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炎这时也附和道:“是啊,小民也觉得此事太过蹊跷……”殷通并不对他的话作出任何反映,只是接着他的话继续往下道:“后来本府就想引蛇出洞,便命人把那几具尸体挂在城楼外希望那白衣女子再次救他们时,好将他们一举拿下,可是本府养的那些草包昨晚不但没抓住女贼,反被谁把那些城楼上的尸体劫走了,气得本府我二话没说,便将那些草包统统斩了!”殷通说完使劲地在桌案上拍了一下。赵炎忙作出一副怕状!不敢正眼瞧殷通。接着殷通阴阳怪气地说道:“赵炎你可知道本府为何要对你说着些吗?”赵炎想了一会才说:“大人是想让草民从这情节里推测是谁劫掠那个最重要的人,不知草民说得对不对?”赵炎说话时比方才更加小心了。“对!没错!那你推测是谁劫走了那几具尸体呢?”殷通紧追问道。“草民推测定是那白衣女子所为!”赵炎坚定语气回答道。
“为何?”殷通问道。
“您想大人,那劫活人的是她,劫持死人的自然也是她啊!”赵炎回道。
“那她的幕后指使又是谁呢?”殷通进一步追问道。“幕后指使者,还有幕后指使者?这个草民还不曾想到……”赵炎说前面两句话时显得稍有紧张。
“可本府已经猜出来了,你想知道他是谁吗?”殷通死死地盯着他的表情说道。“是谁?”赵炎似若无事地问道。
“是你!你便是那个幕后指使者!”殷通指着他斩钉截铁说。
“大人何出此言,草民冤枉啊!”赵炎辩解时显得很激动,但却并不恐慌。
“何出此言?这还用得着本府挑明的说吗?一、抓的人是你提供给本府的,那么只有你知道本府抓住了他们,旁人是不得而知;二、只有你知道劫走他的好处,别人劫他有何用?难不成让他们当自家的饭桶?三、在这方圆百里,又有谁的武功能比你高,能比你的徒弟武功高!难道这些理由还不够吗?”殷通一一列出他怀疑的理由。
虽说殷通说得头头是道,可赵炎并无丝毫惧色,只赔笑着说:“大人您分析的一点没错,草民的嫌疑最大,可您也许是忘了,鲁师哥一家逃走的路线可是草民派弟子告之与您的,若是草民真的想据他们为己有,当日在草民家中或是半路将他们拦住,又何必告之与您呢?等您抓住他们,草民又怎么会从您手上劫走他们呢?这不是画蛇添足;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这不是自相矛盾、自找麻烦吗?除非是傻子才会那么干!”
赵炎虽是笑脸相伴,但他的语气句句紧逼殷通的要害!殷通听了赵炎的反驳,并没有立刻作出反映。只是听罢后,端起茶杯,送到嘴旁,揭开杯盖,接着用嘴轻轻地吹走浮在水上面的茶叶,然后慢慢喝了几小口,又放下了杯子,才开口说道:“对不住了,看来真是本服冤枉老兄了,老兄分析的有道理,要是你真得想劫掠他们,又怎会通知本府呢?看来本府有些冤枉你了……是本府多虑了,莫要往心里去!”说着他笑了起来,赵炎见他方才还大声对他嚷道,眼下听他那么一讲,竟转怀疑为信任,化怒气为祥和了。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赵炎觉得殷通性情变化如此之大。“莫非他心理另有文章?”赵炎疑心道。
是的,赵炎疑心是对,殷通的确心里另有打算,他想:“此时若是硬逼赵炎这只老狐狸承认,看样子他是绝不会坦白交代,倘若逼急了他,只怕他杀人灭口,抛尸荒野,跟本府来个死无对证!到那时,抓他又没证据,鲁桓又死了,到哪找图谱去啊,还不如将计就计,让这只老狐狸疑为我信的他的话,本府不防命人监视他的府邸,待他弄到了图谱,得意洋洋地去启开皇陵时,本府再出手也不迟,岂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殷通想到此处不禁心理暗喜非常。
“大人,您真的信草民所言了……”赵炎试探的语气小心盯着殷通的眼神问道。
殷通看着赵炎那副弯背屈膝的样子反问道:“难道你不希望本府信你吗?”赵炎见殷通一脸和颜悦色的样子对他说道,忙赔笑作礼道:“大人说得哪里话,草民当然希望大人信草民的话啦,只是草民怕这不争气的耳朵听错了,故而有此一问,还请大人见谅……”赵炎此时活脱脱是一副奴才相,全没了在家的威风和尊严!让殷通看了极为受用,于是他来到赵炎跟前,上前握住他的手道:“赵兄,看你说得哪里话,只是一句话耳,本府有何好责怪的……坐下说吧,你也身为堂堂一代宗师,没有必要如此紧张嘛?”
素来以凶狠毒辣著称的殷通,此时也似变了个人似的,这让赵炎更是有些担心殷通会耍何阴谋诡计,于是他忙连连后退数步道:“大人,您是何身份,草民又是何身份,怎敢与大人您同坐,这不是折煞草民吗……”殷通见他更有些怯他了,遂道:“哎!赵兄说哪里话,是不是嫌本府官小职微,不愿与本府同坐啊……”赵炎听殷通这么说,吓得忙赔罪道:“草民岂敢有如此想法啊,便就借小民十个胆、一百个胆、一千个胆,小民也不敢啊!”
“那你为何不坐呢?”殷通笑着指他问道。“小民高攀不起,故而……”
“故而你就不敢同本府同坐?”赵炎还未把话说完,殷通便迫不急待地接过了话茬儿。赵炎见殷大人接过自己的话,便点了点头,默然无语了。殷通接着说道:“本府说得没错,那你就坐吧!”殷通说完,赵炎道了一声谢谢,便在离殷大人不远处的坐台上坐了下去。“你知道本府为何要上你坐下吗?”殷通喝了口茶,才问道坐在对面的赵炎,赵炎此时显得十分得手足无措,木讷地回道说:“不知……小民不知大人叫小民坐下是何意?”
“本府叫你坐下,是想对你说一些感激的话语,你知吗?”“感激的话语?”赵炎惊讶的眼神重复殷大人的话,因为他怕自己的耳朵听错,又因为殷大人的话让他一时摸不着头脑,故而他样子显得很惊愕。“是啊,你向本府通报了朝廷四处通缉的要犯,难道不应该感谢你吗?”赵炎听这到这里才明白原是为此,于是他转惊为喜道:“这没什么?是小民应该做的!”说话间,殷通的一名手下进得门来,径直向殷通身旁疾步行来,脸色十分着急的样子伏在殷通耳畔耳语?只见殷通听了神色骤变,颇有不悦之状。那名手下说罢,就立在一旁,也不知为何不出去。赵炎看到这里,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了,要不然殷通不会如此形状!
“赵兄,实在是不巧得很,本来还想留你在本府用餐,可是出了点事,本府不得不马上去!”殷通说话时脸上一副抱歉之相。
“大人说得哪里话,您日理万机,为陛下分忧解难,小人乃一介草民,怎敢让大人您破费!若是大人不嫌弃,改日就让小人作东,宴请大人可否?”赵炎作礼陪笑道。
“好、好!等本府有空,定亲自登门造访!如何?”殷通还礼道。“那小人就等候您的大驾光临……”赵炎说着便要告退。殷通忙道:“乔管家,送客出门……”须臾一位头发斑白的长者小心步了进来,赵炎想这便是“乔管家”吧。
“请,赵大爷!”果然进来的长者便是‘乔管家’,赵炎刚如此猜想,那管家便对如此说道。
“告辞……”赵炎告退道。说完他便随乔管家出了木屋……此事且说到此,眼下该说说“鬼斧神工鲁骞”了!
话说那日鲁骞被王将军带走后,自知命在旦夕之间,但他又恐秦始皇加害于家人,于是他趁王将军没注意,便将一小卷早已书好的丝帛系在信鸽腿上放了出去,希望得到赵师弟的援助。等他进了宫里,秦始皇并没立刻杀他灭口,只是将他暂且幽禁于私设的牢房中,遂后便派人秘密将鲁骞家里一干人等无论男女老少、尊卑贵贱一律逮捕幽禁起来,若是有人拒捕,便格杀勿论!
秦皇法令一出,王将军遂令九方容围住鲁宅,等到深夜十分再将他们带走,可谁料还未等到晚上,鲁骞的家人就有逃走的迹象,这才使得九方容不得不在大白天出手,将鲁骞长子鲁玉击毙于大堂之上,来威慑鲁骞的其它家人,还好的是,那些仆人们就在鲁骞刚被带后,就将他们辞了去,若是不然那仆人也是难逃这一遭的!虽说九方容包围了鲁宅,但还是被他们逃脱了,王将军急将此事禀明秦皇,听得秦皇一怒之下要斩了鲁骞,以解心头之恨!此时秦皇身边的太监赵高极力谏道说:“此事万万不可啊,陛下!倘使斩了鲁骞,恐后患无穷矣……”秦皇不耐烦地追问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