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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赌场

翌日清晨,陈雷起了床。

奶奶起的很早,这会已经像往常一样出去干活了,灶台的锅里,还有着一碗温热的稀粥和咸菜。陈雷顾不得吃早饭,他满怀期待地回到房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颤抖着双手掀开了枕头。

枕头下,宝葫芦静静躺着,一旁,有着四个金币闪着金光。

“哈哈!天无绝人之路啊!”看到四个金币,陈雷忍不住大叫了起来。尽管宝葫芦仅仅让金币多出了一倍,但足以让他欣喜若狂。

陈雷一阵激动后,赶紧收起宝葫芦,将四个金币分别放在了两个口袋。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将宝葫芦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奶奶和牛娃,毕竟这种事情,万一走漏的风声,后果可想而知。

陈雷刚把早饭吃完,院门口便传来了牛娃的叫声。陈雷擦了擦嘴,来到院外,也没多说什么,便和牛娃一起踏上了前往县城的官道。

村里每天有前去县城的牛车,坐牛车只需话费五个铜板,半个时辰就能到,但为了节省钱,陈雷和牛娃选择步行。路上,陈雷问了问牛娃家里的情况,牛娃告诉他,老爹今天不用牵牛去下地干活,所以暂时还没发现,陈雷这才稍微安心。

快到县城的时候,陈雷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于是向牛娃问道:“这次咱们去买灵药,如果能养出慧心还好,但如果情况不乐观,你怎么向你爹交代?”

陈雷并没有将昨晚的事情告诉牛娃,只是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

牛娃想了想,道:“如果不行,我就把卖牛的事情告诉我爹,但我不会说是给你买灵药去了,就说是我想赚钱,去了赌场,结果输掉了而已,大不了我也去田里干活,辛苦一年,也能买个小牛犊子。”

陈雷心中感动,就用前世表达兄弟情的方式,一把将牛娃抱住。牛娃被陈雷这怪异的举动搞得有些发懵,但片刻后也像陈雷一样,用力拥抱着陈雷,双手在他后背拍了拍。

不多久,二人便来到了县城门口。进城的通道只有一个,这里的城门,有着高大的石拱门,飞檐转脊的城门楼子,一仗宽厚的青石墙壁,在陈雷看来,就像是前世在电视中看到了古代城池一样。城门上,东宁两个鎏金楷体字,也和汉字并无差别。

城里的建筑,要比富牛村的低矮茅草房气派很多,大多都有两层,下面是商铺,上面是阁楼。这里的市民,大部分穿着绫罗绸缎颇为华丽,看起来就有着城里人的洋气,就连普通的小商贩们,穿的都很整洁,远比乡下人贵气。反观穿着粗布麻衣的陈雷和牛娃,在人群中显得极为显眼,惹得过往行人频频侧面,眼神中带着鄙夷和蔑视。

被路人报以怪异的眼光,牛娃很是局促,把头埋得很低,脸上一阵泛红。陈雷倒是显得淡定不少,直接无视旁人的眼光,拉起牛娃,径直朝前而去。

“我不记得路,牛娃,你可知道药铺在哪?”陈雷问道。

牛娃稍微抬起头,嗯了一声,一边紧跟着陈雷,一边指路。

二人走过了三条街,转了几道弯,牛娃忽然指着前方几十米外的一处铺面道:“前面就是药铺了。”

陈雷抬眼望去,目光所及处,是一个有着十来个铺面的大商铺,商铺外面人来人往,颇为热闹,大多数顾客穿戴都很讲究,很少有像他们一样的乡下人进出。

“走吧!”陈雷驻足片刻,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坚定。

就在他们走到离商铺还有不到半条街的时候,陈雷的目光,忽然被旁边一处商铺给吸引了过去。那里,进出的路人远比药铺更多,有的人兴高采烈,有的人一脸沮丧。陈雷心中一疑,瞥了一眼铺面的名字,“赌坊”两个字赫然入眼。

“赌坊?”陈雷轻声念叨,看着赌坊门口,若有所思。牛娃只顾着走路,见陈雷忽然停下,便抬头看去,瞟了一眼,便赶紧拉着陈雷要走。

“那里都是些赌鬼,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咱们快走吧!”牛娃说罢,便拔腿要走。陈雷目光不移,忽然想到牛娃在路上说的话,转念一想,自己前世曾在美利坚留学,那里可有着一个叫做拉斯维加斯的赌城,而他曾经和几个阔少同学在那里疯狂地赌了几天几夜,几乎把各种赌博玩了个遍,深谙其中的门道。

宝葫芦一晚上仅仅多变出了两个金币,说明它并不会让任何东西都能无限增长,两个金币只能买两颗最好的灵药,如果有更多的钱,那不就能买更多的灵药么?而想要更多的钱,光靠宝葫芦显然不行的,但要是去赌两把,那不就有可能很快翻番么?!陈雷暗自想着,眼神忽然一亮。

“你,你不会真想去赌吧!”看到陈雷异样的表现,牛娃面色变得很紧张,连忙解释道:“我刚才在路上说的只是骗我爹的借口,你可别当真啊!”

“万一运气好呢?”陈雷看了一眼牛娃,嘴角一扬。

牛娃愣了愣,满是不解地摇着头,好像在说,这办法压根就不靠谱啊!

然而不等牛娃反应过来,陈雷已经拉着他来到了赌坊门口,拦都拦不住。

赌坊门口,有着两个门卫把守。门卫身材魁梧,穿着一身黑衣,腰间别着三尺长的大道,看上去很有震慑力。

见有赌客上门,一位头戴瓜皮帽的小老头笑盈盈地迎了上来,在看到穿着粗布麻衣的陈雷和牛娃时,脸上的笑容明显变得有些怪异。

“呃!不好意思,我们这儿可不招店小二!”小老头挡在门口,上下打量着陈雷二人,笑容顿时消失,换上了一副不屑的神情。

陈雷面不改色,掏出两个金币在小老头眼前晃了晃,小老头神色立马改变,谄媚的笑容再度挂上了脸,赶忙点头哈腰,道:“二位少爷,来了就是客,里边请!”说罢,便闪到了一旁。

“见钱眼开的看门狗!”陈雷冷哼了一声,挺直了胸脯,拉着牛娃朝着赌坊内径直而去。

赌坊很大,一进门,嘈杂的声音充斥耳朵,有叫骂的,有狂笑的,还有带着哭腔的。

陈雷粗略地扫了一眼赌坊,赌坊里空间很大,十多张赌桌旁几乎都围满了赌徒。这里的人形形色色,有带刀的彪形大汉,也有贼眉鼠眼的瘦小赌鬼。

陈雷目光停留在赌坊右侧,那里有着一张大圆桌,二三十个赌徒将赌桌围得水泄不通。“看看再说!”陈雷扫了一眼,低声说道。牛娃没有说话,而是悄悄打量着赌坊四周,神色显得很紧张,看样子是第一次进这种地方。

陈雷拉着牛娃,找了个缝隙钻到了赌桌旁。此时的赌桌周围,围坐着七八个赌徒,他们每人手持一个木制骰盅,旁边放着三个骰子,目光统一盯着站在桌头的男子。陈雷瞥了一眼,站在桌头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壮汉,他一袭长袍,头戴四方帽,帽子上绣着一个庄字,不用多说,自然便是这一桌的庄家了。

“诸位请下注吧。”壮汉做了个请的姿势,声如洪钟地说道。虽然他面带笑意,但神态之中隐隐透着不可小觑的威严。壮汉说罢,赌徒们纷纷掏出钱来丢在自己面前的下注盘中,眨眼的时间,桌上便摆满了钱,最大的一个下了一个金币的注,最少的也是五十个铜板。

“单比点,双赢单,同双比点,豹子杀双,同豹比点,同豹同双同点庄家赢!”见下注完毕,坐庄的男人顺溜地报了一遍规矩。他话音一落,众人纷纷拿起骰子放进了自己的骰盅,使命地摇了起来。

哗啦啦啦啦!一时间,整个赌桌上响起了刺儿的摇骰声。

“竟然是这个玩法!”陈雷不动声色地看了一遍,顿觉好笑。这种玩法,太简单了,在他前世的世界里年轻人基本上都会玩,尤其是在酒吧、KTV里面,个个都是高手,当然他自己也不例外。

砰砰砰!

“豹子豹子豹子!”

几个赌徒在按下骰盅的时候,不约而同地红着脸叫了起来。不过在他们万般期盼地打开骰盅的时候,大部分都立刻泄了气,哀叹声此起彼伏。

“单六大,双二带六,双三带一......”庄家仅仅扫了一圈,就噼里啪啦地报出来他们各自的点子,几个赌徒中,最大的一个,也就是两个六点加个五点。

哗啦啦啦!看完点子,庄家也不废话,直接拿起骰盅,娴熟地在桌面一扫,便将三个骰子扫了进去。他闭着眼睛,一手叉腰,一手摇骰盅,片刻之后,在赌徒们圆瞪的目光中,啪的一声将骰盅扣在了自己面前。

“单!单!单!”赌徒们又开始了整齐划一的叫喊,巴不得庄家摇出全单。

庄家的脸上,笑意依旧。他慢慢睁开眼,轻轻将骰盅移开,三个骰子全部是二点,竟然摇出了豹子点!

“操!不玩了!玩几把输几把!都输了几百铜板了!”

“你才几百铜板,老子讨老婆的十个银元都输了!”

“你们算个鸟,老子刚卖女儿得了两个金币,不到一上午就输了精光!真他么晦气!”

庄家点数一开,赌徒们一阵叫骂,听得一旁的看客们忍不住发笑。仅这一把,庄家就通杀,赢了两个金币五个银元还有几百铜板。看着庄家将堆成小山一般的钱全部收入囊中,牛娃瞪大了眼睛,咽了一口唾沫,胸口急剧起伏。

“咱们还是走吧,你玩不过庄家的!”牛娃贴在陈雷耳畔说道,紧张地连说话都有些颤抖。谁知陈雷却不为所动,反而摇了摇头,直接从口袋掏出了两枚金币!

“你!”牛娃急的险些跳脚。陈雷笑了笑,低声道:“没事儿!相信我!”

“哎!”见根本说不动陈雷,牛娃只好叹了一口气,哭丧着脸不停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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