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昕!出来!”
顾若昕一愣,大晚上传唤她?
铁门被打开,顾若昕被拉了出来,戴上手铐送了出去。
她以为自己一定是被送去审问,直到,她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妈妈。
“……”
顾若昕回头:“为什么你们不告诉我她来了?!”
“昕昕……”
林容声赶紧跑过来,抱住她的手:“昕昕,你出了事怎么不通知家里,妈妈担心死你了。”
顾若昕觉得恶心,担心她?
担心她会从来不给她打一个电话,只有在她发工资时才会短信催她拿钱?
“你来干什么?”顾若昕声音冰冷。
“我,我来看看你。”
“你怎么知道我被抓了?”
朴漫云不会说,还有谁把消息走露出去?
“是警!察给我打的电话,昕昕,你还好吧,在里面还适应吗?对了,妈妈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云吞,你吃一点吧。”
饭盒打开,食物还冒着热气。
可是顾若昕却冷冷道:“妈妈,你记错了,云吞是哥哥喜欢的,你从来都记不住我喜欢什么。”
“这……是妈妈年纪大了。”林容有些尴尬。
“你倒底有什么事?没事我回去了。”
顾若昕觉得烦,她不想再看她在这里演戏了。
林容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一旁的警~察。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妈妈听说,你现在和人合租在一起,房租一定不是很贵吧。”
顾若昕看向她。
林容避开她的眼神。
“也就是说,你吃住都比平时省了一半是吧。”
“妈,你倒底想说什么?”
“妈妈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存下点钱来啊?”
果然如此!
顾若昕之前还报着幻想,以为她真的是来看望她的。
原来,还是为了向她要钱。
顾若昕好想笑。
她不是她的女儿吗?她不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吗?
为什么只有事关哥哥,她们就一定要把她榨干,压碎呢?
“妈……你有没有想过,我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如果遇到什么意外,身上没有一点钱会怎样?”
“不是的,妈妈只是想向你借一点,妈妈会还的,真的会还的。”
“别再撒谎了!你们每次都这么说,有一次还过吗?”顾若昕几乎崩溃:“我记得我工作第一年,你们把我实期工资偷走,我没钱付房租,没钱吃饭,要不是漫云收留我,我会饿死在街头你知道吗?!妈,我倒底是不是你的女儿?还是说,我是你们抱来的?为什么你们就可怜可怜我呢?”
林容垂下头,声音也有些哽咽:“昕昕,妈妈没用,妈妈如果有钱,就不会来求你了,你哥哥在外面闯了祸急需要用钱,家里的房子己经压出去了,可是钱还是不够,这么多年,妈妈借了那么多年,己经没有人愿意理我了,妈妈走投无路只能找你了。”
林容突然扑通跪下:“昕昕,最后一次,你就当帮帮妈妈吧,妈妈求求你,再帮妈妈一次!”
……
探视时间到,林容声音嘶厉:“我养你那么大,你难道不该回报一下吗?一个女孩子,早晚会嫁出去,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们还能指望你帮我们养老吗?当然是你哥哥,你连这一点帮忙也是肯帮吗?!”
顾若昕疲惫的倚在墙角,妈妈的话如重锤一下下的敲着她的脑袋。
她终于说出心里话了。
她们根本没把她当作女儿,只把她当作一盆水,早晚要泼出去的水。
顾若昕忽然抬起手。
“报告。”
“什么事?”
“我要见凌至远。”
……
三十分钟后,顾若昕坐在审讯里。
头顶是赤亮的灯光。
身下是黑亮的土面。
她垂着头,双手死死握拳。
她的对面,凌至远斜靠着椅子,姿态慵懒。
顾若昕的屈服比他想的还要快。
他以为她至少能挺过今天晚上才会来找他,没想到,林容才刚找过她,她就迫不及待的来找他了。
他下的饵倒底值不值得?
他承认,是他找人诱哄她哥哥去赌,可手脚长在他身上,又没有人拿刀架在他脖上,说到底,是他自己自甘坠落,可怨不得他。
他不过是顺水推舟,让一切本该暴发的点提前暴发了而己。
银色的打火机在手指间转动,凌至远微扯嘴角:“你找我,就是为了看你沉默?”
“我答应你。”
“什么?”凌至远恶意的倾身,“大点声。”
“我答应你!给我钱!”
凌至远笑了,黑眸里充满了戏谑。
“哦?你要多少?”
“一百万!”顾若昕抬起头,清丽的眼眸布满了血丝,她伸出手指,又重复了一遍,“一百万!”
“好。”凌至远答的很轻松。
一百万,这女人太低估自己了。
这只是她送女人一抬跑车钱,而她,就这么把自己卖了。
“什么时候给我钱?”
“马上。”
“我要从这里出去!”
“可以。”凌至远打个响指,马上有人把一台电脑送进来。
凌至远点开一个视频,推到顾若昕面前。
雪白的病床前,王笙头上缠着纱布,对着镜头一字一字道:“是我做的,我恨这个女人抵毁我的名声,于是想设计陷害她。我自首。”
凌至远把电脑合下,交给手下:“拿去,给警方。”
顾若昕一脸震惊。
凌至远知道她想问什么,他微微前倾,直到近的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一座岛换一个美人,这交易不亏。”
顾若昕还是有些迷茫。
凌至远却己经坐直,手指一弹,把打火机丢给她。
“你己经自由了。”
银质的打火机触到皮肤,冻的顾若昕一抖,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征征的望着他:“这段录相,你是什么时候录的?”
凌至远吸了一口烟,淡淡的吐出:“昨天。”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会答应?”
凌至远转动黑眸,深遂的目光扫过她仓惶的目光:“为什么不呢?还没有一个女人能逃脱的我掌心,你以为你有多特别?”
“我……”顾若昕想反驳,却最终闭上嘴巴。
她没什么特别,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她以为自己清高,最后还不是自己打了脸。
这男人说的没错,没有人能逃脱他的手掌心。
凌至远忽然站起:“今晚没法陪你,司机会送你回别墅,今晚好好睡,补充好体力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