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兵荒马乱,她根本理不清头绪。
现在所在的证据都指向她是伤人的凶手,她倒底要怎么还自己一个清白。
凌至远!我与你不共戴天!
顾若昕胡思乱想,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警察同志,我是犯人的家属。”
顾若昕一下子站起来,跑到铁门前:“小云?”
朴漫云接到电话后,把凌宵交给别人照片后就匆匆忙忙的赶向警局。
朴漫云扑到铁门前,一脸紧张的打量着顾若昕,在看到她没什么大碍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你会被关到这里?是不是他们弄错了?”
“你听我说,事情不是我做的,我是被人陷害的!”顾若昕一脸愤然,“我一定会找到证据把他绳之以法!”
“陷害?谁隐害你?你和警~方说了吗?”
“说了,可是他们不相信。”顾若昕有些丧气。
也不知凌至远是什么来头,连警~方都这么忌惮他,在听到她说凌至远才是凶手时,对方的表情就好像在看一个笑话。
“怎么可能?!你等着,我去和他们说!”朴漫云气极,转身就要去找对方理论。
“唉,你别去!”顾若昕赶紧把朴漫云拉住,“我不想再连累你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什么连累!”
“小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对了,这件事千万不能让我家里人知道,我,我会想办法的,你也别担心了,好吗?”
“你能想什么办法?!”朴漫云气的不行,“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自己承担,你就不能依赖一下别人吗?你这个倔脾气!”朴漫云转来转去,却还是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一时间急的直掉眼泪,“要不,我,我去找他!”
她并没他是谁,可是顾若昕却一瞬间抬起头:“不行!”
“若昕……”
“漫云,你听好,我和他之前没有关系,往后也不会有关系,请你不要再提他的名字。”
“可是……”朴漫云知道顾若昕的倔强,可是她如今的状况,除了那个人再没有人能帮她了。
顾若昕转过身:“你先回去吧,我会想办法的。”
不论朴漫云怎么劝,顾若昕都不肯改变主意,无法,只好告诉她明天再来,这才离开。
顾若昕又冷又惧,就这样捱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她又被提审。
内容还是那此,反反复复,根本没什么新意。
顾若昕被他们的车轮战弄的有些疲惫,整个人又累又乏,己经濒临崩溃的极限。
“刚刚得到消息,被害人己经从重病室转入普通病房了。”
警方突然告诉她一个算是不错的消息,但是马上话风一转:“所以,即使你现在承认,罪刑也会减轻很多,你是打算自首还是继续负隅顽抗?”
顾若昕咬紧牙关:“不是我做的。”
“顾若昕,我们的耐心也有限的。”
“你们为什么不提审凌至远?难道只是因为他有背景就可以免除嫌疑吗?”顾若昕心下冷笑,等待着他们的回答。
“当然不会,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自然也不能例外。”回答她的,却是另一道声音。
冰冷,戏谑。
随即,审讯的门被人推开,沉稳的脚步声向她缓缓走来。
她猛的一僵,一股熟悉的寒意瞬间爬上全身,她几乎是本能的看向对面的警~察,眼神里充满了质疑。
如果她没记错,审讯途中是不是可以有第三方进入的,那么凌至远为什么可以进来?
警察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他是来配合我们调查的。”
“两个嫌疑犯一起?”她继续质疑,简直想给他们颁一个最佳胡闹奖了。
你们是不是想她们来一场厮杀,赢的就免刑?
“即然你一直强调凶手是他,不妨让你们来一场当面对质。”
顾若昕简直想抚额:“拜托,这里又不是法庭。”胡闹也该有个限度。
“怕了?”凌至远撩起风衣下摆,长腿一叠,在她身旁坐下。
寒若星茫的灰眸多了一抹戏谑的味道,长长的右腿不经意的探向她在桌下的双腿。
顾若昕像只受惊的兔子,全身寒毛一瞬间竖起:“警~警~官,他威胁我!”
得到的只是一声厉喝:“给我坐好!”
凌至远摊摊手,嘴角微扯,颇为无辜。
顾若昕捏拳,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
“接下来,就是你们双方对质的时间,你说是他伤的人,你有证据吗?”
“我……”顾若昕在脑中拼命回想那天的情况,自己也颇为诧异,那么短的时间,凌至远要从楼上跑下来,还要打伤王笙,最后嫁祸给她,听起来是有些不可思议。
别说是警~察,换作她可能也会觉得是个笑话。
可事情明明就是这样啊。他的声音她不可能听错的。
“怎么不说话了?”
“我……只是暂时没有证据!”顾若昕昂起头,不想在凌至远面前丢掉气势。
“那就是没有证据了,你知道随意污陷人是什么罪刑吗?!”
顾若昕绞尽脑汁,嘴唇几乎要被自己咬破。
“他有动机!他那天晚上……曾经对我……”顾若咬一咬牙,“欲行不轨!”
顾若昕红着脸,羞窘让她的声音不禁放低:“他是行动不成,所以想报复我。”
“男欢女爱,天经地意。”
凌至远轻飘飘的几个字,把事情的性质完全给颠覆了。
顾若昕目瞪口呆,这男人颠倒事非的能力也太变态了吧!
“等等,还有……他和那个王笙本来就有矛盾,他只是借刀杀人!”
这只是顾若昕的猜测,虽然两人当时表情看起来很平和,可是王笙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他们两人根本就是敌人!
从这里查下去,也许会有线索。
凌至远轻笑,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点,他微微侧头,一双寒星的眸锁定她:“论起矛盾,顾小姐昨晚与王少的争吵可是惊天动地啊。”
“你明知道那是假的!”
“我怎么会知道?”凌至远反问。
顾若昕一时间找不到话语。
摆明明知故问!
“顾若昕,我们己经派人去凋查了事发的宴会厅,也找人模拟了当时的情形,不论是时间还是方位,凌先生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伤人再回到楼上,所以,基本己经排除了嫌疑,我们之所以找你们对质,是想让你死心,也是想再给你一次机会,希望你能保握住这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