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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誓言之湖的回旋曲(1)

Part 1 气氛被破坏

光翼的身体浮在空中,眼睛变成了凌厉的黑,如同将要下定判决的王者,俯视着全场。而煜宸的背后也浮现了一双洁白的羽翼,和光翼背后浓重的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光明和黑暗,生存与灭亡,把大家的心都提了起来,连呼吸都禁不住地放慢,再放慢。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细细的嗓子响了起来,很没自觉地打破了平静:“哎呀,你们是在玩什么游戏?怎么不通知一声呢?我也要玩。”

随着声音的响起,一道熟悉的人影仿佛根本没有看到煜宸的光圈结界和光翼的灵力气压似的一边抓着一个,泪光闪闪地说:“同学们,你们的友爱精神真是让我太感动了,就让我和你们一起玩这个爱的游戏吧!”

喂喂,拜托,你哪只眼睛看到什么友爱精神了?躲在不远处听到的人们纷纷倒下。

场上的僵局一下裂了个口子。

而那个人妖院长却还是在乱七八糟地说着:“我为学院有你们这样的学生而感到骄傲……”

哐当哐当,一片扑倒的声音。连光翼和煜宸额头上都浮起三条黑线,直想冲那个破坏气氛的家伙大吼一声:这不是游戏好不好?

四周的人群不约而同地瞪着来者,如果不是他的身份问题,估计冲上去群殴他的几率是100%。可是,谁叫他是院长呢?

仿佛感觉到了大家有一致的怒视,突然插足进来的人妖院长擦了擦汗,挥挥手中的绣花手绢,无辜地说:“那个,我打扰到你们了吗?好吧,你们继续,继续。”

镜头重新拉回来,可是场面上的气氛却再也回不到最初那种尖锐的对立了。

好不容易凝聚的气势一下子消散得无影无踪,光翼狠狠地瞪了小丸子和煜宸一眼,然后,转身走了。

走了?

糟糕,这个时候小丸子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冲煜宸抱歉地点了下头,然后慌张地朝光翼的方向冲了过去。

“小丸子!”煜宸看着小丸子逐渐跑远的背影忍不住低叫,伸出手想抓住什么,最后又放下来。

只专注于光翼的小丸子丝毫没有发现煜宸的忧伤,加快脚步跟在光翼身后。

那最终消失的身影,也带走了煜宸世界里的最后一缕阳光。瞬间,周围空气的温度急剧下降,几乎将人的心冻得硬邦邦的。

周围有很多同学的面孔,然而却没有一个是煜宸所熟悉的。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一张面孔让他刻骨铭心,然而那犹如小鹿般美丽的双眸里,已经有了别人的身影。

所有人都说他拥有别人难以匹敌的力量,然而什么样的力量能斗得过时间?

在他到来之前,小丸子的感情世界已经被人占据。他最讨厌如果,因为世界上发生了的事永远不可能按照人们所期望的重新上演。

就犹如他不能走在时间的前面,第一个认识小丸子一样。

即使面对不公平的待遇,即使面对周围人的冷漠,煜宸都没有如此不甘过。那种不甘就像咬人的毒蛇吞噬着他的心脏,让他喘息都觉得有重重的压力。

放弃似乎是最明智的选择,然而放弃小丸子就犹如放弃生命里的阳光,刚刚回到光明下的心灵又会被过去那寂寞的苔藓所包围。

一个人的感觉太可怜了,他不想去重温。

但是……小丸子……我该怎么办……才能如我们约定的那样,一直微笑?

漂亮的唇抿得紧紧的,月光般的眼里有抹散不去的忧伤。被阳光驱走过的、曾经以为消失了的忧伤再次奔袭而来,心脏里的某块血管好像不再会流淌。

不管心脏怎么跳动,也温暖不起来。

Part 2光翼的心情

小丸子加足马力跟在光翼后面飞奔着,一边跑一边苦苦思考:这个家伙看来是真的生气了。一想到他的坏脾气,小丸子的头就疼了起来。天知道,他这回又要多久才能恢复!

难道,要一年?小丸子为这个猜测而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阿门,不要是那个结果啊……

看到小丸子跟了上来,光翼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不再那么冰冷,但是嘴角还是抿得紧紧的,眼睛里未灭的小火苗噌噌地跳动着。

到底说什么好呢?小丸子苦恼地思考着,脑细胞都快死完了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开场白,最终还是决定开门见山:“唉,生气对身体不好哦,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不理。

“比赛本来就有输有赢,你千万不要自卑啊!”

脸色更黑了,光翼很想把旁边那个嘴巴不停活动的家伙给揍一顿,但是,瞄了一眼她无比诚恳的脸……

算了吧,反正,自己早就知道的,这个家伙智商不怎么高。唉。光翼绝望地叹了口气。

而不明就里的小丸子还在绞尽脑汁地安慰光翼:“不如这样,我给你讲笑话听好不好?我上次看的一本书里有好多笑话哦。真的好好笑。”

继续沉默。

“那我开始讲了哦。从前有个神经病,他第一次坐飞机,去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一上飞机,他就把自己的行李扔了下去。你猜为什么呢?”小丸子用充满希望的目光看着光翼,“这个问题很简单哦。猜一下吧。”

眉头动了动,继续没反应。

“当当当,那我把谜底揭开了哦。”小丸子等了一会儿,继续往下讲,“这个问题的答案就是——因为他是个神经病!哈哈!很好笑对不对?”小丸子捂着肚子一边笑一边问光翼。

可是光翼依然没反应。小丸子也不介意,自顾自地继续说:

“有一个人过独木桥,发现前面有只狮子,后面有只老虎,但是他还是过去了。这是为什么呢? ”

“因为他昏过去了!”

“当他坚强地爬起来, 发现前面没有狮子,后面也没有老虎,正准备昂首挺胸走过去时,他又昏过去了。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他被那个神经病人丢下来的行李砸昏了。”

小丸子不停地说着笑话,说得嘴巴都酸了,可光翼还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但是,如果你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他的脸部表情渐渐柔和了下来,眼睛里还闪着淡淡的笑意。

“光翼,是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啦!”见光翼不为所动,小丸子哭丧着脸哀求起来。

笨蛋。光翼在心底轻声说着,身体里某个坚硬的部分渐渐软化。

“哎呀,总之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小丸子哀怨地不晓得第几次重复着这句话,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重复一次,可是从来没有得到丝毫的回应。如果是一般人早就没耐性地停止了这种看起来无意义的游说方式,但是,小丸子却始终坚持着。

“好。”单音,再平常不过的一个字,却炸得小丸子整个人张大嘴巴、不敢置信地望着光翼,仿佛在研究真假。

光翼说“好”?他不生气了?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光翼的下一句话就已经乘着风直直地砸了过来。

三个字:“有条件。”

“什么条件?什么条件?”小丸子睁着乌黑的大眼睛望着光翼。呜呜呜,上帝果然是好人,这个是不是就叫做那个什么守得云朵散开看见月亮明亮起来?

小丸子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打算不管光翼说出什么要求都点头说好,哪怕让她一天做一万个便当都没问题!

光翼伸出手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到身边,酒红色的眼睛瞪着她:“跟那个家伙绝交!”

“那个家伙?”小丸子傻傻的。那个家伙是谁?不会是……一个清淡如风、俊美如月的美少年形象一下子跳进小丸子的脑海。

“煜宸。”光翼缓和下来的脸在说到煜宸的刹那,立刻又黑了下去,“以后不准跟他说话,不准跟他见面。”

想了想,又继续补充:“不准传字条,不准打电话,不准……”

看着光翼越说越上瘾、越说越兴奋的样子,小丸子吞了一口唾液,害怕地想:如果这个时候她摇头说不的话,会不会被小宇宙爆发的光翼先踩成肉泥,再做成肉包子,接着拿去喂蝙蝠……

“总之……除了我,不准喜欢上别的人。”光翼别扭地把这句话说出来,凌厉的气势一下大减,四周的高气压也跟着一弱,反倒一阵柔软的风吹拂了过来,打乱了心跳与空气。

啊?小丸子被这句话炸得整个人傻了似的。

这句话的意思,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光翼的话不太可能会说出那句话吧……

但是,她的耳朵应该又确实完好没有错。难道,这场莫名其妙的决斗,其实也是他在吃醋吗?

小丸子困惑地眨了眨眼睛,看着光翼瞬间变得犹如玛瑙般通红的耳朵,一丝甜甜的感觉从胸口蔓延了起来。

哎呀呀,为什么会这么甜呢?剧情发展得太快了吧?哎呀呀,哎呀呀!

小丸子不好意思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可是光翼却一点儿也不了解她少女的羞涩心情,而是因为她的迟迟不回答把眉毛扭成了麻花。

“你的回答呢?”语气又凌厉了起来,酒红色的眼眸里,刚刚熄灭的火焰再次有燃起的倾向,仿佛如果小丸子说出他期许外的答案就会立刻被一口咬死似的。

但是奇异的,小丸子这个时候突然一点儿也感受不到任何威胁似的,心脏里充满了笃定和温暖。她冲着光翼露出一个甜蜜系数100分的笑容,用力地点了一下头,说:“好。”

好。

全世界一下子都因为这个字而变得柔软了起来。云朵如棉花糖一样变换着美好的姿态,阳光洒下幸福的金芒。

如果故事在这里画下休止符的话,那么就是灰姑娘和王子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美好生活。

但是,事实上,是这样的吗?

时光真的会笔直向着光明的一面走去吗?

怎么可能……

Part 3 情书的原作者

“那个……”光翼走着,突然有些犹豫地开口。

“嗯?”

“你前段时间真的没有收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光翼怀疑地看着小丸子,虽然不想问得那么清楚,一直等着这个家伙自己发现,结果看来还是太高估她的智商了。

“什么东西?”沉浸在被光翼告白的甜蜜心情中的小丸子迷茫地看着光翼。

“比如说信啊之类的……”光翼提示着小丸子。

信?这个字跳到小丸子的脑袋里后,瞬间让她清醒了一下,一抹粉红色哗啦哗啦地滑过脑海,他说的不会是那个东西吧?

难道被他发现了?小丸子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看到小丸子支支吾吾的样子,等得不耐烦的光翼忍不住开口:“别说你没看见,我明明放在你的柜子里的!”

“啊?”小丸子没礼貌地叫出声来。

信,是光翼写的?

“你是说这个吗?”小丸子掏出了那封她一直带在身上的情书,光翼面部扭曲地点了点头。

呃,早说是他写的嘛,她就不用看得那么偷偷摸摸了。

小丸子打开信,上面看了N遍都没懂的内容飘入眼帘——

“如果,我哭,你可以笑的话,请你幸福地微笑;那么,不要再彷徨。如果,我哭,你可以笑的话,请你温柔地微笑;那么,不要再哭泣。如果,我哭,你可以笑的话,请你真心地微笑;那么,不要再悲伤。如果,我哭,你可以笑的话,请你永远地微笑; 那么,放下那寂寞。”

不过,现在要是说她没看懂的话,后果……

小丸子吞了一口唾液,小心翼翼地看着光翼的脸,还是别说的好。

光翼看着小丸子随身带着信,满意地点了点头,叮嘱了一句:“别忘了回信。”

回信?小丸子僵硬的身体随风飘散了一地。

“还有……”光翼顿了顿,一鼓作气地说完,“这个周末,我们去妖怪乐园,你准备一下。”

小丸子不敢置信地看着光翼白皙的脸上的那抹飞红,这个意思该不会是……

“没错。去约会!”光翼干脆利落地宣布。

哐当!小丸子成功被光翼的话击倒在地。

一直到晚上,小丸子还是被这个消息震撼得全身麻痹,脑细胞异常活跃,怎么也睡不着。窗外的月光清清淡淡的,被云遮了一半,似乎都在对她很不屑地说:“有没有必要笑成这个样子啊?”

可是,嘴巴还是忍不住地扯开,心里酸酸甜甜的,满是幸福的感觉。

虽然光翼输掉了比赛,但是如果输一次比赛就向她告白一次的话,那么上帝啊,请让他多输几次吧。

呃,说到比赛,小丸子大脑呆滞了一下,好像忽略了什么东西。

想着想着,白天的一幕幕再次滑过脑海,庞大的赛场,让人屏息的比赛,还有——

那个拥抱。

煜宸的微笑如璀璨的流星,清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借用一下。”

煜宸手心里的那张纸轻飘飘地集中了千万人的视线,上面写着——最重要的宝物。

自己,是他最重要的宝物吗?

浅浅的疑问在风中飘散,而窗外一双浅绿色的眼睛泛着光一闪而逝。

一连几天,小丸子都晕头转向的,每天那张圆嫩的脸上都洋溢着止不住的欢笑。如果不是她拼命克制的话,她一定会在喷泉广场上不停地旋转跳舞,跳上三天三夜。

因为,真的是很幸福,很幸福啊。

约会的前一天,小丸子的桌子上突然多了一个很漂亮的礼盒,抽开柔软的丝带,里面一片湖光潋滟的蓝立刻闪入眼底。

好漂亮的裙子!简单的样式,却像海水一样仿佛一触就荡漾开了。

里面放着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明天就穿这个出去——光翼。

小丸子看了看时间,才下午4点。犹豫了一下,她摸摸裙子,蹿到床上,开始睡觉。

没错,就是睡觉。

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白天总是感觉很困,好像晚上没有睡好似的。没办法,大概是她最近实在兴奋得不得了。

所以现在,聪明可爱的小丸子同学准备好好补眠,然后等着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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