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好笑吗?人难免一死,又何一死惧之,今日我们母子大不死在这里罢了,你能奈我何?这还不好笑?”
“哈哈哈……本府原以为你想出什么脱逃的好法子……是,死没什么好怕的,可是死的方法是很可怕的,今日如果你儿子不说,本府就让你尝尝这最可怕的死法!”殷通嚣张道。“儿子们,娘没事的,你们不要怕,咱们生做了不主?死还是能的,桓儿你怕不怕死?”林柔儿动情地问道。“娘,我不怕!”鲁桓流泪道。
“那好,你别哭,记住娘说得话,大丈夫不许流泪的,杉儿,你眼下你最长,你要好好给弟弟树好榜样!”
“是。娘,杉儿知道的!”鲁杉哽咽道。
“知道就好,娘就放心了!”林柔儿冲着众子微微一笑。“难住她!”殷通失声叫道,可当他醒悟过来,林柔儿已经咬舌自尽了。“娘,娘娘,娘啊……”杉儿、转儿、嘉儿、桓儿、等尽都失声哭嚎起来,鲁继和鲁昊俩虽小,但看见娘嘴吐鲜血倒下去,也哇哇地哭起来了。
“真是一头犟驴,来人呀!把她拖出去。”殷通半冷笑半命令道。
说话间捕头便命俩个手下把林柔儿的尸体拖了出去。
“鲁桓,你母亲已经为那张图谱死了!你不想再看见几个哥和弟弟也为它送命吧!”殷通继续用威胁的口吻说道。“我们的娘都死了,我们活着还什么意义呢?桓儿?你不要受他的威逼,不要把图谱内容告诉他,千万不要,若是你告诉了他,咱娘不就白死了!”还未等鲁桓回答,鲁杉就抢了说道。“想让我告诉你图谱内容,也可以,除非我娘活过来!”鲁桓伤心地说道。
“那你是不肯说啦?”殷通鼓起了眼睛反问道。“我要我娘活过来!”鲁桓面无表情地重复道。“那你是铁了心的跟本府过不去了,对吗?”殷通指着他问道。
“我要我娘活过来!”鲁桓还是重复着那句话,好像只要他多重复这几句话,他娘真得就能活过来。“很好,好得很!你不说是吧,本府让你娘能死,也能让你哥哥们去死!”说着他便挺起剑,向鲁杉腹部刺去。“三哥、三哥……”鲁转、鲁嘉失声叫道,鲁桓听到两个哥的叫声,方才从悲痛中醒过来。“三哥、三哥……是我害了你……”鲁桓看见三哥嘴里,肚子都在流血,再一次发了疯似的叫道。此时鲁杉已奄奄一息,只见他口里冒出一丝微弱的话语:“哥……不……怪……你,哥……要……和……咱……娘……团……聚……”他话还未说完,就咽气了。“三哥……”他们兄弟几个大声咆哮道。“鲁桓,你到底说还是不说!”殷通发抖的手指着他问。“不说,就是不说,你把我们都杀了吧?”他大声反抗道。
“是啊,你这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你把我们杀光了,我们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鲁转接咬牙切齿目瞪着殷通道。“很好,本府成全你!”他说又狠狠刺了鲁转一剑,鲁转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就倒下了。这回鲁嘉、鲁桓、没有喊,也没叫,他们已经声嘶力竭,没力气再喊了。“五哥!”鲁嘉流着泪轻声地唤了一声倒在血泊中的五哥。
“鲁桓,你再不说,本府把你这哥也杀了!”他用剑指着鲁嘉的咽喉问他道。“六哥!”鲁桓无奈地唤了一声鲁嘉。鲁嘉看着弟弟那难一决择模样子,冲他笑道:“桓儿……你不要难过……娘说得很对!人都要死的,哥不怕……”
“好一个‘哥不怕’,可本府要慢慢折磨死你,先斩了你的右手,再斩你的左手,要是他还不说,再挖了你的双眼,看他说不说?”殷通咬牙切齿道。谁料他话方说完,鲁嘉硬是往前一冲,剑尖就进了他的胸口,可怜他就这么死了。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拽不住!”殷通怒骂那两个拽着鲁嘉的士卒,那俩士卒只好低下头,不敢说话!“等会再罚你们!”他对着那两士卒说罢,又转过头大声问道:“很好,本府突然改变了主意,不再杀你兄弟了,反正杀他们,痛苦的不是你,你自然不肯说了。故而,本府要从你身上下手,所谓解铃还需人嘛,你还是说了吧。倘使你再不说,本府就把方才治你哥哥的刑罚用在你的身上!”
“来吧!我不怕!”鲁桓一副不在乎的样子道。“来人,把他带出去,先斩下他的左手!”
“是,大人!”那捕头回答道。说着就把鲁桓带了出去。殷通紧跟其后。“把他的手按住,本府再问一句,说还是不说!”
“不说,就不说!”
“好,把他的手斩了,看他嘴还硬不硬?”那捕头举起寒气逼人的大刀,往鲁桓的小手砍去。只听‘啊’的一声,一人倒下,倒下不是鲁桓,乃是砍手的刽子手倒了下去,原来不知从哪飞来一枝箭。正好射穿了刽子手的咽喉。
殷通手下的人见捕头一眨眼间就死了,吓得他们个个面如黄蜡,手忙脚乱地拿起兵刃,向四周巡视。
“谁?是谁?有胆量的出来,在背后射黑箭,算什么英雄好汉?”殷通高声喊到,他希望能用这个激将法,把那个隐藏在暗处的逼出来。
“此人箭法可谓精湛至极,竟借着昏暗的月光,居然能在百步之外射中人的咽喉。若是再这样下去,猛然射我一箭,我还能活吗?”殷通心中闪念道。
“好不要脸,光说别人,也不看看自己,身为朝廷命官。竟用如此歹毒狠辣的手段对付孤儿寡母,你还配跟我提什么英雄好汉!我呸!”鲁桓听到那说话的原来是个姐姐,他原以为是个伯伯呢,没想到一个女子竟有如此身手,真是难得极了,还没等他回过神,那女的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的身边了,他看到那女的身袭白衣裳,脸上蒙着面纱,看不见她的容颜!
“是何人?为何要私闯本府,射杀本府手下!”殷通本想命人立刻把她杀了,但急于想知道,她是谁?又是谁派来的。“放了孩子,本姑娘今日且饶了你的狗命!若是不放,休怪本姑娘大开杀戒!取你狗命?”那白衣女子并不回答他的话,只是指着鲁桓对殷通大声说道。“好大的口气!好大的胆子啊!来人啊!把这女妖给本府拿下!”殷通一声令下,他的那些士卒纷纷拿起武器将那姑娘团团围住。“就这些乌七八糟,一群乌合之众的狗奴才,还想留下姑奶奶我!岂不是白日做梦,白白送死么?”白衣女子轻蔑道。
“好一个不知死活的女飞贼!用箭射死她!不,捉活的,本府要活的!”殷通恼羞成怒命令道。可是那白衣女子方才那一箭穿喉实在太厉害,又听殷大人说要活捉,哪还有人敢上前,上前不等于送死吗,可军命不可违!他们只能一点一点向前一步一步地向白衣女子逼近,靠拢,靠拢、靠拢……可白衣女子半点也不含糊,拽起鲁桓的手双脚用力一蹬,就跃出了包围圈,跳到对面的屋檐上。等那些士卒反应过来,向屋檐瞧去,她又像闪电一样,窜出墙外面去了,这时气的殷通疾呼道:“还不快给我追!都他娘的是饭桶!饭桶!”那些士卒见殷大人如此生气!哪还敢怠慢,赶紧就向外驰去。殷通随后也跟了出去……
“大人,看!他们在那儿!”一个士卒指道。“还不过来给本府追,追到了有赏!重重有赏!”那些士卒听到殷通说有赏。个个身先士卒,拼了命的往前追。是时,那白衣女已跨马奔驰,而他们却是徒步而走,哪里跟的上,就是走得最快的也差他们一百米之多,气得殷通大骂道:“你们都是些猪!猪!猪!还不快去骑马追!”他边骂,边骑着马向前追去。殷通方才吩咐好那些士卒,自己便急走回去骑马了,他此时奋力扬起马鞭,口里不时喊地道:“驾、驾驾、驾……”那白衣女子眼看就要被追上了,只见她回过头,张开背在身上的弓,瞄准殷通“嗖”的又是一箭,可恨殷通早有防备,他手执厚盾,把射来的箭硬是挡住了。可白衣女子并不气馁,“嗖”的又是一箭,这回她对准的不是殷通,而是他骑的座骑!所谓: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他用盾再能挡,还能罩住马!只听那匹马嘶叫了一声,殷通便从马背上摔了下来!那白衣女子见那马已中箭,头也不回地驰着自己的马远去了。殷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气得他硬是把自己的坐骑,用剑左一下右一下地活活地砍死了。等他的人骑马来时,那白衣女子早已不见了踪迹。
此话先说到这里。单说那白衣女子射中了殷通的马,一路快马加鞭,能驰出百余里,才放慢了行程,因为鲁桓横放在马背上,马又驰得特别快。他此时早已头晕目眩,眼花缭乱的不得了。
“放下我,你放下我!”鲁桓难受地道。可那白衣女子并理他。
“我好难受!”鲁桓吃力地说道。那白衣女子见他果真嘴角有白沫溢出,便把他从马上拉了下来。鲁桓一下马,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了,看着他晃晃悠悠的样子,那白衣女子才轻轻地问了句:“你没事吧?”谁知那白衣女子刚问完,鲁桓就感到胸口又酸又痛,‘哇’的一声吐了,刚吐完,他正要说话,可他又吐了,这样来来回回也不知折腾了他多少下,他才挣扎着说了一句:“谢谢,姐姐救我!我没事……”哪知他方说完话,体力不支,便昏了过去。
第二日,等他苏醒过来,他微微睁开眼,映入眼帘首先是屋顶,他游移了一下目光,看到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茶具,再不远处,有一张案板,上面放着碗筷,墙上挂着一个篮子,除此之外,他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了。他不禁起疑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躺在这里!”于是他起身向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了昨晚救他的那个白衣女子,那白衣女子见他醒了,就问:“你醒了!”他没有马上作出回答,只是觉得这白衣女子有些神秘,眼下已经把他救了出来,可她还是扣着面纱。生怕别人认出她来。
“这是什么地方?”鲁桓问道。
“眼下到处都有人通缉你,故而我把你带到这儿,此地荒无人烟,正好可以藏匿,至于这是什么地方,我也叫不出它的名字!”那白衣女子说着就从篮子取出了一个野果递到他手里道:“这是我摘的野苹果,你一天没吃东西,你快吃吧!”鲁桓连句谢谢的话也来不急说,拿起苹果就往嘴里送,恨不能一口将那苹果吞到肚子里,才能充饥解渴!那白衣女子见他那吃相,不由得莞尔一笑,随后又道:“你慢着吃,这还有!”他吃了一个又一个,一连吃了六个,才罢了嘴,毕竟他才十二岁,是个孩子!不懂的约束自己!所以吃的太多太快太饱,故而不时地打嗝来!他打完嗝,才问道:“姐姐,你为何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