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陈飞扬正赤了膊在练炎龙枪法,小五找上了门来。
待小五说明来意,陈飞扬异常兴奋,拍拍胸脯:“小五哥,和金辉打是吧,没问题,我保证帮你们把场子赢下来。”
小五却无这份信心,只是不停地嘱咐:“形势不妙陈公子你一定要认输,千万不要撑着,你要是撑着我会去中止比斗。九哥说了,就算输了,也一样给你佣金。”
“千万别逞强,别逞强啊。”
“认输啊,记住要认输。”
“放心放心,我不会受伤的,佣金什么的就不提了,就当我帮九哥一次。”陈飞扬实在受不了,干脆大包大揽,想给小五点信心。
小五一脸苦笑地走了。
陈飞扬的心情却是截然不同,习练武道三年来,这是第一次有机会与武师搏杀比斗,这可以说是是一次检验自己实力和自己勤学苦练收获的考试。
自己有天赋、有汗水自然要有收获,都是比斗经验的学习对自己来说也是必不可少的课程,这场比斗就好比前世自己玩网游,升级了自然要打怪,有经验有金币,怎么能不打呢?
鞭腿、崩山拳、提纵术,陈飞扬又都习练了一边,着重研练其中融会贯通招式。
匆匆一天就过,还是午饭过后不久,小五就和前天一样带着兽车载上陈飞扬。
“小五哥,还是上次的地方?”
“没错,你一看不对就认输啊。”小五仿佛化身唐僧,又开始叮嘱:“九哥去了雾凇山闭关,走前说了,你要是受伤,唯我是问。”
“陈公子,你就算是可怜我,也别受伤了,赶紧认输。”
“好了好了,小五哥放心就是。”陈飞扬赶紧扯开话题:“曾九哥这次闭关,肯定能进阶大武师。”
“希望吧。”大概小五觉得陈飞扬是输定了,也没抱什么希望,心情却比上次回来的时候好很多,两人一路聊去,很快就到了地头。
这次小五和陈飞扬来到了台子的左边,右边应该是对方准备的场地,陈飞扬看到对方也已经到了不少人。
自己这边也是黑压压的好几排人,上次吃饭见到的小铁站在打前的位置,板着个脸,好像谁欠了他五十个紫金钱似得。
看到小五和陈飞扬过来,小铁何铁生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陈公子来了啊。”这笑看上去比哭还难看,有点头招呼:“五哥。”
小五却知道何铁生心里所想,也不去理他,只是询问众人跌打伤医来了没,伤药和工具准备好没。
小五这边正忙碌着,对面却走过来两个人。一个黑绸黑裤脸皮白净的男子,看上去三十不到,额头上有块疤痕,另一个则更年轻,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穿的花里胡哨却和前天的魏胖子一般,胳膊上和脖子上都是刺青,两只眼睛走路看天,活脱脱一个非主流的典型代表。
小五低声给陈飞扬说道:“是胡大和胡四过来了,胡大就是对面血狼会的老大,胡四是他弟弟。”
“秦小五,怎么,你们曾九怂了啊,何铁生都不敢上场,听说是派个小毛孩子来放水,哈哈哈哈。”年长点的男子用很欠揍的口气边说边大笑起来。
“胡爷啊,九爷有事出门,我小五安排的赌斗,做的不好,叫胡爷见笑了。”小五却很低调,不紧不慢地说道,丝毫没受到对方嘲讽的影响。
“何铁生,你不是很狂么,怎么今天就不敢上去了,你个怂包,怕被打死就回家去找你娘喝奶吧。”胡爷边上的非主流说话更恶毒,直接把何铁生气了个七窍喷烟。
“你娘的,”小铁大骂一句要冲上前,小五早有所料一把揪住了他,低声说道:“黄老虎的场子,你别冲动,他们故意挑事的。”
小铁恶狠狠地盯着非主流,对方却根本不以为意,嘴里还是不干不净的说着。
陈飞扬见状,却悠悠地开口道:“女人吗,嘴皮子那么溜,那是你多长了张嘴?说破天也没你鸟事,有种就和小铁哥赌一场呗。”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四四方方的羊皮契纸来:“轩记货运在县前街的铺子,小铁哥的赌注,嘴炮,证明你有种的时刻到了。”
陈飞扬打听到这黄兴德的场子不但拳师是比斗赌拳,另外还开盘子让观者押注赌输赢,所以昨天特意让张小胖软缠硬磨把这契纸骗出来的。没想到今天一问小五,说这场胜负太明显,黄老虎的场子这次比斗不开赌盘了,让陈飞扬郁闷了半天。这看着对方把挣钱的机会送上来,可不能让它溜了。
“哈哈哈,小子你疯了吗,这么想送钱给我?”非主流狂笑起来:“这场子可是有公证的,你这种以为随便拿张纸出来就能糊弄你大爷我。”
“是真是假,找人公证检验下不就行了?倒是你,拿得出赌注来么你,穷鬼。”陈飞扬眼睛一斜,一脸鄙夷地看着对方。两世为人,早就清楚这种非主流最吃不得的是激,看不起他比杀了他还难受。
果然非主流一把跳了起来:“臭小子,你说什么,老子今天和你赌定了,不就一间旺铺么。”
边上的胡大却冷静地多,已经感觉事情有点蹊跷,这对面小子不是傻子的话,那这场赌拳没准有点问题了。
小五已经叫了拳坊场子的公证人过来,早有负责鉴定的朝奉上前。
“是真的,县前街黄金门面两进大旺铺,占地半亩,折价紫金钱三百个。”朝奉没看多久,就一言而夺。
“不行,陈飞扬他开个玩笑而已。”小五急了,连公子也不叫了。
“小五,又不是你的店铺,你给我要多远滚多远。”胡大不对劲的隐隐感觉被抛之脑后,这庞大的赌注犹如元气黑洞牢牢地吸引住了他:“我拿倚翠院和你赌,小子你别后悔。”
倚翠楼是血狼会下面的一家小青楼,差不多也是这个价值。
“呵呵,我赌注拿出来了就没有拿回去的道理,这才像个老大的样子么。”又斜眼瞟了瞟胡大的非主流弟弟:“有些穷鬼,没钱还瞎叫唤。”
非主流胡四大怒,刚想还嘴,却被胡大制止:“别理他,一会这小子输了,有他哭的。”
边上小五非常的无奈,这败家子,也不知道这轩记的老板发什么疯,居然把店铺契书拿来给这小子当赌注,十有八九这店铺是要归胡大了。
不过不对啊,小五凝神一想,这样不行,亏大了,连声道:“不行不行不行,我们不赌,这场算我们输好了。”
眼看到口的肥肉有飞的可能,胡大急了:“什么不行,你们自己同意了,我喊了黄老虎过来,这就公证下场,不赌也不行了。”
“黄老爷来了我也是这句话,不赌。你那个小青楼,撑死了也不超过三百个紫金钱,还没轩记的店铺值钱。陈公子才是县学一年生,从来没赌过拳,丝毫没有打斗的经验,你叫他和巅峰武师比斗,你不再加点彩头,这不公平,我们不赌。”小五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大堆,反正输的也不是自己的钱,皇帝不急自己这太监急什么。
此时一个身材魁梧,四十多岁的壮汉走了过来,后面跟了两个着白布短衫头上绑红头巾的男子。听到小五的话,就接口道:“不错,这小兄弟虽然英气勃勃,不过年纪太小,所以我们黄家庄连盘口的没开,胡大,你要一赔一和人对赌,确实过了。”
胡大看到此人,却没了刚才的傲气,笑着道:“黄老爷说话,自然是不会错的。这样,秦小五,曾九不是一直想要我的霹雷弓吗,我就再加这个彩头了。”
小五还想再谈,这边陈飞扬却不是一个合格的商人,沉不住气了:“行行,就这样,赶紧的,拿文书定契。”
黄老爷有些奇怪地看了看陈飞扬,既然当事人都这么说了,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胡家兄弟拿到契纸和弓,又在黄老爷也就是黄兴德的面前立下对赌文书,又花了半个多时辰。
弓身弯曲,流线光滑,弧度看上去就让人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弓弦却似一条细细的银线,阳光照射下,弦上有光点反射刺人眼目,仿佛一拉弓弦就有一道闪电要射出的感觉。
陈飞扬看着这霹雷弓,满意的点了点头。
“噗呲,”非主流胡四笑出了声:“小子你想什么呢,你以为你赢定了,这霹雷给你看一次是你的福气,以后就没机会看了。”
陈飞扬自也不去理他,一会工夫,黄家庄的管事就开喊了。
“血狼会,金辉出场。”
“七花帮,陈飞扬出场。”
好恶俗的名字,黑社会真是没文化,陈飞扬一边腹诽一边上了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