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由我与‘墨玉手’一同负责,你们回去禀报施予强援。”楚狂生思虑道。
楚断山犹豫开口:“少主,此事万万不可……”
“山爷爷,权当磨砺!”不待楚断山将话说完,楚狂生便笑着开口。
楚断山看着楚狂生的笑容,不知怎地,他的脑海里接连浮现出历代豪刀传人的画像。这些画像虽非同一人,然眉宇间却都充斥着自信与豪情!
此画面忽地与楚狂生的笑容重合,刹那间,楚断山心中没了那份担忧。他发现楚狂生好似长大了,已可独当一面!
“我好歹也是榜上前十,山爷爷莫要小觑了我。”
忽地,楚断山露出慈和笑容,仅余的右手**着楚狂生的脑袋,道:“好!你也长大了,是该历练历练,我与小孟先行返回,你们定要当心!”
…………
数日后。
古康城外,一处破旧的山神庙内,青年剑客正在火堆旁静坐,时不时向火堆中投放干柴,间或以长木枝挑拨一下火堆,促长火势。
忽然,青年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表情似微怒,又显得无奈。青年放下手中树枝,微微叹息,道:“你怎么跟来了?”
只见山神庙外夜风呼啸,无有半点声音回应,好似青年自言自语。
“你功力不如我,岂能避开我的灵觉?现身吧。”
终于,庙门外出现了一道身影,身形婀娜多姿,白衣素裙,容貌倩丽可怜,宛若画中佳人!她肌肤白皙若雪,气质空谷幽兰,给人的感觉似仙似幻。
女子嘴唇翕动,似乎要说些甚么,最终却是甚么都没说,只是贝齿紧咬下唇,表情楚楚可人。
青年无奈:“我无意救你,只是那些家伙太过烦人,逼得我出手。”
沉默许久,女子终于开口:“那日,亦是在这样的破庙内,你我初遇,虽萍水相逢,却好似平生知己,趣味相投,促膝夜谈。可是,不知我说错甚么?抑或做错甚么?几日前,你竟处处回避,甚至不辞而别。”
“昨日诸般昨日死,今朝一切今朝生。江姑娘,你我皆是江湖儿女,何必执着于此?君子之交淡如水。莫要泥足深陷啊!”
“江湖儿女?君子之交?林寒,你……”白衣女子眼神忽有闪烁,而后抿嘴笑道:“你该不会误解甚么了吧!原来如此,难怪你处处回避我。其实,那日我所说的以身相许,只是开个玩笑,你竟当真了?真是好笑!”
“我不是木头,能感觉到你的心意。但我却无法接受,因为我的道唯有孤独与寂寞相伴!”
女子心头巨石仿佛放下,看着林寒,道:“我想你是误会了,我跟着你只是为了报恩,绝无其他想法。而且我已说过,那日的以身相许仅是玩笑话,你无需有任何心理负担。至于何时离去嘛……”
白衣女子往前走来,眼中有些戏谑,笑道:“只要我觉得我已经不欠你了,我便不再跟着你。但是现在嘛,你是赶不走我的。”
话罢,她已走至火堆旁坐下,看着林寒侧脸。
林寒转头看向她,道:“我已说过,我无意救你,仅是顺手施为。所以你不欠我甚么,亦无需偿还甚么!”
“但我认为欠你一命啊!”白衣女子抬头回答,二人四目相对,凝视许久,最终却是林寒转过了头。白衣女子见状,掩嘴轻笑。
既然林寒已经察觉出她的心思,白衣女子也就没甚么可怕的了,故而胆子也就大了许多,与林寒对视,不甘落败,目不斜视。林寒最终因脸皮薄,而转过了头。
“我的道,只会带给你伤痕累累!”林寒冰冷出声。
白衣女子不服气道:“本姑娘好歹也是江湖中人,怎会害怕打打杀杀呢?”
“江碧姑娘依旧如此啊!”林寒嘴角有些抽搐。
忽然,一阵掌声响起,继而传出一个声音。
“好一段恩怨情仇,好一对美人英雄!”
林寒猛地站起,喝道:“何人!”
此刻,林寒颇为懊悔,心中不由道:唉!感情误人!竟让我如此疏忽大意。
从门口走进两人,一人五官精致,身材挺拔,却又龙腰虎背,气势霸道、豪放。另一位若不细心,根本不会察觉,而是直接忽视,因为他的身体仿佛隐于黑暗,存在感十分微弱。
那名气势豪放之人对着庙里男女抱以拳礼,随后笑道:“在下楚狂生。”
林寒未曾开口,江碧便已惊呼出声:“‘小豪刀’——楚狂生!”
“哈哈,小娃娃知道的不少啊!那么此行又多了个障碍,真是伤脑筋啊!”隐于黑暗之中的墨风道。
林寒闻言,察觉到敌意,于是右手不由得握紧剑柄,眼里血丝密布,杀意暗藏其中。
楚狂生龙行虎步,踏步上前来,道:“我等并无恶意,只想取回我宗丢掉的东西。”
“甚么东西?”林寒漠然道。
“小乞丐死了,你可否知道?”楚狂生看着林寒双眼,开口询问。
林寒表情淡漠,语气冰冷道:“是何人所为?”
“她死前仅与你有过长时间的独处,之后我们便发现了她的尸体。”
“你们怀疑是我杀的!”林寒眼神冷漠地看着楚狂生,而后开口:“你们又有何权利,审问我呢?!”
墨风拿出一物,右手伸出,亮出令牌。上书“皇”字,正是朝廷护皇山庄的信物。
“当时离开客栈,我就将其赶走,之后,便没再见过她。”林寒如实相告。
“小乞丐曾偷走我宗之物,但在其尸体上并未找到。”
面对楚狂生的质疑,林寒冷哼道:“你怀疑我拿了!”
“也只可能是你!”楚狂生紧盯着林寒。
林寒不卑不亢:“我没有夺取她身上一物。而且,就算我拿了又如何?我怎就断定是否真是你等之物?”
二人忽地走上前,近乎面对面,对视良久,气机相激,最终楚狂生退了一步,长刀出鞘,朗声道:“既然如此,我们只能手上见真章了!”
林寒愈发平静,眼中杀意、战意便愈加激昂。
“要战,便战!”
一声暴喝,尽显林寒战意。
楚狂生笑道:“好!”
旋即,楚狂生亦激荡战意,内劲涌入刀身,一刀劈出,竟有万千刀光,刀气纵横!