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疏离不舍地将程一诺送回参礼府,他则靠在墙外默默傻笑。舌尖轻舔嘴唇,好似还能感觉到程一诺的味道。那个吻足足让他缠绵了一盏茶的时间,却依然嫌不够。
屋内的程一诺捂着胸口坐在床上,还是不能回过神来。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止水和疏离的影子换来换去,最后疏离的影子越来越清晰,止水的影子越来越淡去……
今夜,恐怕有许多人会失眠了!
——两人终于在一起了——
第二日早朝时,程一诺总觉得六皇子李皑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总是挑衅地仰着下巴,看他那欠抽的脸就想扇他。
下了朝后程一诺没什么事,便想着去烟花楼看看白芷,昨夜乞巧节她没去,拂了人家的面子,今日便买了些礼品去赔罪。
可结果竟是吃了闭门羹,白芷的丫鬟红儿说她们姑娘病了,不宜见客,怕传染。
程一诺疑惑,交代红儿将礼物转交给白芷,便离开了。
却不知,房中人儿将门外的一切听得一清二楚,待她离开后便伏在榻上默默抽泣。
一室狼藉依旧,美人儿却是伤了心。
程一诺回府后,听下人说六皇子派人送来了东西,某人不悦地打开礼盒看,粉色的肚兜映入眼帘,程一诺的瞳孔猛的一缩……
这是她送给白芷的肚兜!
六皇子这意思……混蛋!
“咣当”一声,礼盒被程一诺用力拂落在地,攥着肚兜的手青筋凸起,程一诺气得咬牙。
“李皑,你欺人太甚!”
难怪今日他那般得意,难怪白芷不见她,难怪烟花楼今日气氛怪异……
一旁的隆尧见她这样紧紧蹙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对于白芷的厌恶更甚。
——生可忍孰不可忍——
“还有这事?”
梁王李穆惊讶地放下手里的书籍,坐在对面的人一脸怒意。
书房里的气氛一时间压抑至极,程一诺全身散发出的杀意浓烈扑面,那双平日里温柔的眸子,此刻变得阴冷似雪。李穆心头暗道不妙,这样的程一诺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一诺你听我说,此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这关系到我皇家的颜面;往小了说……这烟花之地本就是如此。”
程一诺冷笑,反问道:“梁王的意思,这绿帽子,下官非戴不可了?”
“一诺!什么绿帽子!白芷不过是一介歌姬,你若是因为此事与老六大动干戈,那才会遭人笑柄!百姓们只会说你程大学士毫无度量!”
“度量?不过虚名!在你们眼里,白芷不过是妓子,可是我程一诺从未这般想过她!”
程一诺气得站起身,双手撑着桌面逼视着李穆,一字一句道:“这口恶气,我还真咽不下!”
说罢,她拂袖而去。
李穆头疼地扶额,一拍桌子,大声唤道:“来人,去将六皇子给本王请来!”
——上官霸气侧漏——
程一诺压抑着怒火再次来到了烟花楼,这次,白芷没有将她关在门外,却依然没有见她。
房中已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可是程一诺还是敏感的捕捉到空气里的一丝暧昧之气,双手不禁紧握成拳。
白芷是歌姬,虽然偶然接客,但却不是任何人都能够爬上她的床。而在昨夜,她的傲气被李皑凌辱了个干净……
程一诺远远坐在茶几前,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不发一言。
白芷倚在榻上,透过床幔看着某人生气的样子,心疼地叹气。
“诺爷,万万不要因为白芷与六皇子撕破脸,这样会陷你于不义,白芷不想做那祸水红颜,误了诺爷前程……”
听了她的话,程一诺更是烦闷。
说到底,还是因为白芷是歌姬,出身低微,只好吃哑巴亏。
他人只会说六皇子付了银子逛青楼,不过睡了一个妓子,她程一诺因此大发雷霆便是小肚鸡肠,既然是妓子,谁人睡不得?
“你且好生修养,过几日我便来为你赎身!”
程一诺收敛起怒意,平静地丢下这句话,起身便走。
白芷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感动之余又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