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信件的手不停地颤抖,那上面的字真是字字诛心。
李嬌的眸子里从诧异到不敢相信,到最后的怨恨,脸色也一阵红一阵白,精彩得如同变脸艺人。
立于她身旁的香盈疑惑地看着她,随后便听见“嘭”地一声,李嬌用力将信件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好一个程一诺……竟然敢这般欺骗于我……”
明明恨着,可是却有什么东西湿润了她的眸子。
“娘娘?”
香盈吓了一跳,急忙递上一张绢丝,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李嬌紧紧攥着手绢,久久不能够平复心情。以往的那些美好回忆,如今看来不过是她被人戏弄的笑话。
——不埋伏笔会死——
后宫佳丽的绿头牌全部做好了,上官雨诺按照她们的年龄依次排序,挑选了几名她觉得最漂亮的,将那几块精致的绿头牌放在托盘里,便去找玄明澈了。
天色刚刚擦黑,她想着此刻某人定是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说来这玄明澈还是位比较勤勉的帝王,至少她住在宫里这些日子,就没见过御书房的灯熄得早的。
穿过走廊,便来到了御书房,可是门口侯着的小太监却告诉她,说皇帝去了水榭兰亭阁,临走前还交代,定让上官雨诺去找他。
上官雨诺想着这皇帝真是会玩,天黑了不睡觉去什么水榭兰亭阁,初秋的夜这般凉,着了风寒可怎么得了。果然是个不正常的!
埋怨归埋怨,我们上官还是乖乖去了,谁让人家是帝王呢。抗旨可是要杀头的!
上官雨诺端着装满绿头牌的托盘,在掌灯宫女的带领下,左拐右拐好好几个长廊才到了那出水榭兰亭阁。
淡淡的月光似银色的薄纱一般铺在湖面上,反衬出浅浅波光。那水榭兰亭内也倒影层层微光,随着湖水波动而流转,美丽极了。
玄明澈此刻便坐在亭子里,端着夜光杯缓缓饮酒。
“微臣见过陛下……陛下,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您看……今儿晚上,您是翻那位娘娘的牌子?”
上官雨诺想着,这御前侍奉送绿头牌的事儿本来是内侍总管的活儿,自打她当了御书,许多事都被安排给了她,真是不明白。
她不知道的是,玄明澈不过想多些靠近她的机会,可是两人之间的那些误会,却让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她小心翼翼地微微抬头,却对上一双阴翳的眸子,立马又低下头。
这皇帝是大姨妈来了吧,整天黑着脸,跟谁欠他二百五似的!
上官雨诺猛翻白眼,只觉得端着托盘的手都酸了,这才听到某人冰冷的声音。
“上官爱卿,上次你说你有过一位夫君,朕想听听你们的故事!”
玄明澈压抑着心里的怒意,佯装随意地问。
上官雨诺表示很无语,“额,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
此话一出,便觉得某人的视线冰寒无比,上官雨诺咽了咽口水,缓缓道:“微臣的夫君一直视微臣为珍宝,总是在微臣遇到困难的时候出手相助,他最后,也是为了保护微臣,才……”
顿了顿,她敛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满目疮痍。
“微臣曾答应过嫁他为妻,故而他离世之后,与他的骨灰拜了堂……”
她每说一个字,玄明澈的心便痛一次,待她说道“拜堂”之时,某人的手竟然捏碎了杯盏。鲜血顺着指缝流出,滴落在地,在这静谧的夜色里,有些突兀地刺耳。
“陛下?”
上官雨诺诧异地抬头,却见某人一脸平静地用绢丝缓缓擦拭手心。看不出一丝不悦,可是眼眸里却有些阴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