因为……”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我的声音低了。

“我不是要责备你。”秋天截住了我的话,“这一刻的确很容易触动人心中的往事。”

她的善解人意让我的心里更加内疚了。还想再解释什么,秋天已站起身来道了晚安去了隔壁的房间。

接下来的时间,我无法入睡,独自坐着看星星直到天亮。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我才发现她似乎也是一个有故事的女孩子。

第二天清早,秋天早早起来出门买回早点,三个人吃早饭的时候我抬眼偷偷看秋天,她的脸色不好,看来昨晚没睡好,老兰开口问昨天他喝醉以后我和秋天干什么去了,我有些紧张的看看秋天,秋天笑着的对老兰说:

“我们昨天在你那屋看星星来着,兰哥,这间屋子真好,让我想起小时候。”

老兰笑呵呵的说秋天:“你这个小毛丫头,小时候老哭鼻子你忘啦?哈哈,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

老兰看着我好奇的表情,告诉了我他和秋天的渊缘。老兰很小的时候跟家人来到拉萨走亲戚,结果在大昭寺前走失,秋天的爷爷奶奶遇到了他,可却找不到他家人,老兰又说不清亲戚的住址,秋天的爷爷奶奶只好把他带回家。老人家对老兰很好把他当亲儿子照顾。有一次老兰生了很严重的病,是秋天的奶奶把自己陪嫁的首饰卖掉给他买来药才换回他一条命,从那以后老兰就把秋天一家当作自己的恩人。秋天的父母去世的早,是老兰像哥哥一样保护着她不被人欺负,5年以后,老兰的父母几经周折才找到他,把他带回了苏南。秋天大学毕业后只身回到拉萨,老兰放不下孤苦伶仃的她,就举家迁移到拉萨扎根。老兰说到最后,笑着对我说:

“很多人看我和秋天互相照顾总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其他的关系,其实,谁要跟秋天从小长大谁都会像哥哥一样一直爱护她的,她这个丫头,从小吃了很多苦呀!”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的同时,心里为揣测他们的关系而不好意思,同时心疼着那个年纪小小孤苦伶的小秋天。

看看时间不早,秋天提醒老兰该送我回客栈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了,秋天要赶去上班所以在楼门口跟我告别,看着站在我对面的她,我的情绪很复杂,还没等我开口,秋天伸出手来说:

“再见啦,刘元。你要好好的啊!”

我只好伸出手来跟她握握,秋天的手那么柔软。以致于我坐在老兰车上一路想念着那份柔软,望着窗外的云彩发呆。

回到客栈收拾好行李我坚持不让老兰送我,自己到航空酒店坐大巴去机场。大巴开的时候我给秋天和老兰发了条微信“谢谢你们的关照,拉萨之行让我难忘”。老兰回了个电话说欢迎我以后来拉萨,秋天却没有消息。

大巴顺着拉萨河一路向前,而我却无心眼前的美景,脑袋乱糟糟的,昨晚的星光还有秋天的带着泪痕的微笑都在我脑海里不断浮现,我边骂自己神经病边把手机铃声调到最大,还不放心的不断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检查,生怕错过秋天的消息。就这样,没多长时间我就到了贡嘎机场。

登机手续办得很顺利。坐在飞机上我看着窗外的青山心想,秋天一定也有她的伤心和往事,可我却视而不见,只是一直从心底里把她当做杨冰,宣泄和抒发自己的感情,这对她确实不够尊重。正想着,空姐来催促我关掉手机,与此同时,秋天的微信来了:“拉萨难忘是因为离别,爱人难忘是因为分开,“珍惜”这两个字不该是失去后的追悔,好好过眼前的日子。大宇老婆告诉过我你的故事,希望这次拉萨行让你摆脱心里的牵绊。”

飞机呼啸着冲上了天空。一夜未眠的我想着秋天的话睡着了,做了好多梦,但记不得梦里出现的那个影子到底是秋天还是杨冰。到北京已是夜幕降临,坐上出租车奔驰在熟悉的机场高速上,我把给秋天的微信写了删,删了写,真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尤其是对她。最后,我还是只发了条平安到达,秋天的回复却迟迟不来。我等得有些着急,琢磨着她可能没收到我的微信想再发一遍给她,她的回复来了。简短的四个字,”平安就好!”我揣测着她是以怎样的心情写下这四个字,正在我胡思乱想时,出租车到了我家楼下。

爬上三楼打开家门,迎接我的是满屋的灰尘。旧日的颓废扑面而来,想起临走前病房里看到的那一幕,我的心一下子又堵了起来。正在此时手机响起,今天是哥们儿齐的生日,他知道我刚回到北京叫我立刻去酒吧,我扔下背包和家里的烂摊子,换件衣服直奔后海我们常聚会的那间酒吧。

我赶到的时候酒友已经到齐了,晴朗也在。见到她我有点尴尬,她却大方地跟我打招呼,还要求坐在我旁边。我看她情绪不好,客套的问她怎么了,话音一落我马上就后悔自己没事找事,果然,她摆出一副可怜像告诉我跟男朋友分手了心情不好,

“男朋友?”我问她:“哪一个是你的男朋友啊?”

“就是开宝马X7,做房地产的那个,上次聚会我带来过的。”晴朗大着嗓门说,

我赶紧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晴朗总会带些男人来参加我们的活动,我看不出哪个是她的男朋友,也从来分不清谁开宝马谁开奔驰。晴朗继续念叨着这个年头有钱人靠不住,下次一定要找个真正爱自己的人,说着话她看了我一眼,妩媚一笑靠近我耳边说要我有时间去找她。她的一笑让我联想起西游记里那些妖精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想一个女人输就输在不懂得说不,而败就败在耐不住寂寞,这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又怎么能找到一个真心爱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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